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仙君小白脸
凌翌手指笨拙,头脑内越来越热,他定了定神,半天都解不开那件黑衣。
谢危楼底下眸子,耐心拆着凌翌的衣带,拆一半,抬头又看凌翌一眼。
他眼底毫不掩盖,满是专注。
雨后的潮湿放大了一切,呼吸落在脖侧。
走神也变得越来越厉害。
凌翌企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拆到后面,他竟不想解开。
谢危楼的领口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他自己抬起手,脱下那件黑袍。
簌。
黑袍覆盖在那件鹅黄色衣衫上。
他几乎把凌翌圈在身前。
凌翌脑子真的热得厉害了,一瞬间闪过某种白芒。
影子落在墙上,距离越来越近。
呼吸变得急促。
凌翌动了动喉头,他停下了,前倾身体,只差一个低头的距离。
真的差一点点碰上了。
真的差一点点就要吻上了。
沉默蔓延在了房间里,凌翌靠着书桌,背上受力,他觉得自己是在隔着屏风去看对方,在那些交错的光线后,一切变得模糊又朦胧。
自他暂停之后,谢危楼也停了下来,他从来很在意凌翌的节奏,错开之后,他也低下头,保持将吻不吻的距离,让开距离。
他收敛起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可凌翌还是看到了,那里面分明就有失望,想到也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不行。
他还是没考虑清楚。
凌翌又想,真的要亲上去了,他这样浪荡的一个人,不能给谢危楼承诺和保障,实在不负责。
何况他们之间从来没说过这方面的事。
短暂的冲动让他无法分清自己是被这样的状态吸引了,还是想要去靠近谢危楼。
毕竟他和谢危楼的关系真的太久太久。
那种情谊至纯,彼此只要一个眼神就能互相看清是什么意思,默契到不用开口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喜欢、情愿。
情到浓处要允许一切发生。
如此种种,差一步完全天差地别。
他有需求可以自己解决,没必要拉一个人陪自己在这一摊污泥的生活里一起受苦。
凌翌收回了神。
明明之前他还觉得不能和谢危楼再进一步多可惜,可等箭在弦上,他发觉自己还是会胆怯。
想象和现实完全天差地别。
但为什么他还是会很难过。
凌翌觉得心口被挖开一个洞,空落落地,七零八落,落满了碎屑。
只是错开一个吻。
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所有的情绪泛了上来,让他觉得时而冷,时而热,几乎无法坐稳。
谢危楼低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拉开了距离。
凌翌心口仍是闷闷的,但他对谢危楼笑了声,故作轻松道:“看你,脱个衣服还站不稳。”
谢危楼偏开了视线:“去洗洗吧,再不洗就冷了。”
凌翌对谢危楼扯扯嘴角,他笑得还算标准,看不出其中的勉强。
遗憾依旧存在。
他直接去了热水房,热水从他臂膀上淌过,几乎洗刷光了一天的疲劳。
凌翌闭上眼睛,突然隐约意识到,他和谢危楼的关系天下无双,绝对的真心,绝对的独一无二。
可是在这独一无二背后,能有多少喜欢,他竟无从知道。
谢危楼真的以那种关系定义自己么?
想到这些,凌翌也会陷入烦恼,因为一旦开始期待,就会有奢求,而他所想拥有的一切都会超过现在他能给出的。
来日登顶,顶峰相见。
它好像成为了一个笑话。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
面临窘境,他也会滋生出强烈的不甘和渴望。
所有的不甘滋生在心底,橫在心间。
他不愿意余生只是如此。
他更不愿意让所有的期待落空,只在外门长久地过下去。
热气氤氲间,凌翌又想,他还是和谢危楼慢慢来吧,以免最后潦草收场。
世上拥有这样一个人不容易。
他得珍惜,用尽全力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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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有点失序,工作上来了新领导,工作压力特别大,2月份几乎都是单休,我这几天饭都吃不下,完全靠肉蛋奶生活。
我知道这很不健康。
其实最近状态也不是很好,只有写完故事才好点,虽然这样讲好像再给大家倒苦水,但确实是现实中正在发生的情况。我很抗拒自己的时间被工作一点点蚕食,也不喜欢看到这样憔悴的自己。
我会尽量保持和大家沟通,尽量保证自己的更新时间。
拿出最好的状态,讲好这个故事。
就像小凌说的,珍惜。
第85章 卷二要给你一点惩戒
古战场天气晴好,远目而去尽是墨黑的苍穹。
白玉京又发现了一处寻常修士极难清理的空地。
它给出的酬劳极其丰厚,堪比平时的四倍。
凌翌从营帐内起身,翻过舆图,找谢危楼商量道:“谢危楼,走不走。”
谢危楼一听地点便否决了他:“那个地方位于深处,谢家人都很少去那里,你都不知道你会面对什么。”
凌翌不死心,毕竟能换来寻常四倍的灵石仙草,他沉吟一声,不算认同,等谢危楼出了营帐,凌翌收起写了“林羽立”的那块木牌子,又低头研究起舆图来,他多少对谢危楼的脾气有自知之明,矛盾尽量还是免于爆发之前。
能去当然还是偷偷去。
凌翌到达古战场深处很顺利,他孤身一人去古战场深处,握刀的手伤得虎口发麻,指节上的血和怨灵的血融在一起,杀下一片血水又淌下一片血水。
烟灰色长衫彻底被血水浸染,泼成了浓郁的黑褐色,起刀又是拦杀一只堪堪起身的怨灵。
他完全想象不到他在这里停留了多长时间。
也许是一天,又或许是两天。
“凌翌!”
差不多离开的时候,凌翌先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来人灵流运转很快,几乎堪堪耗尽。
凌翌皱了皱眉,这里已经没有别人敢来半路截胡,能来找他的……
凌翌回头,寻声望去,鼻梁上的墨带显眼,他站立在群龟裂的大地中央,脱口道:“谢危楼?”
明知谢危楼是担心,凌翌也只能打哈哈地笑着,随口道:“回来的时候忘记和你说了,我留这儿的时间会更长一点。”
他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勾过嘴角,笑得极其随意,可他笑了会儿,没有等来谢危楼的答复,笑容淡了下去,不得不扯下黑带。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连日来,谢危楼的样子竟憔悴了,面庞还是那张面庞,眼睛却熬得很红,从来沉得住气的样子像是被彻底激到。
谢危楼:“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告诉我。”
凌翌转了转眼眸:“告诉你,不是也得吵?”
谢危楼不答,只把来时写错的那块木牌子朝他抛了过去:“你自己看。”
凌翌只是愣神眨眨眼睛,满身污血,眉目清朗,仍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我名字怎么淡了?这些人做事这么不靠谱?”
古战场上,名字淡了便意味着丧生。
谢危楼的怒意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生生死死,如何能是玩笑。
那天他不知道凌翌在哪里,回了营帐找不到人,却看到亮着灵火的地方灭了好多的魂灯,牌子被拿了下来,其中就有凌翌的。
林羽立三个字不再好笑。
半路上,谢危楼又找到任何一个像凌翌样子的人都会紧张,徒劳而返,总好过见到任何一个肖似凌翌一分的人。灵流消耗完毕之后,他接着去找那个模糊的影子。
每一刻都在焦灼,所思所望都变成了茫茫一片的空白。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考虑过会失去凌翌,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断不断地找下去。
谢危楼的扶生有灵,它带着谢危楼去找了无悔,终于在茫茫的古战场里,找到了凌翌的行踪。再相见,这个人居然还对这自己嬉皮笑脸地问,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