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小师傅
小麻雀拍打翅膀跟在兜明身边,“喳喳喳。”兜明大人,还有两捆柴呢,您不背下去吗?
兜明丢出三个字,“拿不了。”
山林间吹来徐徐清风,撩过脸庞,带走丝丝热意。兜明背着柴火,脚步轻快地顺着林间小道下山,一进院子,放下柴火,直奔水缸。
小丛听见动静,轻轻地推开门。见兜明捧着水舀“咕噜咕噜”地大口喝水。许是一瓢水下肚不觉解渴,兜明又喝了一瓢。
舀子被随意丢进水缸中,砸起一小点水花,晃悠悠地漂在水面上。
兜明抬手大咧咧地一抹嘴,轻声问小丛,“你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小丛压根没午睡。没有大老虎让他偎着,他又不敢离西觉太近。别的妖睡觉时,他拿了个小板凳,坐在门边,靠着秋意和小羊羔,缝了一中午的棉布小衣裳。
小丛把做好的小衣服摊开给兜明看,“衣服已经做好了,等掌门醒了就让他试试。”
兜明点头,随手从院子的簸箕中拿了条茄子干塞进嘴里。一股子青草味顿时填满口腔,兜明“呸呸”地吐掉茄子,“这什么呀,一点味道都没有。”
“秀娘晒的菜干,冬天吃的。”小丛将茄子干踢进菜园中,“别让花旗看见了。他忙这个忙了一上午,好像累得不轻。中午还让坨坨给他捶背呢。要是被他看见你糟蹋茄子干,花旗一定饶不了你。”
兜明小声哼哼。
小丛指指厨房说,“秀娘给你留了碟菜,房梁上吊着的篮子里有饼子。”
兜明高兴地踏进厨房,一眼就瞧见桌上盖着木头锅盖的大海碗。他嘟囔道,“秀娘可真是个好人类。”
饼子夹上菜刚吃两口,兜明动动耳朵,敏锐地听见春花猫叫似的哭声。秀娘的声音很快传来,“娘的乖春花。饿了吧。咱换个戒子就吃奶。”
不知人类小崽之间是不是有特殊的信息传递方式,北边屋里的云善也跟着哭了起来。花旗的声音响起,“饿了啊?坨坨!去挤奶。”
坨坨不满的叫道,“花旗你又踢我屁股!”
兜明咬下一大口饼子,心里想,秀娘的温柔花旗再花五百年也学不来。
屋子里乒铃乓啷地一通折腾,坨坨捂着一边屁股推开门,气鼓鼓地跑出来。
见到兜明吃东西,坨坨自觉地抓了张饼子撕开,伸手拿筷子。却被兜明一巴掌打掉手,“这是秀娘留给我的!”
“留给你的怎么啦?我吃点怎么啦?你在山上没吃饱吗?”小人参精眼疾手快地从碗中捏出一片菜叶,立马跑开。他就着一片菜叶,坐在树下啃饼子。
坨坨一口咬的不少,囫囵嚼嚼就想往下咽,被面饼噎得直翻白眼。他一手捂着喉咙,另一只拿着饼子的手招呼小丛,断断续续地说,“小,小丛,给我,给我拿,拿水。”
小丛急忙从水缸中舀了一瓢水,小跑着过来递给坨坨。
喝着水将饼子顺下去,坨坨拍拍胸口,一脸懊悔,“吃饼不能吃太快。”
兜明倚在门框上,手里的饼子包了满满的菜。
“兜明,汤给我沾沾饼吧。”坨坨期待地举着饼子看向兜明,“太干了,咽不下去。”
“不给。一会儿我要用饼子沾汤。”兜明无情道,“饼太干,你就着水吃。小丛,你再给他舀一瓢水,一会儿别再给噎着。”谁也不能从老虎口中夺食。
坨坨咬一口干巴巴的饼子,心里嘀咕,你和花旗都不是好妖。
西觉抱着云善出门,小丛拎着小衣服跑过去,“云善你看,我给你做的新衣服。咱们来试试吧。”
刚吃饱的云善心情正好,小丛脱他衣服,他以为小丛在和他玩闹,扭着小身子咯咯笑。笑着笑着,口水顺着嘴角滴下。小丛顾不上给他脱衣服,赶紧从怀中掏出小手绢,细心地把云善嘴角的口水擦掉。
云善敞开的衣服下,白嫩的小胸脯起起伏伏,原本清晰可见的肋骨全都藏进肉里。他咧着没牙的小嘴笑得一脸欢快。
“什么事这么高兴。”秋生抱着春花走来,见云善一直在笑,他也忍住跟着笑,“我来抱抱云善,看云善现在长了多重。”
秋生将春花放进摇篮里,弯腰抱起云善。
一到秋生怀里,云善立马变了脸,撇下嘴角,一副准备要哭的样子。吓得秋生赶紧将他放下,“怎么还认生了?”
认生?小丛记得,之前在山上,重山要抱云善。云善也是一副要哭的模样。那时候重山说,他是小掌门亲近的妖。
小丛将云善从摇篮中抱起,云善表情丝毫未显示要哭的模样,脸上反而重新挂起笑容。还真的是认生啊。他果然是小掌门亲近的妖。小丛抿起嘴巴偷笑。
“云善的新衣服缝好了?”秀娘一眼就瞧出来,云善身上的衣服不是她做的那件。她走过来,扒着衣服针脚来回看了两遍,夸道,“这针脚真密实。比我缝的好。”
抱着云善的小丛腼腆地笑笑。
树上的蝉儿又开始时高时低地鸣叫。
花旗在树下和秀娘一起切辣椒和茄子块。
兜明吃完饼子,拍掉手上沾到的面粉,转回身将装饼的篮子重新吊上房梁。
到了树下,他三两下地蹿上树。
秋生停下手里的活仰头盯着兜明,“你上树做什么?树上没鸟蛋。”
“这些蝉太吵人,我把他们揪下来。”兜明勾着背安静地趴在树上。和他平时大咧咧的性子不同,他现在像极了一个安静蛰伏的捕猎者。
兜明果然还是孩子。秋生摇摇头,用木头锤子敲敲打打,将车轱辘与车身卯接在一起。
秀娘切几下茄子,停下刀,担心地看向树上。兜明捏住一只蝉,随手甩掉。那蝉先是在空中掉落,随后拍拍翅膀飞起,飞到更高的树干上趴下。
兜明:......忘了,蝉还有翅膀。
他轻手轻脚地爬得更高,秀娘担忧地叫道,“兜明你下来吧。爬太高太危险。”
“没事,我捉几只就下去。”兜明在树上捉了两只蝉,灵活退下树。
他捏着蝉到云善眼前,另一只手拨弄蝉的肚子,蝉立马“吱吱吱”地叫出声。
云善睁大眼睛盯着蝉瞧,好奇地伸出小手。
兜明将蝉放进云善的小手中。
云善一个没拿住,蝉从手中直接落到他的脸上。他被吓得张大嘴巴,惊慌地补敢乱动。蝉爬了两步,竟是爬进云善的嘴里去了。
兜明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捏蝉。
“哇——”云善大哭起来。
兜明伸进云善嘴里的手指被下意识地咬住。人类幼崽没长牙的牙床软软的,咬起来一点都不疼。兜明不敢使劲掰云善的嘴,只好轻声哄道,“云善你松口,我把蝉拿出来。”
花旗心疼了,拍开兜明。语气不善道,“你干吗把蝉给他玩。他现在这么小,什么都不能玩!”
云善的嘴巴现在合上,花旗看不见蝉在哪。他也舍不得去掰云善的小嘴,只好求助一旁的秀娘,“咋办呀。”
“能咋办,你把他嘴扒开呀。别让他把蝉咽进去。”秀娘急道。
花旗犹豫片刻,伸手用力将云善的嘴巴扒开,兜明迅速缩回手。那只蝉已经爬到云善的嗓门那,花旗赶紧将蝉捏出来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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