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看见了我的尾巴
“不过……这不是还有大师兄在吗?”唐青幸扭头嘿嘿两声,一步跳到江卿濡面前,挤出一个笑脸撺掇说,“大师兄,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你不担心二师兄吗?我们发誓只是想去关心关心二师兄。你看二师兄,今天是不是特别奇怪!”
“就是就是。”乐知许凑上前说,“二师兄那个老古板,以往要是遇见这种事情,肯定一大早就来催我们了,今天还是我们催他。”
“敬之之前斩妖……”江卿濡想帮着自家师弟辩解一下。
“骗人!”乐知许马上打断江卿濡的话,“二师兄的气息看起来可完全不像是受重伤的模样。而且大师兄你说上次斩妖,这事儿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二师兄回来的时候,可是中气十足地把悟道堂打塌的无尽峰弟子们全部训斥了一遍,连我也被压着去重建训练台呢。”
“不是那一次……”似乎也没料到马上就被师弟师妹们拆穿,江卿濡的目光游离了一瞬。
他回头看向池焕苏离开时候的方向,这也没过多久,前方已经没有池焕苏的身影了,只留下清风几许,正如师弟师妹们说得那样,今日的池焕苏走得实在快。
江卿濡看着前方,摇摇头轻叹说:“师弟平日做事一向让人放心,既然此次不愿意说,想来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是他师门的师兄妹弟,更应当理解支持他才是。”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江卿濡对着师弟师妹们说:“所以我就不过去了,你们也去忙自己的吧。还有隐语的识字学得怎么样了?我明日来检查。”
“啊?”向来对民间学问不感兴趣也学不会的小师妹宋隐语慌张地仰头看自家的大师兄,然而她却只看见了大师兄一副云淡风轻的笑脸,那张笑脸但凡没有前句都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可这次,宋隐语光是看着大师兄的脸就已经开始头晕了。
那可是人间的字词,她一个都还没记住。
感受到中大打击的宋隐语脚下后退了几步,将自己埋在了众位师兄师姐后面,借助他们高大的身影将自己遮挡住。
再也不要被大师兄发现了,呜呜。
见小师妹安分了下来,江卿濡脸上的笑意更甚,他又转向自家最闹腾的两位师弟师妹:“你们……”
敏感地意识到自己再留下来,大师兄可能就要把自己留下来,唐青幸和乐知许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接连转身快速说,“大师兄,我们先走了啊。我回去练功了!”
说完,两人甚至不等江卿濡回答便像是脚底生风了一般,携着飞行法器转身就跑。
“等等!”身后,江卿濡的声音及时传过去。
乐知许扭头瞥了唐青幸一眼,暗中询问他们停不停。
没一会儿,自觉打不过大师兄也无法反抗的唐青幸识时务地跟着乐知许一起停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忐忑,一息之间唐青幸和乐知许开始思考自己最近有没有犯过什么错误,并且刚好被大师兄抓到了把柄。
悻悻地转身,只见着大师兄仍在原地,问他们:“你们看见三师弟了吗?说起来我今天好像没怎么见到他?敬之也没有提起来,难道是他给元师弟安排了别的事务?”
“啊,三师兄?!”唐青幸和乐知许相视,脸上共同露出震惊的目光。
“三师兄在哪儿啊?三师兄今天来了吗?”
沉默了一瞬,隐隐感觉不妙的乐知许先发制人,扭头开始指责唐青幸:“师弟你一定跟三师兄说了今天开大会吧!啊?什么?!你没说啊?!我可是以为你说了才没说的。”
唐青幸懵了下,但他很快接上了自家四师姐的戏:“什么,师姐?我以为师姐你说了呢。难道其实没有人通知三师兄今天开大会吗?师姐你在大殿里有看见三师兄?”
熟知对方秉性的两人都知晓对方的答案,只是默契地双双都不提压根没人注意到三师兄这件事。
江卿濡在自家师弟师妹的谈话里也听出了隐藏意。
以往可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是了,以往都是敬之在带着元师弟呢。
另一边,趴在龟壳上的少年睁开还迷蒙着的金色眼瞳盯着身下的龟壳发呆。眼见着殿中空荡下来,而自己被丢下来的三弟子元星致放弃了寻找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他头一低,趴在自己的灵兽寒潭龟上继续睡起来。
罢了……习惯了。
只是这一次连二师兄也忘了他了,心酸。
池焕苏踩着飞剑朝向良工坊的方向。良工坊,千重门的药阁,里面医修甚多,千重门里不论是谁又有什么大大小小的毛病,都会过去良工坊,让良工坊的医修帮忙看看,扎个针开个药方。
这次狼尾也不知能否通过药物或是扎针的方法去除,只是行至一半的时候,池焕苏心中又犹豫了起来。
他的这条尾巴,别人又看不到,良工坊的修士们看不到那又该如何治疗呢?况且,此事重大,若是旁人见到他出入良工坊,或许会以为他出了什么大问题,届时定有诸多长老们询问。
池焕苏转道一想,良工坊不能去,他也不能将这件事传出去闹大,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寻找自家的三师弟元星致了。
无尽峰中,三弟子元星致大概是他们之中最特别的一个了。他本是扶星阁的弟子,擅周易,能卜天命。当初因天资过高,门内已无可以指导他的人,因此被掌门带走,放在无尽峰中修炼。
因为卜卦耗费灵力,也耗心神,元星致卜卦之后总是需要大量的时间休息,因此大多数情况下,三师弟元星致都趴在龟壳上睡觉,因而他也极少出门。宗门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元星致很少参加,若是必须要参加的场合除了管事会通知,池焕苏也会再次提醒一遍,开场时候也会特地看看元星致到了没有。
池焕苏停在半路上思索。
他或许应当先知晓狼尾出现是好是坏,是否将与宗门带来祸端,若是祸事,这祸事大小如何,可解否?
想好了需要问什么,池焕苏转身朝着三师弟元星致的住所而去。
一路上,他的心都跟着身后的狼尾飘忽不定。以至于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可仔细想想的时候,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首先,要问身上是否出现了异常?若是,问好坏,若坏,问大小……”池焕苏小声喃语,组织好自己接下来应该问的问题。
三师弟的住处在悬崖上方的冰潭里。
无尽峰上正落着雪,鹅毛大雪落在肩上,不消一刻便积攒了厚厚的一层。呼啸的风从四方袭来,山顶与山脚呈现出完全相反的两种季节。
然而再往里一些,便能望见这冰天雪地中的另一重风景。整片霜寒之地,也只有这一处格外与众不同,那里正是百花盛放的时候,姹紫嫣红铺就一条幽径,翠绿松柏之中通往一层天地辽阔的深潭,深潭外侧石碑立在小路中的草地上,上面苍劲的三个大字:寒潭龟。
石碑之后,清澈的潭水清晰倒映出人的影像。深潭中心处,一栋楼宇屹立上方。此处便是元星致的住所。
池焕苏停在外面没有进入更深处,他心中亦有些忐忑,不知见到了师弟,师弟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也不知这卦象究竟如何,若是差到极处,他又该怎样和宗门交代呢?
狼尾不知池焕苏的苦恼,在池焕苏低头看它的时候,抬起来似是欢喜地向着池焕苏打招呼。
池焕苏盯着看莫名傻乐的狼尾,幽幽叹了口气。
池焕苏敲了敲摆在外面的龟壳,这龟壳是元星致摆出来的唤醒法器。只需这么一敲,带着灵力的声音便随着风闯进林子里,引得旁边的竹林簌簌作响。
闷闷的声响从外及内,寒潭中的水荡起水波,水花飞溅,落在楼宇前的植株上,植株在水珠的袭击下摇摆不定。
林中无回音。
“三师弟——”见着龟壳无用,池焕苏开口呼唤。突然间,他想起来忘了什么。
原来忘了喊三师弟。
池焕苏在脑中回忆着,思索自己是否在早晨时候见过他的三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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