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小师傅
“为什么不要?”花旗瞪他,“白送的为什么不要。两只兔子也能卖些钱呢。多卖些好攒着给咱们云善起屋子。还要给坨坨买织布机。”
“你说要就要呗。”说到起屋子,兜明立马没了意见。好汉要为五斗米折腰。
坨坨瞥了一眼花旗,迅速低下头。黑心蛇!
“这狼肉,咱们留点下来吃吧。我还没尝过狼肉是什么滋味。”秋生提议。
大家都没意见,西觉拿出刀,几下将一条狼腿剁下。其余的抬上车,和柴火一起拉去镇上卖。
秋意咩咩地叫了两声,起身远离树下死掉的山羊。小羊羔子看见同类好奇,想过去瞧瞧,被春意咬着脖子颈(geng三声)拽走。
小丛打开衣服,将桃一一放在桌山。秋生过来摸了一个,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口,发出感叹,“这桃可真甜。”
“山上桃林里结的桃。”被夸后,小丛高兴地给每个人分了一个桃。
秀娘唠叨道,“秋生,桃咋能随意在衣服上蹭。一会儿你别抱春花,省得衣服上的桃子毛蹭到春花身上。”
“知道了,知道了。”秋生啃着桃,对着小丛挤眼,用口型小声说,“管事婆。”
云善躺在摇篮里,“咿呀”地发出动静。小丛啃着桃探头看他一眼,云善突然加大音量,“啊”了一声,小手一直在身前动来动去。见小丛动嘴巴,云善紧紧盯着小丛的嘴,小嘴也跟着砸吧起来,仿佛他也吃到了什么好东西。
“你现在还不能吃。等明年结桃子的时候,我再去山里给你摘。那时候应该就能吃了吧。”小丛不确定地看向秀娘,“秀娘,云善明年能吃桃吗?”
“看他长没长牙。把桃咬得碎碎的,约莫也是能吃的。”秀娘回他。
老裴见了狼,两眼放光,“这可是好东西。”他皱起眉头,“怎么少了条腿?”
“留着家里吃。谁也没吃过狼肉,都想尝尝呢。”秋生回他。
“可不是么,谁吃过狼肉呀。”老裴笑眯了眼,看着车上的狼,就想到一会儿要进兜里的钱。一会儿得让伙计去店门口挂个牌子,今日店内有狼肉。保管今日客源不断。
秋生知道狼是个好东西,主动谈起价格,“裴老板,你看着狼能给多少钱?”
“唉——”老裴拍拍秋生肩膀,笑得一脸精明,“叫什么裴老板,你们呀,就叫我老裴。实诚价,加上这两只兔子,我给五两银子。”
“行,卖!”西觉同意。秋生觉得这价格约莫也是到位的。
老裴亲自将他们的牛车送出香满楼,叮嘱道“下次打到的野物还都送我这。”
“知道了。”西觉一声应下。秋生赶着牛车,慢慢地往家走。
这回,他们就有九两银子了。
有了九两银子,他们手头一下就宽裕起来。在花旗的催促下,秀娘只好放下手里的活,领着他去村子里转一圈。
百灵的男人是个憨厚的,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五叔干活精细,村里有人起房子都愿意请他。整个村子走了一遍,找了五六个男人。
秀娘说,“你家男人力气大,一个能抵两个用。挖地基不是什么难事,不用太多人。钱还不够,咱们慢慢来。”
花旗点头。
秀娘又说,“先去定些瓦。烧瓦还要些日子。咱们村的瓦都在上河村一家烧窑的买的。下回我领你去看看。”
“行。”
“秀娘。”一旁的小路上走出个妇人,亲切地唤秀娘。
花旗转头一瞧,哦,这妇人不是上次去秀娘家要肉的大嫂么。
大嫂秦娘亲热地挽上秀娘的胳膊,将花旗挤到一边。“秀娘,你家今天卖肉不?我听说打了只山羊回来,还有头狼。”
“这话得问花娘。”秀娘一指旁边的花旗,笑着对大嫂秦娘说,“羊和狼都是她家孩子捉来的。”
“不卖。”花旗说,“狼已经拉到镇上去卖了,剩下那头羊个头不大。”
秦娘眼珠子转了一圈,心里有了主意,“秀娘,爹娘好久没吃羊肉。昨儿还和我念叨着想吃呢。你们要不匀我两斤吧。”
秀娘讪笑一声,“用不着大嫂买。”她转头对花旗说,“花娘,羊肉匀我一斤,我孝敬爹娘。”
花旗看着秀娘,他都听出来了,大嫂秦娘分明是想占便宜。怎么就这么让她占了?
“一斤不够,两斤,两斤!”秦娘连忙补充。
花旗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冷声道,“只匀一斤。多了也没有。”
秦娘还有些不高兴,正要说什么,被秀娘按住胳膊,“嫂子,肉都是花娘家的。她说多少就是多少。”
秦娘这才歇了心思,挽着秀娘和花旗一起往秀娘家走。
“花娘。”小道上走出一男人,直接唤花娘。
秀娘偏头看,哟,刘三喜。她心下厌烦,说起话来也不客气,“咱们今天不卖肉。你媳妇儿巧子回回都晚,下次让她赶早。”
刘三喜直勾勾地盯着花旗,不在意道,“谁说是买肉的?我是听说花娘家要起屋子,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秀娘挺身站在花旗面前,挡住刘三喜的视线。这狗男人可是个好色的主。“人手我们已经找齐了。更何况,花娘男人和孩子都有一把子力气,干起活来一个顶俩。不用需要别的人手了。”秀娘的话里带着警告,她要告诉刘三喜,花娘家的男人可不是好惹的。
花旗皱眉看向面前眼里带着欲望的男人,在心里哼了一声。心思一转,“今晚月上柳梢头,我在秀娘家后面的空地上等你。我家以后就建在那。”
刘三喜简直要笑出声,没想到花娘这么主动。“行,那我到时候去找你。”他走了两步,回头看一眼花旗,啧,这小娘身材是真好。
“花娘!”待刘三喜走后,秀娘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身后的女人,“晚上你约一个男人做什么?你让大家怎么看你!”自打上次和花娘说别扭屁股后,花娘就改了。这些天她都好好地呆在院子里照顾云善。没想到,没想到,竟是一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样。
秦娘看向花旗的眼神也变了,一副看不起又嫌弃的样子。
“你急什么?”花旗笑道,“他敢来我就打断他的腿。敢觊觎我,我让他三个月下不了床。”
“花娘,你到底要做什么。”秀娘不解,“就算你想打刘三喜一顿出气,可你女人家的名声你还要不要了。”
“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做什么。”花旗不在意地说,他本就是条公蛇,要什么女人家的名声。
“你!”秀娘气结,“一会儿回去我告诉西觉!”
“你告诉吧。西觉还得帮我呢。”花旗领头往回走。
秀娘一路唠叨着回了院子。秋生已经将羊皮剥好,准备叫兜明来剁羊肉。
“哎呀,这么大一头羊哪里小了。”秦娘快走几步站在案板前,心思又活泛起来,“秋生,爹娘想吃羊肉。你给我割两斤。”
“一斤。”花旗走过来,斜睨秦娘一眼,“说是一斤就一斤。再多了可没有。”
秦娘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一斤就一斤。”这个花娘看起来一点不近人情。
“西觉呢?”秀娘问树底下坐着绣花的小丛。小丛细致,才学两天,已经开始尝试着练习绣花了。
“屋里看着云善呢。”小丛头也不抬地回道。他听秀娘说了,花绣得好,也能拿去卖钱。
秀娘打开屋门,并不进去。西觉是个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别人知道了要说闲话。
“怎么了?”坐在炕上的西觉问门口的秀娘。
秀娘犹犹豫豫地说,“花娘,花娘约了刘三喜晚上在屋子后面见面。 ”
西觉看也没看她,淡淡地回应,“哦。”
秀娘惊讶地看向西觉,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西觉不是应该现在冲出去,拦着花娘让她晚上别去吗。怎么都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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