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无奈轻啧几声：“真是麻烦。”
　　果然，新抓到的实验体，都得经历这么一个过程。
　　算了，反正现在它已经跑不掉了。
　　夏安也只能再耐着性子等一等。
　　在这之前，倒是可以好好想一想，等会儿要怎么审问。
　　之前飞天鲸鱼从血脉中继承的记忆，给夏安带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他之前将末法之劫来临之前的时代，统一划分为上古超凡时期。
　　但实际上，在以前那漫长的超凡演化过程中，也是经历过好几个阶段性时期的。
　　比如从末法量劫开始酝酿的那一刻，就可以划分为一段新的时期。
　　那是距今为止，大约一万多年的时光。
　　夏安将其命名为超凡黄昏。
　　在超凡黄昏之前，还存在过三个时代。
　　其中飞天鲸鱼的祖先——鲲鹏，就是第一个时代的小霸主！
　　但可惜的是，飞天鲸鱼继承的记忆太少了。并不清楚那三个时代的具体信息。
　　夏安快速在智脑面板上记录着：“到时候问问那只老鬼是哪个时代的。或许它能了解前三个时代的情况。”
　　夏安心中隐隐有股预感。
　　如果能弄明白，在超凡黄昏之前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或许就能找到离开归墟的方法！
　　夏安脑海中的思绪飞速转动，很快就记下了非常多的要点。
　　两个小时后。
　　天网囚牢将老鬼运回夏安的实验室。
　　此时的老鬼已经奄奄一息，再没之前的高傲，像条死鱼一样趴在地上，劫后余生地喘着粗气。
　　夏安踱步走到它面前，低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它：“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人话了吗？”
　　老鬼：“……”
　　它翻了个白眼，显然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成为阶下囚的事实。
　　“啧。”夏安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他转头看向智脑屏幕：“小殷，交给你了。等我泡完澡出来，我要它有问必答。”
　　小殷立即自信地挺起胸膛：【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夏安这才转身向实验室的西南角走去。
　　在这个小角落，有一个专门给他隔出来的宿舍。
　　宿舍的浴室里有一个大浴缸。
　　刚刚小助理已经送来炼体药剂的原汤，洗澡水也差不多冲好了。
　　夏安没有浪费时间。
　　在那老鬼的鬼哭狼嚎的背景音乐中，美滋滋地连人带衣服泡进浴缸里。
　　这炼体药剂化成泡澡水之后，呈现出淡淡的灰黑色，闻起来有股非常浓郁的中药味。
　　这味道有人很喜欢，但也有人很讨厌。
　　夏安对此倒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立即专注地观想起《女娲补天图》。
　　随着他紫府内的观想图线条不断勾勒。
　　泡澡水的颜色的迅速变淡，水里的灵气也快速融入他体内。
　　夏安分神监控着自己的身体数据，同时也用神识盯紧身上的每一寸变化。
　　就见这些灵气裹挟着药效进入体内之后，开始朝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蔓延。
　　灵气所过之处，身体的每个部位肌肉、细胞好像被注入了什么兴奋剂，开始迅速生长增强！
　　夏安看着这一幕，不由陷入了沉思。
　　虽然这药剂对他的体质提升，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但夏安看着药剂的生效过程，脑海中忽然有一道灵光隐隐约约闪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现在已经可以确认，炼体药剂的功效确实可以跟基因强化剂叠加，甚至还可以跟人体秘藏的力量叠加！
　　否则这药剂应该不会生效才对。
　　可是…这药剂提升的究竟是哪一部分的体质？
　　人体内究竟有哪一部分，是被他们忽略了的？
　　夏安一边是思索着，修炼也没有停止。
　　不到两个小时。
　　这一大盆的药剂已经消化完毕。
　　原本灰黑色的水，重新变得透明清澈。
　　夏安消化这药剂的时间，倒是比普通人要快五倍。
　　他若有所思地呢喃：“这增强的幅度，大约相当于A级升到S级。但这对于玉骨阶的体质来说，这增加到进度还不到0.1％，聊胜于无。可是…”
　　它到底增强的是哪一部分？
　　这让夏安非常在意。
　　直觉告诉他，这一点非常重要！
　　夏安脑子里想着事情，一边起身从浴缸里出来，“哗啦啦”带出来一大片水渍。
　　恰巧这时候。
　　霍殷走进宿舍，敲了敲浴室门：“安安，小殷说你已经泡完了。我让他们也煮了一锅药，我就在这里泡吧。”
　　“嗯，进来。”夏安随口应了一句，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的那个问题。
　　霍殷毫无防备推门而入。
　　一抬头，就看到夏安穿着湿透的衣服，站在浴缸旁边发呆。
　　他那白色的上衣湿水过后，变成半透明。衣服底下白皙的肌肤和轮廓线条若隐若现。
　　而那宽大的领口，湿答答地贴在皮肤上，让人的视觉下意识就集中到锁骨的位置。
　　精致的锁骨上挂着细密的水珠，湿润的皮肤比平时更多几分难以言喻的暧昧与诱惑力。
　　霍殷一眼看过去，目光像是被烫到一样，猛然收敛了眼神。
　　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重新抬眸看去。
　　果然，夏安已经完全沉浸在研究当中，根本没在意旁边站着一个人。
　　霍殷深呼吸几下，目光紧盯着夏安的脸，强迫自己不去看夏安的身体。
　　可是看着看着，他又无意识地看向那双殷红的嘴唇。
　　“……”
　　霍殷猛然回神，干脆别过脑袋，仔细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在这情况，肯定得让夏安去换身干爽的衣服。
　　可夏安陷入研究当中，别说换衣服，就算喝口都费劲！
　　若是以前，霍殷遇到这情况，肯定会二话不说亲自动手帮夏安换。
　　但是此时此刻，霍殷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做。
　　他以前能够毫不犹豫，是因为心无杂念。
　　可今天。
　　霍殷不得不承认，他心虚了。
　　他已经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能够光明正大地直视夏安的身体。
　　这个认知，让霍殷心乱如麻。
　　过了几秒后。
　　霍殷忽然凝聚出一个透明的空气球，砸到夏安身上。
　　这空气球是水球术的反向演化版本，可以吸收、祛除水分。
　　几个吸水术砸下去。
　　夏安的衣服和身体，总算重新变得干爽起来。
　　霍殷如释重负地长松一口气，这才上前将人打横抱起，往床那边走去。
　　夏安无意识地安心靠在霍殷怀中。
　　他脑海中的拼图好像只差一块，就能全部拼起来。
　　可是这一块差的是什么，却总缺了那么一道灵光。
　　这时，一名小助理端着一锅新的炼体药剂敲响宿舍门：“上将，你在吗？药带来了。”
　　霍殷：“请进。”
　　小助理立即兴奋地推开门。
　　结果。
　　映入眼帘的画面，就是霍殷公主抱着夏安，把人放到了床上。
　　小助理：“！！”
　　嘶！！
　　这么刺激的画面，是他能看的吗？！
　　救，救命啊！！
　　小助理年纪小脸皮薄，一下子就红了脸。
　　霍殷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啊？没没没什么！”小助理连忙疯狂摇头，“那那什么，我去帮您把药倒进浴缸里？”
　　霍殷轻轻点头：“好。辛苦了。对了，浴缸里还有夏博士刚泡的水，我看着挺干净的，需要换新的吗？”
　　小助理：“……”嘶！！
　　他连忙疯狂摇头：“不不不用！我们做过实验，药剂完全吸收之后，剩下的水里就不含任何有效成分了。可以重复利用的！”
　　但人家一般都是用来冲厕所或者种菜…
　　上将您这小情侣共用一盆泡澡水…他真的不好说什么了！
　　小助理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脚步都是飘的。
　　他糊里糊涂将药剂倒进浴缸里，然后飘着走出宿舍、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