他甩了个你懂的眼神，“态度越强硬，麻烦越少，有时候你越无所谓，不长眼色的家伙就越多。”
　　尽管他当时没有遇到过，但那个岛国的调查员就因为各种礼节性道歉被当成了软茬子，麻烦不断。
　　不然心态也不至于崩到差点自杀。
　　“有些调查员虽然厉害，但人品和实力根本不成正比的。”他忍不住这样感慨，“国内还好，国外这样调查员不在少数，你遇到了别太惊讶。”
　　戚逐芳点点头，“好的。”
　　他们是陌生牌照，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谢远摇下车窗，刷脸进了研究所，随便找了个位置停车，拍好照片后发给了负责联系车主的后勤人员。
　　秦达意似乎早到不少，扫了一圈，戚逐芳没在停车场看到他的影子。
　　估计火急火燎跑去确认情况了。
　　“都说了，只是基于现状的合理猜测。”跟在谢远后面，祂这样补充了一句，“不一定就会发生。”
　　恰好走出来，准备报平安的秦达意：……
　　你用严肃的语气宣布好消息和坏消息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手机静音，没人注意到电话，不是廷达罗斯猎犬过来了。”
　　他这样说，却依旧保持某个恰当的距离，没有继续上前，“鉴于这种可能确实存在，我们还是决定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人没事就好。”谢远也松了口气，“现在就转移吗？”
　　“对。”秦达意点头，“文教授会立刻赶过来，带他们到之前建造的安全屋，同时用炼金术把那里再加固一遍。”
　　伊斯人那边的问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决呢。
　　何况，就算解决，他们也未必会发好心把这些人全部送回去，还是留个后路比较好。
　　谢远一愣，敏锐觉察到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用跟过去吗？”
　　“我们去追查黑山羊密教。”秦达意缓缓点烟，“增援随后就到。”


第62章
　　谢远很久没有反应过来, 愣愣问道：“副校长，是什么让你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秦达意颇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里面可是爱因斯坦牛顿还有钱老那种等级的人物。”他这样提醒道，“你在那边, 除了帮忙递茶洗碗，还能干什么。”
　　之所以会让文教授过来接替, 除了有帮忙防范廷达罗斯猎犬的考虑，还因为文教授本身有两个物理学的博士学位，就算和那些人类之光存在差距，也不至于和气氛格格不入。
　　去接戚逐芳之前，谢远确实在洗茶杯。
　　他沉默了。
　　“人要保护, 邪/教徒也要追查, 总不能因噎废食。”秦达意继续说，“总之我们先去已知的黑山羊秘教据点看看。”
　　戚逐芳刚想提醒他因噎废食用得不太恰当, 秦达意就已经从祂和谢远身边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行了，速度点。”
　　祂只好拍了拍显然被打击得不轻的谢远, 跟上了秦达意。
　　引擎发动之前, 戚逐芳拉开车门, 挤进副驾驶座，顺手摇下了自己这边的窗户, “据点在本市吗？还是在其它城市？”
　　秦达意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有点想把祂直接赶下车, “谢远呢？”
　　“他自己开车。”戚逐芳理所当然，“我跟着你后面。”
　　“不怕被廷达罗斯猎犬追杀啊。”秦达意语气凉凉。
　　他手上动作并没有停, 在斜斜瞥着戚逐芳的同时把车倒出停车位，速度刚好卡在了限速点。
　　“风险性是一样的。”戚逐芳有些好笑，“谢学长不是也和那些科学家接触过吗？”
　　“跟着谢学长一起行动, 肯定没有跟在你后面保险。”祂这样道，顺口提了一句实习成绩的事，“也不容易被找理由扣分，这次再拿一个S，我就可以去本部交换了。”
　　自信从容到秦达意当场就想给祂脑袋瓜子上来那么一下。
　　“S哪有那么容易好拿。”秦达意白眼翻得老大，“你别现在夸海口，结果到时候实习结果测评更新，评分反而下降，到办公室找我哭。”
　　“先说好，我不会给你徇私啊。”
　　“你不要为了避嫌反而扣我分就行。”戚逐芳冲祂耸肩。
　　祂好像已经重新适应和秦达意的相处了，“总觉得你肯定会这么做。”
　　秦达意有些微妙。
　　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你哪来的这种想法，我好端端扣你实践分干什么。”
　　“所以你扣过。”戚逐芳笃定，“如果我不能交换到本部，导师肯定要负全责。”
　　秦达意爆发出一阵更加猛烈的咳嗽，方向盘都差点没有握稳，“你不要现在就给我搞事。”
　　去本部交换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连锅都给他背好了。
　　“实习成绩的导师评分不会被归入统计。”他恶狠狠道，“听懂没有，不计入统计，我打多少分都没关系。”
　　年轻人本来就需要多历练，戒骄戒躁，他给戚逐芳稍微把分数往下面压一压怎么啦。
　　“哦——”戚逐芳刻意拖长调子，“是故意扣的。”
　　秦达意果断让他闭嘴，不然就车里面滚下去，“再这样就派你去大草原和当地食人族部落交流，直接把时间给你错开。”
　　戚逐芳对他耸肩，“我效率很好，可以先去大草原，再飞A国，不冲突。”
　　秦达意不说话了。
　　秦达意选择播放车载音乐，并且把声音调到了最大，拒绝交流的意思很明显。
　　结果忍不住开口的还是他。
　　“对了，回学校之后记得找格里给你做个检查。”
　　秦达意尽量表现得随意，目光却悄悄朝学生身上瞄。“具体理论我不懂，但你这个情况可能会造成身体里的部分元素流失，查完之后刚好能用谢远之前送你的那堆东西补补。”
　　“校长也挺担心你，别忘了向他报平安。”
　　“放心。”戚逐芳冲他做了个ok的手势，“但是补品就不用了。”还是留给秦达意多补一补吧。
　　“你手上是什么？”秦达意终于注意到祂虎口处那条小蛇似的，隐隐游走的暗色烙印，“沾了东西没洗干净？”
　　“这个？”戚逐芳没有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亮出来给他看，“被狗咬的。”
　　“你是觉得你三岁还是我三岁？”秦达意白眼差点翻上了天，“这明显就是纹身。”
　　“被狗咬了一口，所以纹了身。”戚逐芳更正，“所以还是狗的问题。”
　　“之前还没有。”
　　秦达意突然来了一句，“别想着糊弄我，你是不是这两天其实有记忆，又背着我悄悄搞了大事。”
　　他觉得戚逐芳那套失忆的说辞明显不成立，明显在故意隐瞒什么。
　　还是不到东窗事发就不会开口的那种。
　　盯着那道隐隐约约，似乎透着几分诡异的纹身看，秦达意越想越觉得可疑。
　　“......不会是偷偷潜入了什么邪/教组织了吧。”他是这样想的，也诚实地开口说了出来，“成功上位了没？”
　　“就算是真的潜入了邪/教组织，上位也没有那么快。”戚逐芳纠正他的误区，“我习惯低调。”
　　“都说了是狗咬的。”祂这样重复，“你和那么多邪/教徒打过交道，他们的纹身长什么样，一般纹在什么部位还不清楚吗？”
　　虽然确实是这样的道理，但秦达意还是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说不定是最近新兴的，还没有被我们收录。”他下意识怼了回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你到底干嘛去了。”
　　“不记得了。”戚逐芳将窗户摇得更大。
　　外面的风刷一下就灌了进来，“就是因为不记得，才向谢远套话，推测出来消失之前和你在谈本部实习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