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求生之平安喜乐
俞少宁刚洗完澡,听见人从外面回来,疑惑回头:“你干什么去了?”
罗勉伸手抱起媳妇,避而不谈:“去了陆五伯家。”
俞少宁微一扬眉。
伸手抓着男人的脸往两边拉,“贼兮兮的,肯定没干好事。”
罗勉也不反驳,含糊地“嗯”了两声,凑上前亲人。
·
军卡缓缓停在主路上。
俞少宁和罗勉在山上看见这一幕,把最近的事情都理了一遍,琢磨着是蓄水桶的事情。
从山上下来,陆外公不在家里,进入院子的侧门上贴了张条子:我出去玩了,有事回头再说。
罗勉撕下纸条折了折,丢到旁边的盒子里。
那是个简略的小木盒,里面已经放了十多张纸条,内容基本上大差不差。
俞少宁落在后面,看见罗勉放纸条,问了句:“外公有说找谁去玩了没?”
罗勉摇摇头,“来了这么多卡车,找谁去玩都能遇上。”
老人年纪大了不好做事,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帮把手,每次部队派车子过来都是他们先发现,问到情况后和家里人商量清楚,然后再回来找部队的战士。
陆长川这个年纪,出去玩也是找同龄人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卡车来了其他人要去凑热闹,他当然也不会落下。
俞少宁把小不点放到走廊上,笑道:“说不定等我们过去,外公都把东西给定下了。”
“那我们还去吗?”罗勉问他?
“去啊,怎么不去。”俞少宁伸手牵住罗勉,打开院门往外,“这几天越来越热了,估计那些人又要回避难所了。”
说起避难所。
俞少宁想起一件事,“那边的山洞咱还留着吗?”
国家的扶持政策太到位,震后恢复得过于迅速,大队里没谁需要过去挤的,他们也省了来回跑的事情。现下看来,那边的山洞倒是有些多余了。
去年一次性租了三年,要是和部队退了,两年的租金也是不少粮食呢。
罗勉将手搭在人肩膀上,道:“留着,以防万一。”
之前没事用不上住山洞,不代表未来两年也一定没事,反正家里不差那些粮食,没必要把这条退路断了。
俞少宁想了下,很快和罗勉的想法接轨,没有再说山洞的事情。
·
人群围在卡车不远处,熙熙攘攘地排着队登记,听不懂乡音的战士愣是问出一身汗。
旁边的卡车上,不断有战士将蓄水桶卸下车。
那些水桶十个摞在一起,旁边是同样十个一组的盖子,叫那东西水桶实在是部队委婉了,一般这种两米高的大家伙,他们称之为水塔。
俞少宁看看旁边的罗勉,又看看前头还在卸货的车子,迟疑了下,嘀咕:“看来咱们这的地下水还挺丰富的。”
罗勉乐了,道:“估摸着是不少,咱们这和沐江挺近的。”
沐江是国内的大江之一,站在江岸边眺望,颇有种白茫茫不见天际之感。
俞少宁生长在他省,见过大海却没见过大江,听罗勉说起,忍不住道:“要是我早些年回来就好了。”
罗勉笑道:“等以后情况稳定了,咱们再去看就是。”
俞少宁点点头。
前头卡车上的蓄水桶都卸了下来,俞少宁和罗勉在边缘转了两圈,果不其然找到了自家老爷子。
“外公。”
陆长川闻声回头,“你们来了啊,我刚定了四个桶,你们一会儿跟着回去付款。”
罗勉有些意外:“四个?不是说每家每户只能分到三个吗?”
之前过来问时,那战士的态度看着,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陆长川点头,“对,是老刘家用不上三个桶,我和他商量了下,十斤米匀一个桶给咱们。”
一个蓄水桶都只有十五斤粮,十斤米的名额不算便宜,不过之后的高温在那摆着,万一就差这一个桶装水呢?
陆长川当时跟人聊的时候,旁边还有好些人等着他嫌贵,要跟人老刘买呢。
心里想着,他还是想看看两孩子的态度,要是两人觉得贵就另说。
不知道外公心中所想,罗勉和俞少宁听了,就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十斤米而已,要不是不好做得太显眼,他们恨不得再收购十个八个水桶的。
家里除了人,还养了那么多牲畜呢,而且之后地里浇水的次数也会增加,都是些用水大户,没得嫌蓄水桶多的道理。
陆长川来得早,登记的也在前头,那边战士已经抬着蓄水桶往家里去了,两人和外公说了声,就先一步回家去,跟人交接了水桶,将蓄水桶放到厨房后面的水井边,先冲洗一遍再接水。
后头忙活着,前儿的院门被再度打开,陆长川带着一个抬着水桶的青年进来。
“南兴你把水桶放这里就好,进来坐坐喝口茶,我去给你拿米。”
刘南兴跟在陆长川身后,沉默地点了点头。
陆长川絮絮叨叨地说着:“我这还有些老年人吃的药,你给你爷爷带过去,那老头子身体差得很,就一张嘴老了老了还跟蚌壳似的。”
“不用幺爷,家里有……”
刘南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长川打断:“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跟你爷爷一样,都嘴硬得厉害,别跟我说那些,老头子不爱听。”
说完,陆长川也不给他倒茶水了,气哼哼往屋子里去,搞得刘南兴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厨房里的动静不小,俞少宁戳了戳探身专心冲洗蓄水桶的罗勉,“来客人了,我不认识,你出去接待接待。”
罗勉闻言,从桶里出来,将水管递给俞少宁后才出来。
看清楚厨房里的人,他顿时就乐了,“我就说你小子这次该出门了,怎么傻站在这里?坐下喝口水。”
见着一起长大的罗勉,刘南兴放松下来,面上露出些笑,接着又是挠了挠头,有些烦恼道:“我好像惹幺爷生气了。”
罗勉一挑眉,递了碗水给他,好奇:“你怎么做到的?”
就家里那老爷子 ,成天到晚笑呵呵的,罗勉就没见过他生气。
刘南兴把刚刚的事情说了,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但感觉就是。”
听完全程的罗勉乐道:“这算什么生气,他拿辈分压你呢。”
刘南兴闻言喝水的动作一顿,很快就明白这‘辈分压他’是怎么一回事,顿时无奈:“现在的药那么珍贵,我怎么能拿。再说了,真带回去,我爷爷得拿棍子给我赶出来。”
“他敢!”
陆长川一手粮食一手药地出来了,显然将刚刚的对话听入耳中,这会儿吹胡子瞪眼的:“那老小子真要赶你出来,你就过来给我当孙儿。”
刘南兴嘴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俞少宁从后头探头进来,“外公你倒想多个孙子,也得看看人家乐不乐意啊。”
陆长川瞪他一眼,“洗你的水桶去。”
“哦。”俞少宁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陆长川先把米递给刘南兴,一起递过去的还有秤杆,“你自己称一下,二十五斤应该没错。”
刘南兴点点头,先看了秤杆,然后才将米袋子挂上去,一丝不苟地称量。
他这较真的性子早就在这片地界传开了,给他的东西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必须得是正正好才能让人松口,因而陆长川也没有往里多放。
趁着人称量的时间,陆长川在橱柜里又找出个黑色袋子,将包着药的袋子放上去,打开冰箱往里面放了把青椒和好几个西红柿,除此之外还放了两条看着比较丑的黄瓜。
刘南兴称完抬头,就看见这一幕,脸色微变道:“幺爷您别放了,我们家有,都有,您留着自己吃。”
陆长川就不是那听他的人,把冰箱里能拿出来见人的都往袋子里塞了些,将袋子放到罗勉手里,“老头我不爱听你说话,罗勉,送人出去。”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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