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仙君小白脸
凌翌修为不过是在金丹,多年来,刀术没有落下,这会儿子真刀真枪地舞在一起,耳坠晃动,他如凌空而起,握刀一一拆解全部的招数,那些人拥上来,手竟没停过。
茶楼下越来越多的人在看他们热闹,鲜有人注意到有人墨绿色的身影立在茶馆下。来人不过是抬头看了一眼,旋即上了茶楼间的台阶。
凌翌身上七七八八地挨了不少打,他身上发冠也散了,脸颊上留了道血渍,他全然没顾及这个,眼底满是冷厉之色,手起刀落,朝他扑上来的人挥刀而去。无悔刀在半空中旋了一圈,落回他手,身后又多了一人朝他扑来。
瞬息间,刀刃拍向那人的脸颊,划破了脸,又重重将他拍在墙上。
其余人不讲道理地摁着他,用蛮力压凌翌压在桌子上。
咚的一声。
桌面与凌翌面颊相贴,几乎要把整张脸也压坏。凌翌身形很长,那群人偏要他折腰,寻了绳索,往他手上捆绑。
“刀来!”凌翌喝道。
无悔刀是顶级的灵武,它有灵性,听得懂刀主的话,刀锋断去绳索,又是另一把破风而来的剑打散了人群。
剑意和灵流齐齐流传,如同空旷的室内灌入了一阵狂风,那把剑像乌沉的墨空,它的剑意极重、极沉,呼啸而来,势不可挡。
扶生剑起落间,形成了数道剑阵,上下错落,白光四起。
所有的兵刃都被那把剑叮叮当当地打了下去。
楼梯上迎面走上来了一人,男子腰上束紧了腰佩,腰侧落下莲花禁步,跨步而来的时候,场上竟是静默了片刻。
凌翌也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趁此从桌面上直起身,无悔刀收手,恰到好处地把摁他的人活活丢下了二楼。
反正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留的,下次也不怕起什么冲突。
凌翌用手肘击打了扑上来的人,重重骂了声。他朝谢危楼走了过去,手腕已经被谢危楼拽过,竟被拉到了谢危楼的身后,整个动作很快,气息紊乱,他几乎没办法看清楚朝他走过来的人。
“和我走。”凌翌听到身前谢危楼沉沉地唤了一声,接着,他的步伐便自然跟着谢危楼而去,身上衣服湿透,可整颗心在胸膛间跳动却是觉得烫。
足下楼梯交换,他觉得自己好像和谢危楼进行一场奔逃。
管后面闹成什么样。
有谢危楼的地方便是安静的。
凌翌在外门也没什么去处,他一路和谢危楼跑着,又被谢危楼带上了扶生剑。荡在半空时,谢危楼回头看了凌翌一眼,可视线对上的刹那,他的目光落在凌翌脸颊上,旋即皱了眉头。
谢危楼触向了凌翌的脸颊:“怎么弄这么脏?”
面颊上多了掌心的热意。
凌翌本来就不委屈,所有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他最后只是张了张口,别开了视线,淡淡地开玩笑道:“总有人爱落井下石。”
这句话没由来地让气氛变得很重。
凌翌又抱着臂膀笑了下,故意道:“你说来找我,真的就找到了?”
谢危楼还以为凌翌在赌气,便答:“我说了要找到你的。”
谢危楼既是机密阁处理事务,他也有做事的守则。
可今生第一回 ,他为了找这个人动用了机密阁的线索。
凌家出了事,连日来,他查遍了凌翌的线索,内门外门并不互通,书信也无从答复。
他不希望凌翌被押回了琼州,也不希望他出现在外门。哪怕身处外门已不是最差的结果。
凌翌又问谢危楼:“危危楼,你怎么找我的。”
谢危楼避重就轻:“找你不难。”
反正谢危楼最会骗人和憋着心事。
凌翌算不得是相信,最终也没说什么,捋了捋旧衣道:“我……姑且相信你。”
他身上已然弄脏了,发冠也没得束,他还心疼那顶玉冠还是自己从琼州带来的,哪怕碎成了玉块,谁捡到也真便宜了谁。
用它能换不少灵石。
这身上脏了,必须得去洗一下。
凌翌回到了谢危楼在外门的卧寝,他粗糙地把自己洗沐后,用巾帕擦着头发,低头看了下谢危楼给他的里衣。
展开后,他发现那件衣服要比自己的宽上一些。
凌翌心底不太想承认谢危楼的腰腹练得比他好。
大概是谢危楼天生骨架比他宽一些。
算了,他也没什么好想的,一件衣服而已。
那身衣服浆洗之后有一股清淡的气味,它是谢危楼平日里自己穿的衣服。
凌翌再站起来,才感觉到腰腹上特别痛。
刚才那群人打得太狠了,他又怕自己把谢危楼衣服上弄出血渍,平白弄脏了别人的东西不好。
凌翌停下擦拭头发的手,咬了那方帕子,撩起衣服。发上的水珠成串地往下落,贴着面颊,淌在地上。
门外落入了一道白光,吱呀一声,门被推了开去,凌翌咬着帕子,抬头时,又望见了谢危楼的身形。
哪怕他们彼此见过对方很多次,这次没由来地让凌翌觉得气氛有点浓,水汽环绕,竟有点闷。
帕子上水汽濡湿了唇畔,贴在嘴上,像是回南天的味道。
凌翌缓缓放下了外袍,盖住了所有,凉意却缠上了露出的腰腹,一时褪不下。
谢危楼在走进时,缓缓抬头,垂下视线,问他:“干嘛咬着帕子?”
话落,嘴上骤然一空。
那方帕子被谢危楼取了下来,丢在了脏衣堆上。
凌翌缓缓合了嘴,隔着不过十寸的距离,谢危楼取了块新的帕子,替他擦起了头发。发丝间落过别人的手,指缝穿插,摁过发顶,又像热水从发上流过。
谢危楼擦得很细、很慢,落手不重。
凡是有水流淌过的地方全然被他顾及到。
巾帕落在凌翌耳下,放慢了擦拭的速度,仿佛怕把对面给弄伤了。
水流湿漉漉地聚在脖颈上,像是夏季濡湿的汗。
凌翌半抬着眸子,耳畔边只剩下窸窸窣窣声。他忘记了眨眼,良久,才眨动一下。
谢危楼又问:“还伤哪里了?”
擦头发的帕子落在凌翌头顶上,凌翌顶着半干的头发,道:“我没事。”
室内有张木椅,谢危楼没搭理他,他不再擦了,扫了一眼房内的凳子,对凌翌道:“坐上去。”
凌翌犹豫了一会儿。
他从来不喜欢谢危楼这样,这个人讲话永远直来直去,还会给人一些压迫感。
但他知道谢危楼开口也是担心,于是起了身,坐在凳子上。
凌翌朝后挪了些,看见谢危楼低下头,那双望过来的目光很定,视线沉而稳,不偏不移。椅背包裹住了他,膈着后背,对面的阴影覆盖下来,笼罩满了全身,蓦地让人有几许紧张。
凳子发出吱嘎的声响。
谢危楼对他道:“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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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危楼s属性大爆发,say!
凌:我才感觉你有点边太。
谢:我找你还觉得边太?
谢谢27th的3个鱼粮,苏坎的彩虹糖,还有蛇夏的鱼粮!!爱大家
第68章 卷二交叠在一起的呼吸声
衣摆还捏在凌翌指尖。
脖颈后被擦去了水珠,透来薄薄的凉意,皮肤下却慢慢泛上了热,染了一片。
凌翌对上了谢危楼的视线,手上的衣服要掀不掀。
气氛里萦绕着说不清的东西,堪堪比夏季要热。
凌翌别开视线,低下头,指尖在衣摆间动了动。
他掀去了衣服,却不敢抬头去看谢危楼。腰腹全然暴露在另一人的视线下,紧绷着,勾勒出越发清晰的线条。
这幅身躯劲瘦,精壮又流畅,他余光所见,身前的阴影褪了下去。
谢危楼立在他身前,看了他两眼,确保没什么问题,取了衣服,披在凌翌肩头。
他又半跪在他身前,触碰到了凌翌的小腿,抬起凌翌的腿,放在自己膝头。
“你别这样。”凌翌旋即制止了谢危楼,腿上的热度爬了上来,他弯下腰,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放在谢危楼膝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