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怪抢了儿子对象
万一霍竞今晚回来呢?
一想又觉得自己好笑,霍竞如果回来能找不到他吗,自己躲那么远都能被发现,还差这点距离。
说白了,是他不想离开霍竞的住处,抱着霍竞的被子都难以入眠,换了地方更睡不着了。
待到九点多,林亦然准备离开。今晚还有个局,为庆祝周哲浩能下地,孙淼特意把几个好友都叫上了,先前几次聚会他都推了,这次再推说不过去。刚踏出玄关,身边一影子快速蹿出门。
到车库一看,林亦闵倚在他车旁咧嘴笑:“哥,你捎上我,我想跟你一块儿去玩。”
“我顶多坐坐露个脸就回去睡觉,你也跟?”林亦然道。
车门锁一解,林亦闵先上了副驾:“我陪陪你,就算你丢下我不管,不还有周哥裴哥,你还担心我出事儿啊。”
“我意思你一个小孩儿去什么酒吧。”
“我还小孩儿啊?我现在个头都比你高了,”林亦闵不服,想舒展手脚给他哥看,但前座哪有那么宽敞的空间,于是弯腰卷起裤腿,“你看我腿毛都比你长。”
“嗯,”林亦然斜睨一眼,“辣我眼了,赶紧把裤腿放下。”
“对了,哥,我挺好奇的,”林亦闵说。
林亦然没撵他下去,叮嘱他系好安全带,问:“好奇什么。”
“那回不是和裴哥去绿洲的别墅看你,你躺在床上露出了一截小腿,光不溜秋的,你怎么不长腿毛啊?”
“......你对腿毛没完了是吗?”
“我就是想夸你腿好看。”
“夸点别的。”
林亦闵信口就来:“我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事业有成,头脑聪明,就是搁古代也是一举高中魁首的状元郎,喜欢你的姑娘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
“编得挺好,”林亦然笑。
见他终于笑了,林亦闵也抿唇弯起嘴角。
林亦然侧目看了眼弟弟,忽然说:“你永远是我弟弟。”
“那当然,不然我还能是谁弟弟。”
“呵,便宜弟弟。”
“你怎么这么说我.....”
……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酒吧,夜晚是酒吧营业的真正开始,一进门便是嗨声震天,音乐声充斥耳膜。
孙淼在酒吧预定了卡座,不止有熟识的周哲浩、宋裴,还有经常和孙淼混夜场的六七个朋友,算不上熟,但都认识,几人往旁边挪了挪给林亦然让座。
“我弟弟,”林亦然介绍,在混杂的音乐声中提高了嗓门,“他喝不喝酒随他,谁也别灌,不然别怪我不给脸。”
他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一些人喝醉了拎不清,这些人也识相,和孙淼混等于是站在他林亦然这边。
“你放心,你弟弟就是我们弟弟,哪能灌他。”
“我们放开了喝,弟弟随意啊。”
“赶紧的给弟弟弄点果汁果酒果盘什么的。”
“对对对.....”
耳边闹闹哄哄,七嘴八舌。
林亦然拿了个空酒杯倒满一杯与他们碰了碰,人给面子他也得回一个。
“果然还是我哥疼我,”林亦闵一下抱住老哥,撞得林亦然酒杯洒出了酒水。
“少黏黏糊糊,”林亦然嫌弃地推开他,掸掉身上溅到的水渍,“我是怕你烂醉,到时候拖都拖不回去,记住,少喝点,醉了我不负责。”
林亦闵:“了解了解。”
“你就别担心了,你弟我们照顾,走吧,周哥带你去嗨,”周哲浩朝舞池一指。
林亦然呵一声,看向宋裴,宋裴耸耸肩:“轮椅坐久了,一下地就想蹦上天,也不怕再把腿给蹦折了。”
听他揶揄,在座的笑开了,孙淼定了蛋糕,但是等蛋糕来多数人蹦嗨了拉也拉不回来。酒吧舞台上换了表演,周哲浩还意犹未尽置身在舞池里扭腰摆臀,林亦闵学了个四不像,一个老油条一个少年风。
林亦然坐在卡座内默默看着,手里的酒就没停过。
坐了约一个小时,他想走人了,好巧不巧看见人群里有人吐出细长舌头,类似青蛙吃空气里的蚊虫。
一怔,坐着又观察了会儿,怪物是个长相普通的男子,除了偶尔吐出舌头吃空气里的小飞虫外和旁人没有两样,也没有人注意到男子吐舌头,大约是因为速度极快,常人的眼睛无法捕捉到。
没有危险性的怪物也是怪物,于是他多留了会儿。
“你别光喝酒啊,要不咱俩玩几把骰子,猜拳也行,”宋裴没下舞池,陪他一起坐着。
林亦然摇头:“我兴致不高,算了吧。”
宋裴不勉强他,碰了一杯,仰头喝酒,光怪陆离的彩灯中,无意看到了酒吧二楼一直盯着他们的男人,手肘搡了下林亦然:“你抬头看,二楼,有个熟人。”
林亦然掀起眼皮,淡然看去,还真是熟人,霍嘉年。
直勾勾的视线紧攥住他。
在霍嘉年身边还有位年轻男生,额发挑染了一绺粉色,耳钉在酒吧杂乱的灯光里发出耀眼的细闪,男子顶多20岁,模样漂亮,只是神情嚣张,他朝林亦然微微一笑,随后竖起中指。
“草!”宋裴骂了句,“那个人就是欧阳,我说他行事作风怎么这么跳呢,感情是傍上大腿了,也不想想当初习凯跟着霍嘉年鞍前马后,最后还不是落了个只能出国的下场。”
“不用搭理他们。”
无缘由挑衅,在林亦然眼里都是幼稚行为。
“你....”宋裴想说话,忽然觉得眼睛痒,拿纸巾揉了几下才继续,“你现在是外头转了一圈什么都看开了啊,变这么佛?”
“这些都是小事,”林亦然淡声说,散漫地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水,一口闷完后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里出来,迎面便是霍嘉年。
“谈谈?”霍嘉年道。
“我不愿意呢?”
“今晚你朋友都在酒吧,你不愿意,我可以找你的朋友们谈,你选哪样?”霍嘉年还是一贯的作风。
林亦然随他到过道的尽头,有道推窗开着,夜晚的风吹散了他身上不少酒气:“说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我走人。”
霍嘉年也不拖泥带水:“我爸不要你的话,你可以回到我身边。”
“嗤,”林亦然好笑,身形往墙边倚,人有些微醺,刚才他就没拿正眼看霍嘉年,此时抬了眼,“你不是在子公司吗?出现在京市,不怕你爸了?”
“都知道我爸不在京市,我怕什么,”霍嘉年的眼底有讥诮,讽刺,也有放不下的难堪和受打击的愤怒,只有挖苦才能让自己好受,“你和我爸不合适,年龄就差了那么多,你们还能在一起几年?将来等我爸一走,整个沅峰集团就是我的,你选择我爸不如选择我。”
“说完了?说完我走了,”林亦然冷默转身。
“林亦然!”霍嘉年一把抓住他手腕拽回来,眼中怒火喷薄。
林亦然被他拽得一踉跄,面色沉了下来,一根一根掰开霍嘉年的手指:“第一,如果我是为了钱和你爸在一起,像你说的,我选择你爸还是选择你都一样,那么我就不会和你闹掰,第二,沅峰集团将来可不一定是你的,信不信我向霍竞开口,他可以把整个集团给我?”
霍嘉年露出吃惊,脸色难看。
“第三,”林亦然一笑,“等你将来坟头长草,你爸都不会死,到时清明扫墓我们不会忘了你。”
另一个空间。
钥匙分饰两角,在霍竞面前跳来跳去,跳到右边是“你配偶说”,跳到左边是“你儿子说”,最后小爪子摊了摊:“就是这样。”
霍竞坐在地上,面容黑沉。
钥匙问:“现在是你的儿子在抢你的配偶吗?”
霍竞冷酷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的,但我不是很肯定,我不是特别能理解生物的思想,”钥匙说,“我还看到了你配偶近一个月的生活状况,每天晚上都会在你床上流眼泪,偶尔会非常恐慌,也许是他认为你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