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种田养神明
祁白川翻开了相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合照。
照片里的男子穿着白色长袍,身旁是同一服装风格的美丽女子。他们面对着镜头,连眼中都充满了笑意。两人中间还站着一个小孩,白白嫩嫩,可可爱爱,两只手被大人分别牵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镜头。
照片的下方,有着一串小小的文字。
“五岁?”祁白川抚摸着照片里那对男女的脸,难得有些失神,“是你五岁时拍的纪念照吗?”
“嗯。”
自己的童年照片被祁白川这么盯着,祁皓山有些不好意思,示意祁白川可以翻看其他的照片。
这本相册就是祁皓山自己的纪念相册,上边有不少他童年时期的照片,自然也有陪同在他身边的神官父母。
冰原星的神官一直都是单传的,似乎是某一代神官立下的规矩,为了避免神官后代太多繁衍出庞大的家系影响对神明的虔诚,在确定好继承人之后,神官就不会诞下新的后代,神官卸任之后有的会居住在神庙之中养老,也有的会离开冰原星,去造访不曾接触的外界,比如祁白川的爷爷奶奶就是在卸任之后就离开了冰原星。
但是祁白川的父亲,算是最为特殊的一任神官。因为别的神官都是卸任后再离开冰原星或者留在神庙里养老。只有他是上任之前,就见到了外界的花花世界。
他年轻的时候,靠着父母的鼓励离开冰原星在外上学,见识到了其他星球的繁华。待回来继任神官的时候,意识到冰原星已经因为太过偏僻,远远落后于外界,便试图开始改变。
他尝试过很多种努力去改变冰原星恶劣的现状,但都以失败告终。
冰原星始终维持着最初的模样。就像是在嘲笑他无谓的努力。
作为第一个在外留学过的神官,祁白川父亲有着非常离经叛道的一面。比方说在极其重视血脉传承的冰原星,他收养了祁皓山为养子,当做亲生子那样对待。后来甚至在还没有卸任的时候带着妻子离开了冰原星。
他言明自己是去寻找拯救冰原星的办法,可是原住民们看到的结局是神官夫妇双双殒命,害得他们匆匆忙忙将送回来的婴儿拿去进行加护仪式,以免神官之位空缺。
“他们说上一任神官抛弃了冰原星,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们离开的时候,正兴奋地告诉我找到了改变冰原星的办法,为了让大家能够接受改变,他们选择亲自出发将东西带回来。可没想到竟然会是那样的结果!”
从祁皓山的描述之中,祁白川大概拼凑出了当年的情况。
神官夫妇并不是无故离开,而是目的性极强,有所准备才出发的。出发后他们在外面待了起码一年,这期间自己出生了。
结合飞船失事,两个孩子抱错的情况,神官夫妇和豪门夫妇明显乘坐了同一艘飞船,根据当年的报导,那艘飞船的出发地是环星遗迹带。
显然夫妇二人去了那里,找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将其放在基因锁保险箱里试图带回冰原星,可惜中途出了意外,双双殒命。
祁白川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急切地想打开保险箱,而是回味着祁皓山口中描述的“父母”。
他的目光频频留在那些三人合照的“全家福”上,看得出来祁皓山一直是被他们视为亲生子带着的。其中有不少照片里,小小的祁皓山已经穿上了类似神官服饰的衣服。
他合上相册,忽然道了一声“谢谢。”
“嗯?”祁皓山没反应过来。
“如果照片里只是他们两个人的话,我可能还想象不出来‘一家三口’的场景。”祁白川淡淡地道。
借着照片里的祁皓山,他能想象出没有意外,没有抱错,在冰原星这边享受着父母疼爱长大的自己。
那个时候自己也会露出如照片里祁皓山一般的笑容吧。
祁皓山发现,一直给他咋咋呼呼感觉的祁白川,就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的目光平静深邃,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表现。就好像是风浪过后那一瞬间的平静,反而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我一直很好奇。”祁白川道。“你为什么不叫爸爸呢?”
祁皓山一直都是以“上一任神官”来称呼父亲的,这显然是在刻意规避亲密的称呼。
“我不过是神官的养子。”祁皓山沉声道。“没有那个资格。”
“谁说你没有这个资格?”祁白川晃了晃那本相册,姿态强势,“我不信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没有让你叫爸妈。”
看了这些照片后,祁白川确信,祁皓山绝对有发展为盟友的资格。在人生地不熟的冰原星,他需要一个毫无保留的协助者。
“……”
“我允许你和我一样叫他们爸妈。”祁白川说完,将相册丢回他手上。
祁皓山手忙脚乱接住自己的宝贝相册,心中还有些被承认的感动,抬头一看,祁白川正兴奋地握拳,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
祁皓山觉得,祁白川大概是觉得刚刚那句话说出来很帅,正在自我陶醉中吧。那一瞬间,自己所有的感动都破功了。
这真的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
“好了,事不宜迟,就让我们来看看父亲母亲为冰原星留下了什么宝物吧!”祁白川道,“继承先人遗志什么的,这样的展开太过经典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是什么宝物了!”
作者有话说:
小中二对于“父母”,大概就是,知道自己没有,也不奢望,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想要正常家庭的
养子哥哥的照片相当于满足了他内心的想象
比起勾心斗角的祁家,在养子哥哥这里,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亲情+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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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试炼系统
想要打开基因锁保险箱,需要将开锁人的血液滴到感应槽里边。据说原本的设计是唾液也可以,不过因为购买这种保险箱的多为有钱人,唾液解锁略显恶心没格调,所以只能感应血液的款式最为畅销。
当然,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安全考虑。能被感应槽吸收的血液,必须是新鲜血液,也就是开锁时候本人就在旁边。如果是唾液或者毛发的话,很可能会被他人恶意采集然后拿来开锁。
放了这么多年,基因锁保险箱并没有故障,可见其质量不错。
祁皓山看着祁白川戳破指尖注入血液,刚想感叹他竟然能面不改色做出这种事,就看到祁白川火速缩回手,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有加护在身,这样的小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他只能这么安慰。
“这加护竟然不能屏蔽痛觉!”祁白川捏着指尖,龇牙咧嘴,“没想到竟然这么疼!”
祁皓山看着祁白川那小到几乎要消失不见的伤口,无奈地摇摇头。
到底还是娇生惯养的小孩啊。
祁皓山并不清楚,祁白川当年遇难时并不是毫发无伤的。他只是没有在飞船坠毁的一瞬间断气。
飞船上的急救包维持住了他的生命体征,但无法麻醉他的知觉,他强忍着痛苦寻找其他的幸存者,一无所获之后,只能瘫在原地,感受着汩汩流出的鲜血带走自己生命力。
不是他不想止血,而是他已经痛到无法再操作什么东西了。
当时的救援飞船要是来得再晚一些,那么祁白川出现在报道里的名头就不是“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而是“遇难者尝试过自救,但没有撑到救援队来临。”
在那之后,祁白川就对“出血”非常敏感,一旦感觉到体内血液的流失,哪怕只有一点点,他都会回忆起当时整个人的生命力被抽离的感觉,从而产生极大的痛感。
他不怕打针,也能忍受疼痛,但是他害怕出血。戳破指尖挤出血液这种程度确实说不上疼,但是在祁白川的自我感知里,已经疼得仿佛整根手指都被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