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怪抢了儿子对象
四目相接,林亦然心情复杂,一直以来,他从霍竞身上看到的都是成熟、稳重,有担当,对待恋人细心、包容,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又是大权在握,头脑精明,就是往后倒退二十年,旁人也无法左右他的决策吧。
所以为什么要把妈妈掩藏在地下,成为见不得光的情人。
“那些照片真的可以扔掉吗?” 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问题。
“旧照片随你处置,”霍竞说,“家里的一切你说了算。”
现在要顺着老婆,什么都听老婆的。
兴许是心里窜起了小火苗,林亦然咄咄逼人:“你爱过她吗?”
“没有,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霍竞如实说。
那个女人是钥匙模仿,他并不认识,连名字也没有关注过,只听钥匙以“好朋友”称呼,可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类。他只在意林亦然,也大致了解一些人类的其他情感。其他情感缺失时,需要在另一份感情里找到弥补,找足够的安全感。
“然然,从头到尾,我的伴侣只有你,只认可你,那个人是因为当时需要才存在,和感情无关。”
霍竞认为,他表达的意思和爱意已经足够明白。
听在林亦然耳朵里,却是十足渣男,渣透了,然而霍竞对他体贴入微,实在是无法把“渣男”二字宣之于口,可霍竞自己都承认了,没有感情,没有感情不就是利用,再者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瞬间,心脏都要被撕裂开来,
“来不及了,我走了,”林亦然转身。银色奔驰驶出前院,他从后视镜里望了眼偌大的房子,随即收回目光。
林建业联系好了医院,上午便做了DNA检测。
中午,两人在餐厅吃饭。
“你说我们父子俩,有多久没有单独坐下来吃饭了,自从你搬出去,你就不爱回家来住,你那个房间几次要被你阿姨用来当杂物间,都是我拦下来了,”林建业呷了口白酒,叹气。
林亦然随意应了声,筷子戳在米饭里也不动一下,林建业说了什么他没仔细听。
“妈妈真的生病去世了吗?”他忽然问。
“这还能有假,我亲眼看着她火化了,”林建业又自顾倒了杯,眼中沧桑,盯着杯子里晃悠的酒水。
“我记得妈妈走的那天,我从幼儿园回来,家里突然来了好些人,我看到你哭,当时不明白你在哭什么,我好像还安慰了你,后来妈妈一直不出现,一天、两天、一个星期....我才后知后觉,是那天,家里突然来了很多人的那天,妈妈走了。”
林亦然望着窗外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似平淡地叙述回忆。
林建业抬了抬眼,只见儿子眼里集聚水雾,他也侧头往窗外看去,几十年的时间,仿佛转瞬之间就过了。
到餐厅是十一点左右,待到下午一点,林建业接到了电话:“怎么样?出结果了吗?”
林亦然盯向林建业。
委托医师在电话里没好气:“出什么结果出结果,我就问你,你给我带的是人的DNA吗?”
“什么意思?我拿亲子鉴定和你开玩笑呢?”林建业也心急。
霍竞那份是唾液,林亦然的那份是带毛囊的头发。
两样都符合做DNA检验的要求。
而为了不涉及到霍竞,林建业把东西送进医院时没有道明真实状况,只说自己要和儿子验一下,比起传出他与大儿子不是亲生关系好过传出林亦然和霍爷有血缘。
“你可不是开玩笑嘛,不同物种的DNA有不同结构,比如人的染色体是46条,马有的染色体是64条,驴.....”
“得得得,你别跟我扯这些,”林建业哪懂医学,也懒得听那么多废话,“反正我带来的东西,你就给我验,最后告诉有没有血缘关系就行了。”
李医师啧嘴,道:“行吧。”
反正收了钱了。
林建业:“今天几点能出结果?”
李医师:“这组DNA我得研究研究,今天出不了了,晚两天吧。”
林建业结束通话,面色沉下来,对着手机唾弃:“就不该找他,什么马的基因牛的基因,搞不好是他们机器坏了,要么是想多管我要钱。”
林亦然不做声。
两天后,林建业再次接到电话,立医师没在电话里告知结果,只说让他们跑一趟医院。
护士领着他们进了医院办公室,随后沏了两杯茶,李医师热情招待,先是询问带来的两份DNA检品是否是归属两位本人,原本是不用做这样的询问,但这两组DNA不属于人体DNA,也没有对应的动物DNA,好奇心驱使下想知道是从哪种生物身上采取。
“林总,实在是抱歉,因为物种不详,所以我没有出具报告,”李医师道。
在听到物种不详时,林亦然悄然松口气。
如果说一个人物种不详,可能真是收集的检验品出了问题,但如果连他自己亲自拔下的头发验出的结果也是物种不详的话,八九不离十是检验过程出了问题。
林建业则直接把“物种不详”四字忽略:“你就说,有没有血缘关系!”
“哎,”李医师摇头,没见过这么执拗奇葩的父子,非得拿着别的物种的DNA做亲子鉴定,还装得真像那么回事。
“李医师,检验结果是作废了吗?”林亦然问道。
心里忐忑,也矛盾,既希望快点知道结果,又恐惧知道结果。
林建业也心焦等着,眼神恨不得撕了这磨磨唧唧的李医师。
李医师看看二人,用严谨的态度来回答:“结果有,没有作废,但我的检验结果只单纯针对这两组DNA来说,相似度高达99.9%,有血缘关系。”
当天,林亦然失踪了,人间蒸发。
第51章
晚餐已经热过两遍, 第二遍端上桌后,梅姨用西餐盖将餐盘遮盖起来,双手擦了擦围裙, 朝外头看了眼, 天色已经黑透, 然而林先生还没回来。
“诶,我先下班了?”厨师凑近梅姨, 几乎是用气音说话。
梅姨也拿不定主意。
别墅里的一日三餐是特请厨师过来烹饪, 到点下班, 但是今天林先生没有交代过晚上回不回来, 保险起见还是准备了林先生的晚餐,却迟迟不见人。这菜是待会儿等人回来了重新做,还是接着热第三遍没个数, 看向客厅里的霍竞, 神情阴沉可怕,没人敢上去没霉头。
霍竞拨打了第二通电话,依然是关机。
林亦然不接电话。
[然然, 你现在在哪儿?]
信息发生后,系统秒回:[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微信被拉黑了。
霍竞坐在一张皮椅内,唇线绷得笔直,五官没有任何变化, 然,气息已开始狂躁,不止这栋房子里感觉不到林亦然, 甚至整个京市他都感觉不到。
房子里的温度无端下降,原本就凉爽的室内空气变得寒冷, 张叔刚进来便觉得寒气扑面,外头是酷暑,里头是冰窖,甚至看见急匆匆准备离开的厨师嘴里呵出的都是白气。
轻嘶了声,张叔道:“霍先生,您要不要先用餐?”
刚才他一直在外头迎人,却始终不见林先生的车子,想来今晚是不会回来吃晚餐了。
“他今天回来过吗?”霍竞问。
张叔道:“没有,今早林先生出门后就没再回来过。”
霍竞往楼上走,去了三楼房间,房间里的烟灰缸和烟蒂已经被清理掉,空气里有着淡淡的清新剂的味道,摆设一成不变,衣帽间的物品也没有缺失。
霍竞第一个想法,是配偶被别的生物抓了。
上次举办了山庄酒会杀鸡儆猴,京市的非人生物绝不敢对他的配偶出手,那么就是外地的生物路过带走了林亦然。他走至玻璃窗前,黑夜中高挂着一轮下弦月,淡淡月色覆在玻璃上,照着地板上张牙舞爪的扭动黑影。
正要出门寻找,霍竞接到了电话。
皇庭酒店的餐厅包间内,林建业定好了一桌菜,菜式和酒类首选高档次,只等霍竞到来。
他在包间门口等,看见大步而来的身影,笑容才慢慢从愁容满面的脸孔上浮现,顶着倾轧而来的巨大压力,硬着头皮推开门,请霍竞先进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