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灭世BOSS
门口不只有周向折,还有很多他们熟悉的人,是孤儿院的院长、老师和孩子们。
“真的不能让我进去?”周向折问他们。
“不行。”院长说:“无关人员不许进入孤儿院。”
“快点走,这里不欢迎你。”
“先生不要难为我们,您还是快点离开吧。”
“大哥哥不要进来,这里有大老虎!会咬人的!”
周向折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他没有再继续问,也没有直接转身就走。
于是孤儿院的大家便站在门口陪着他,他们不肯退后一步,宁愿站在门口把周向折彻底赶走,也不愿意让周向折踏进来半步。
“走吧,离开这里。”最后院长说。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现在原路返回,去你该去的地方。”
周向折久久的看着院长,许久后才开口,“好。”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进不去了,也知道为什么孤儿院里的人为何不放自己进去,于是他就像是当年那样,在院长的嘱咐下转身背对孤儿院离开。
沈往最后看了孤儿院一眼,小孩子们在和周向折挥手,老师们一直注视着周向折的背影。
他们全部都在目送周向折离开。
所以周向折最在意的是即使难得回来一次都没有进入孤儿院吗?
沈往跟上周向折,周向折没有说话,甚至表情上都没什么变化,他依旧沉默寡言,金色的眸子里看不到丝毫情绪改变,仿佛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可人又怎么会没有情绪呢?尤其这还是在他的画里。
周向折停住脚步,他转头看向沈往所在的位置,金色的眸子倒映着沈往的身影。
“幻象?”周向折说:“幻象出现的频率要比之前更频繁了。”
该说不愧是他吗?即使在画里也能有理智做出正确判断,这就是中央城的保护神。
“这个梦还要做多久?”周向折问他,“还是连环梦?”
甚至都知道自己在做梦……
沈往好奇的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梦,那你想醒来吗?”
“暂时不要。”周向折很轻的摇摇头,“幻蝶以梦境为媒介污染,那棵树上的叶子是所有被污染的人,但它的本体不在盘踞点里,现实找不到它所以必须进入梦里才行。”
沈往缓慢的吐出一口气。
很好,又是他自己主动进来的,他就知道,一个S级异变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招。
沈往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因为这恰恰就是周向折会做出来的事情。
于是沈往没好气的开口,“你说我在你的梦里,还是幻象,你为什么会梦到我呢?”
周向折奇怪的看着他,许久之后才收回视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回答?”
周向折思考着,“你和之前的幻象不太一样,更像他一点。”
当然了,毕竟他就是本人啊。
“怎么?之前的我不像我吗?”
周向折并没有排斥,反而仔细想了想后才回答:“可能它们怪物当久了,就会混淆怪物和人类的概念,连幻象里都带着怪物的味道,想认不出来都难。”
沈往:……
谁说周向折沉默寡言最不会说话,这不是很会阴阳怪气吗?
眼看着沈往无语的表情,周向折轻轻叹口气,他转头继续往前走,被他当作幻象的沈往跟上去他也没什么反应。
但也就刚踏出一步,周向折脚下踩空,整个人都往下落,但好在他在外战斗的时间多了,本身实战经验也扎实,即使是突兀落下去也很快稳住身体单膝落地,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极致的平稳潇洒。
很酷,很帅。
然后周向折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手腕和脚腕上是特制的锁链,锁链完全禁锢住了他所有行动,抬手落脚都带着金属链子碰撞的声音,满是微妙的气息,他拽了拽手腕上的铁链,金色的眸子里带着疑惑。
沈往啧了一声,“你这看上去很糟糕啊。”
周向折反驳,“是让我做这个梦的东西糟糕。”
才不是,这里不只是你的梦境也是你的画作,能出现这种场景只能说明你对这玩意儿印象深刻。
但很快沈往就察觉到了异常。
周围的环境很熟悉,这种熟悉是因为沈往也来过。
沈往突然意识到:这里可能是收容中心。
“这是我刚从孤儿院离开的时候?”周向折也反应过来,他站起身子看向外面,透明玻璃墙外间隔出一个个狭小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都关着一个或是正常或是已经畸变的人。
每个在污染事件中幸存下来的受害者都必须进入收容中心观察,更何况周向折是从S级污染源内幸存。
他全身上下的枷锁都是收容中心做的控制,就是担心他会突然异化成污染物。
三个穿着防护服用防护面具挡住脸的人走过来,他们站在玻璃墙壁前一边说话一边做着记录。
沈往站在周向折旁边听到他们说话。
“这就是那个在S级污染源幸存的孩子?”
“还这么小,真可怜。”
“可别可怜了,你们不知道吗?他已经觉醒天赋,是A级异变者,刚觉醒就是A级,防污染中心都快爆炸了,说他绝对是未来新的S级。”
“据说是他的院长最后把他从污染里推出去的,这个孩子长大后一定可以继承他院长的遗志,成为一个舍己为人的英雄。”
“是吗?那这院长真是做了件好事,竟然一救就救出个S级,太划算了。”
沈往突然意识到为何周向折会对这个场景印象深刻。
小七是个重感情的人,虽然现在看上去好像冷冰冰的,但他是个感性的人,所以他很难接受这几个人的话。
因为等级不是条件,他也不是条件。
院长不是因为他是S级异变者所以才单单救他,只是因为他是S级异变者所以才能走出那片污染源,院长不会特地挑选谁拯救谁,他只是把所有靠近窗口的孩子一股脑扔出去,希望每个人都能活。
在前后关系被刻意置换后,美好的事情也变得格外刺耳。
“你还挺玻璃心,一句话记这么多年。”
周向折也不在意他这么说,他带着手链脚链坐到唯一能坐下的床铺上。
一边拆着手腕上的锁链,他一边普通的再次反驳,“不是我玻璃心,而是我记忆力好,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这两句话。”
“要是真的记仇,就不会直到现在还留在中央城。”
也是,周向折的出身应该让他听惯了这样的话。
虽然他的个人资料在普罗大众里是隐藏档案,但防污染中心中高层都知道他幸存于‘S级污染源’,是星河孤儿院出身的特例,甚至科学院还因他做过新的实验测试。
这样的出身免不了会被说闲话。
‘你要做个好人好好报答你的院长’‘院长救了我们中央城的英雄,所以也是英雄!’‘他死了,但在另一个人身上依旧活着。’
有些话虽然听上去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想想又好像不是那个味。
沈往靠在玻璃墙壁上看着周向折拆自己手上的锁链。
他拆的速度很快,甚至可以说快的离谱,就像是他早就做了很多设想,做出过无实验,所以临到实践时迅速把问题解决。
沈往越看越觉得不对,越想越觉得蹊跷。
周向折拆完了身上的锁链,他准备起身,但就在刚刚准备起来时被他拆掉的锁链瞬间锁了回去,甚至还变得更紧,直接将他拷在床上,周向折眨了眨眼睛,虽然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但绝对算不上坦然。
“怎么……?”
“我问你一个问题。”沈往走过来。
作为这幅画名义上的主人,沈往一把摁住他抬起来的手,就这么把人抵在床和墙壁的夹缝里。
“周向折。”
沈往问:“你那‘舍己为人’的美好品质,是不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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