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仙君小白脸
这回谢危楼的声音明显重了,片刻,他又沉下嗓音,问道,“你在哪里?”
“我在——”凌翌回头看了两圈,对着身后的兵器坊道,“一个叫天工坊的地方。就在应天学府的山下。”
对面明显叹了一声,旋即冷硬地断了玉佩的音。
凌翌皱着眉头看着玉带,随手收了,台下已然有人催促起来,凌翌随手挑了架上的长刀,掂量了那把刀的分量,确定趁手了,连衣衫也不换,跃身上了台。
青缨面上倒也不焦急,对着他笑了笑。
看台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朝台上指点议论,很快把整条街拥堵得水泄不通。
凌翌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使出多少力气,反正他不能丢了归鸿刀的气势。
能使出多少就多少吧,打上一百个回合最好,实在打不过也总不见得被对面打得下不了台。
他下不了台,谢危楼也总能把他抬下去。
凌翌在身边转了两下刀,这刀也算不得什么好刀,但好在趁手。
刀剑也都是有灵的,好的兵刃都有自己的脾气,有些刀刃凶,轻易驾驭不得,手里的这把刀也不算听话,但一上了手,他趁手用了两下,这把刀又像装了马鞍的良驹,突然间就乖顺听话了起来。
“公子,公子!”青缨抱着手里的东西,站在看台上,这距离很远,他还嫌自己看不清凌翌,一边挪着目光,一边跑。
凌翌又朝青缨笑了笑,等他转过头,笑容突然凝固在了他的嘴边。
宽有一人的刀落在凌翌面前,这刀刃破风而出的气还聚焦在凌翌面上,阳光下,那把刀晃眼地厉害,落下来的时候插裂了一根看台的木梁。
耳边还有碎木的回音,尘土也扑了他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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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一样好一点的兵器@扶生剑
小凌:我现在我真的闲,危危楼,小白脸都是用强抢民女的方式带回去的?
谢危楼:你要这样想也行。
第16章 谢危楼诓他的
凌翌凝了凝眉。
对面的人也是个身形宽阔的青年,膂力惊人,看台上锣鼓声敲响,咣的一声,那把刀被那位壮汉提了起来,直直朝凌翌削去。
风声回荡,每一下都几乎能把人肢解削断。
墨黑色刀鞘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白虹醒目,台上只看清了对刀的火光。
刀口相撞,凌翌垂下眸子,眼底却是一片厉色。他背身换手,腰上系了红缨带,那一抹艳色与刀光相对,他提刀劈落,又中途换了攻势。
劈砍上前,搅缠间,兵刃相向,火光四溢。
刀风声落下,墨刃如蛟龙出水。
这一击,凌翌留足了距离,若是不能一击制胜,他不至于会被对面的刀击麻指节,要是能拖上一时半会儿,也最好不过。
当啷一声。
青年握着手里的刀柄,半天不能松开,他似是不能相信那把重刀被硬生生断去了,眼神再望向凌翌时,竟隐约有了凌翌所熟悉的“恐慌”。
凌翌的名声毁誉参半,刀诀却从来闻名。
刀道从来霸道,世人多用横刀,他有一招就叫“断刀”,虽然修真界效仿的人很多,但用得好的人不多。
这一刀下去,凌翌居然又直接削去了对面的刀。
场上呼喊声高涨,旁人都在看热闹,凌翌却觉得自己像被那些声音淹没了,他还是觉得很困惑,也不管如何,对面确实有元婴修为,他和对面修为差了十万八千里。
修为这件事是谢危楼诓他的?
约莫休息了半炷香时间,看台上围来的人越来越多,等到凌翌上台,开始有人下注猜测输赢和打斗回合。
凌翌满脑子都是谢危楼是不是在骗他修为,第二回 ,他遇上了一个耍长枪的少年,这少年很会缠斗,凌翌战到两百回开始觉得累了,方才清楚地知道,修为的事谢危楼是真的没骗他!他只有筑基。
凌翌还在腹诽谢危楼这厮怎么不多给他一点灵力。
少年用枪很好,功底扎实,长枪缭乱,红缨晃目。
枪尖上下虚点刺去,如雨点落下,最后一击却用了十足十的劲。
长枪扫至腿下,凌翌一时情急,转了腕,刀自他手中脱去。
少年惊愕,枪尖没了走势。
长刀飞身削去少年长枪,玄铁精钢相撞,火光肆意,那把刀像有了灵,又旋身回落凌翌手中。
刀换了手,就精准地对中了少年的咽喉。
四下惊呼,这回看台上的人都直立起了身,朝前倾去,嘴巴微张。
“归鸿刀!”
“那一招叫天问。”
“可是凌家不是都死绝了!”
“眼前这个人好像身高身形都差不多,白玉京上头的人也在说他是回来了!”
凌翌耳朵根再不好使,席上的话他都听清,眼前的少年反应倒是很快,他挑了长枪,逆转攻势,千钧一发间,凌翌收刀背在手,用了青丘的刀法,以刀柄近战,锤在少年胸膛,又左右挑去了他的长枪。
这回席上全然炸开了。
“这回我看清楚了!!是青丘的刀!一模一样啊!”
“他是什么人!”
凌翌翻身下了看台。
后续再上台,席上的声音都像沸水,凌翌揉了揉耳朵,觉得聒噪的时候,忽然又听头顶上有人道:“本事大了。你能跑的地方多了,竟也敢上武场。”
这声音很熟悉,他大概在哪里听过,但嗓音很陌生。
凌翌抬起头,望见了站在他一丈前的人,来人穿着一身黑衣,背上负着一把通身乌黑的沉剑,剑用最寻常的刀鞘包裹,来人面色很沉,也不过是用墨玉束冠。
来人不是谢危楼的脸,可说话的感觉觉得不会让凌翌弄错。
“你怎么过来了?”凌翌歪着头看过去,“你来的路上看到青缨没,你别让他一个人。”
“你底气不小。”男子面色一沉,神态更露冷相,“还敢一个人在这里。”
“那不是仗着有你给我保驾护航?你也问我怕不怕抛头露面。”凌翌擦去下巴上的水珠,“我一点也不怕啊,而且我抱了一条全修真界最大的金大腿,这世上哪里不能去。要是我还是沧州的尊上,我指定也给你抱大腿,我这条腿肯定比你金贵。”
凌翌无所谓地笑了笑,现在他在这里看到谢危楼很高兴,以前他和谢危楼一起站在这里,从来只有刀剑相向的时候,没有谁看谁上台的道理。
“你看看在台上看我,别让青缨等太久,我要上去了。”凌翌提了刀要走,心境没由来很好。
“你要什么东西?”谢危楼颦眉,又叫住了他。
凌翌手指着竞品牌上的字,示意谢危楼看去:“喏。第五个,夜昙花。”
谢危楼:“我这里什么没有,你用它做什么。”
“我自然是——”凌翌说完,又轻笑了一声,但谁让谢危楼那么不客气,真不如讲点实情,逗弄逗弄他。凌翌凑了上去道,“要把它送给你。”
话说完了,谢危楼好像一下子没了反应。
片刻,谢危楼松开眉头,他背上的扶生剑从剑鞘中脱身,凌空浮在两人前面,薄光环绕,谢危楼不过用指尖点了一下,那把剑幻成了一把刀的模样。
“别在场上出事。”扶生剑被抛了过去。
“我才用不着那么好的兵器。”凌翌接过,反手抛了过去,“这不战而胜,我不要。”
“轮不到你废话。”谢危楼又抛下了字眼。
刀剑有灵,扶生剑上了凌翌的手,剑意旋即环绕了上去,缠紧了他的手腕。
凌翌低头看了看:“小扶生,你别那么听你家谢危楼的话啊。你看他好凶,看都不看我们了。”
真把扶生剑带上了场,凌翌压根就没在意对面是谁了。
他只记得对面是一个灵气汹涌的男子,大概长相挺俊美的,很多人都在看他的,还有很多人在偷偷留影。
扶生剑是顶级的灵武,自然也会随同使用者变化修为。
这把剑对凌翌来说太沉,如今换了形态,倒是轻得趁手,只是拿扶生剑和人家对打实在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