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鬼王在虫族重建地狱
让虫像是喝了一口温热的红茶,从身到心的热乎舒坦。
这时候的酆黎只觉得那是祁徽上将的内在气质制造了这样的氛围,他还不知道祁徽做的事情,对于部落,对于民众是怎样的存在。
从他有意识开始,他就是鬼王,存在了将近一千年的鬼王,看惯了世间冷暖,他看人的角度从来都是上帝视角,无法切身体会。
虫都散了,酆黎和祁徽还站在原地。
祁徽:“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酆黎把花递过去:“这个给你,能不能贿|赂你,让我留下冰箱。”
祁徽面无变情:“不可以。”
“可是冰箱里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十二个雪人,还有两盒十支装的雄虫抑制剂。
“我是说,不可以贿|赂我。你带来的所有东西都需要经过检查,这是规定。检查之后,没问题你可以放在你自己的储物箱里。”
“那你还是把花收下吧。”
“为什么?”
酆黎挤着眉心找了个理由:“补上第一次的见面礼?”
祁徽没有动作。
“去荒星可就没有花儿了,这是我在花店挑的开的最好的花。”
祁徽伸手接过红九星,他只是被后面一个理由说服了而已。
酆黎笑着换话题:“上将,我们去荒星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建造墓园。”祁徽回答。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从事殡葬行业?”
这次轮到祁徽问了:“什么是殡葬行业?”
“就是,帮助死者处理后事的。”
“什么是后事?”
“就是死了之后的事。”酆黎解答的简单粗暴。
“那应该就是这样,不过这种叫法我没有听过,是D47当地的叫法吗?”
酆黎没有回答,只胡乱点了两下头。
两虫没话再说,一前一后走回星舰,酆黎在后面。
他把便携冰箱换到前面来背,然后打开一个小口拿出两盒抑制剂。
然后,连人带东西摔进了旁边的雪墙上。
祁徽:“……”好好走路都能摔吗?
酆黎:“……”谁TM在雪里放了块铁!
祁徽拎着领子把虫从雪墙里拎了出来:“怎么样?摔的厉害吗?”
“好晕。”
祁徽看一眼酆黎摔出来的坑里:“你撞着星舰的支架了。”
祁徽查看伤情的时候和酆黎的距离很近。
帅脸近在咫尺,酆黎在强撑着不晕偷偷一亲芳泽和实在撑不住晕过去当中选择了……
晕进上将怀里。
军舰在星球之间航行,偶尔有几个太空垃圾从窗前飘过去。
酆黎躺在给他分配的宿舍里,小冰箱就放在他的床头。
他撞晕醒过来后,就借口自己摔倒的时候掉了东西,把他趁着摔倒塞进雪墙里的抑制剂取了回来。
距离目的地越近,酆黎心里的问号就越大,那十二个雪人也就更活跃激动。
阴气越来越重了,酆黎心里慢慢确定了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在军舰停落在荒—111星上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来到的这个新世界,压根就没有地府这一说。
到处游荡的灰色灵体样子千奇百怪,独臂单腿是常见,胸腹腔有大大小小的洞的也不少,半个脑袋的在只有半截身子的旁边显得正常许多。
除了酆黎,其余所有人都看不到这些,他们眼里只有污染物超标的雾霾天气。
酆黎最近有两件事很苦恼,他已经确定了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完整且有秩序的组织来处理这些虫魂。
第一是因为体质原因,这些虫魂无意识的想要接近酆黎,他刚睡醒睁眼就能看到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虫魂在视野里飘,枕头上可能枕有不止他一颗头,有时候去卫生间还能看到半截身子坐在马桶上。
害怕但是不至于,他只是不想管这些事情。
在原来的世界,酆黎就是因为管的够的不能再够了,才选择退休的。
他退休是为了看一看大好河山,有机缘的话就谈个恋爱,不是为了换个地方继续工作。
苦恼之余,他选择无视。
这一周是侦查期,荒—111星的战区共12个,包括祁徽在内的36位□□各带了十只虫组成的36支队伍,分开巡查各个战区。
酆黎因为“身体过于弱小这个理由”成功呆在了祁徽的队伍。
他们负责的战区是化工污染区,巡查这个区域的所有虫每天都穿着防护服。
这边的虫魂看起来很完整,但是有其他的伤痕。酆黎总结为:完整的千奇百怪。
其中最奇怪的一只虫魂,就是现在战区中心的废墟上的那一只。
一只眼外突发白,一只眼没有眼皮,眼珠腥红,头发只有几根贴在头皮上,手指只能看到骨骼,触须像是融化了一样只有三分之一贴在耳朵边,身后的虫翅也被腐蚀成蜂窝状。
他没有游荡在酆黎身边,就站在废墟里,盯着酆黎一动不动。
还有一点,最近同队的几只虫突然开始脱发了。
第6章
想了想,还是要重操旧业。
在化工污染区勘察了一整天,即使穿戴防护服,酆黎还是觉得整个呼吸道火烧火燎的疼。
他们在化工区找到了三个大型停尸房、两个尸坑、一个骨灰厂以及无数泡在防腐剂里的器官组织和虫体。
每只虫每天都在遭受巨大的心理压力,酆黎尤甚。
他还能看到阿飘。
看到阿飘停留在自己的尸体前或者残躯前,目光涣散,但是久久不能离去。
这对他是从来没有过的精神冲击。
酆黎不害怕看到任何奇形怪状的魂魄——他做鬼王的那些年看的太多太多。
可是那些年,他只需要拿着生死簿查看这个魂魄生前的功德,然后评判祂该去往哪一层地狱或者继续轮回。
后来地府系统升级后,他的工作范围虽然扩展了几个业务,但是效率高。
他很久没有接触到“鲜活”的魂魄了。
太多复杂的感情杂糅在一起,他无意动用“审判”,但是那股力量太强大了。
酆黎吹干头发,走到床边,正准备把自己扔进床里,却在枕头上看到四个字——脱发掉牙——还是用他脱落的头发拼写的。
十二个雪人在床头的冰箱里狂躁地拍着冰箱门。
酆黎伸手打开,他们一股脑冲向枕头,十一个雪人伸出短小的手臂推乱枕头上的发丝,还有一个在床上蹦跶。
蹦跶的那个是里昂。
酆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支半个指节大小的银色短刀,在左手指肚上划拉一个口子。
一滴血滴在里昂身上,一滴滴在床单上。
“谁来过。”
里昂的雪人站在床单上一动不动,床单上却隐隐出现了红色字迹。
【纳兰。】
“干什么?”
【不知道,没说,来了一会就走了。】
“监视他。”
【不行。】
酆黎得到拒绝的答案,眼里有些不快,不过里昂很快又写了两个字。
【会化。】
酆黎:“……”是我忽略了。
雪会化,那就找个不会化的材料。
酆黎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愣是连个纸屑都没找到。
科技发达也是有坏处的!
“啪嗒,啪嗒。”里昂拍打酆黎的衣角,然后已经化了一点显得更短的胳膊指了指床单。
【想要个结实点身体。】
酆黎不说话,里昂又写。
【可以要个机械身体吗?】
酆黎微微挑起一边眉毛:“好主意。”
休闲时间,队员是可以在军舰的各种操作室里自由活动的,但是每个操作室里都有监控设施。
酆黎穿上大衣,往口袋里塞了一把冰箱里的冰,其余十一个雪人塞进冰箱,把里昂揣进口袋,然后把床单迭了迭拿在手里。
一人一雪人往机械室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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