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调剂,但第一指挥[星际] 上
“别紧张。”某人的声音在他脑内响起,“直视他们,引导他们。”
陆枚恨恨回应:“你闭嘴!”
对方立刻消失,闭嘴得非常彻底。
然而刚刚喊完这句,陆枚又觉得懊悔,他跟当地土著无话可说,这样一来难免又有些无聊了。
“王,您的命令我们已经全力执行。请您宽容我们的愚蠢。”
陆枚不耐地斜支下颔,但拿他们无计可施,只能不悦催促:“一群废物,给我加快速度。”
信众们似乎尤其喜欢被他叱骂“废物”,听罢又是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兴奋欢呼,他们齐齐向陆枚振臂高呼,状似拥趸着他们无二独一的庄严神明。
“推翻吉卡拉——谢尔路才是我们的真神——”
陆枚:“……”
他听不懂什么吉卡拉和谢尔路,只知道这帮愚民无可救药,竟敢对王室不敬,掠夺了他们贴身的光脑。
六人被关进肮脏的铁笼,那里豢养着一堆蛇虫,幸好陆惟秋的队伍都不是废物,很快解决了外在危险,又用一些手段将他和一名侦察系送出铁笼。
所谓手段,自然离不开他的“荷鲁斯之眼”。
陆枚不自觉抚摸心口处,在衣衫的遮蔽下,那里生着一块纹身一般的图腾。
并非所有人的“荷鲁斯之眼”都在这里,只是他的纹案长在此处,就像监视着他的真心一样。
陆惟秋他们还在监狱里关着,陆枚也考虑过丢下他们直接去找林逾汇合。
但他的光脑还不知下落,只能暂且蛰伏,拿到光脑立马开溜。
颅内又传来某人警告:“你想抛弃我们?”
陆枚:“……”
陆枚:“知道了知道了,在想办法了!”
狄籁居民决定为他们的“谢尔路”举办一场祭典。
不同于西部星域的愚民,他们要用“三牲”来完成祭祀。
他们要祭祀的天神众多,甚至不限于“天神”,还囊括了日月星辰等一众仙班——总之,并非短短几日就能筹备完善。
陆枚应付完成群的信众,待到人群散去,他便跳下并不舒适的王座。
这里气候恶劣、物资匮乏,入眼除了碧天就是黄沙。陆枚还记得自己之所以能被视作神明,无非由于他让一颗干枯的头骨重新长出了血肉皮毛。
那颗长着巨大头角的头骨此时便摆放在王座的右侧,闭合双目,好像刚刚死去。
是山羊。但陆枚无法理解山羊的含义,只能暂时放弃这条线索。
可惜清静的时间不多,又有一名信众冲进他休息的房子。
他呜呜咽咽说着陆枚听不懂的方言,还是随后赶来的其他信众拉住他,重新陈述一遍:“三牲奔逃,时日无多。”
陆枚:“……三牲很重要吗?”
“是的,王。我们找不到其他的代替。”
“沙漠里不是有很多动物?随便抓几只。”
“随便抓?”
对方微愣,问:“您指的莫非是沙漠中肆虐杀伐的那群妖物?”
陆枚分不清妖物和动物有何差异,只好点头:“是。”
“……吾辈该死。”男人惭愧地低下头颅,“对王来说,那些畜生或许不值一提。但对我们而言——”
陆枚反应过来,那些在他们眼里不过只是分数的“异兽”,对于普通人而言不亚于灭顶之灾。
毕竟他们没有异能,狄籁更停留在落后的冷兵器时代,面对异兽,这里的居民只能坐以待毙。
“好吧。”陆枚道,“如果你们愿意把那些和我一起来的人都放出来……”
“万万不可,祭祀绝不能有外人参与。”
陆枚无可奈何:“那就别祭祀了。”
这个提议当然不可能被接受。信众们群情振奋,表示无论如何也要为王捧回胜利桂冠,接着气冲冲杀出屋子,王座周围又只剩下寂静。
陆枚已经放弃和他们沟通。短短一天不到,他都快被磨平脾气,对待这些信众实在无计可施。
随便他们怎样折腾都好,反正只要留一口气,他都能把人治好。
“王——”信众再冲进来,捧着从陆惟秋等人手中抢下的武器,“这是您的王杖吗?您是否愿意御驾亲征?!”
陆枚:“……”
陆枚:“我真是……”
他的目光落在通体漆黑的狙击枪上,似乎是愤怒之至,所以不住地摇着脑袋。
信众怕他动怒,以为是自己找错了东西,连忙惭愧地低头准备挨训。
然而陆枚越走越近,一把抢过了枪:“怎么不早拿出来?!走——!御驾亲征!”
狄籁小镇和萝丝忒小镇的边境距离约有十多千米,四人搭载了仿生骆驼,不多时,狄籁小镇便进入了克洛维斯的视线。
克洛维斯向众人描述狄籁小镇:
由一座座或大或小的穹庐组成,圆顶房乍然看去,像极了一排又一排的群居蘑菇。
众建筑簇拥着中心处最大的一座穹庐,大风吹起帘帐,他隐约能窥见其间空空荡荡,无人居住。
此时的狄籁小镇人来人往,热闹得不像平时,居民不惧烈阳,齐齐围拢了中心穹庐。有人站立在穹庐之顶,受人拥戴,一呼万应……
克洛维斯突然息声。
林逾问:“怎么了?”
克洛维斯收回目光,眼瞳渐渐变回深绿:“那他妈是陆枚。一堆人在那‘王’啊‘王’的,我还以为学狗叫呢。”
林逾:“……万一人家就乐意做小美的狗?”
他们本还担心陆枚遭遇不测,谁知道陆枚本领不小,这么快就在狄籁混得风生水起。
但是无论陆枚混成什么样子,他们总得把队友拎回去考试。
林逾回想起之前在视频里的所见所闻:“这样看来,要找光脑的‘王’,就是陆枚了?”
“是吧。其他人也没必要找光脑。”
“那我又有问题了,”林逾问,“S级的光脑手环不是不能摘下来吗?为什么陆枚——”
这一次,连艾利亚斯的脸上也浮现怔忡神色。
或许其他级别的异能不会有太大感触,但他们同为S级异能,非常清楚皇室和军队对S级异能的管控之严格。光脑手环是对S级异能者最严格的束缚,不可能如此轻易取下。
克洛维斯灵机一动:“会不会是把手剁了?”
林逾失笑:“说话真好听。”
他们早就该明白,“平等”只是谎言,“正义”也只是一块嘲讽的遮羞布。
期待皇室的S级和他们一样受困于镣铐,这是有关皇权最大的笑话。
“我们是队友。”郁郁忽然开口。
她平时很少出声,只有负责侦察时会报告一系列情况。因此当她带有奇怪声调的嗓音响起,林逾和艾利亚斯都不自觉看向了她。
郁郁目不斜视,即使有克洛维斯的鹰眼,她依然毫不懈怠地警惕四周。
似乎是感受到两人的视线,她疑惑地回望林逾:“我说错话了吗?”
“不,没有。”林逾笑笑,“队友之间不该猜疑,你是对的。”
郁郁抿了抿唇,手指不自觉摸向腰间林逾赠予的那把短刀。他们都知道,这把刀很难应用于战场,但它近似一种精神慰藉,只是极平常地悬在腰上,也让她感到一种“被注视”的安心。
对于指挥系以外的学生来说,对指挥系的信赖几乎是与生俱来。
就连她也难以免俗。
郁郁再次:“是您教会我的。”
“我吗?”林逾挑眉,身边的艾利亚斯和他一样柔和了眉眼,插言道:“的确是您的品德和实力征服了我们。”
林逾失笑:“征服?这么严重?”
他没想过征服任何人,更不希望征服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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