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
桓修为什么没有立即拒绝呢?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此时他觉得自己至少得找席然聊聊,两人好歹也算认识的,桓修自己这段时间被议论成这样,本来就在风口浪尖的席然更不必说。
因为搬家的事宜忙活了一阵子,终于在属于自己的独栋居住处中安顿下来的桓修,这下总算有时间去申请匹配对象见面了。
桓修上次见面的时候给席然留了联系方式,但对方从来没有发来过任何信息。所以桓修目前想要找到对方,最快捷的方式就是直接通过婚姻中心。
当天处理他的申请的是一名年轻的小亚雌,本来不明事情真相的他对桓修的印象不大好。毕竟嘛,匹配给了离异带子的雌虫,怎么想都肯定有毛病。所以当天见到桓修的时候,前台在期望值过低的情况下被对方出色的外貌惊得说不出话来。
“请问可以吗?”桓修觉得这个工作人员貌似在走神,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可以可以,我马上为您处理。之后我们会及时与您联络的。”前台连忙点头。
桓修疑惑道:“是现在直接打电话给他吗?”
“啊……是的。”
“那我在这儿等着不就好了。电话通了不就联系上了?”桓修不明白为什么虫族搞得和古代社会似的,“相亲中心”竟然还要忙着和两头接壤,照这架势还要书信往来一阵不成?
“之后我们可以帮您安排更具体的见面时间和地点……”
“不用麻烦你们安排了,你打过去跟他说能不能联络一下我,他应该有我号码的……说我想跟他当面聊聊。”
前台:“……诶?”
“不合规矩么?”
“也不是。您稍等。”前台有些混乱,但还是立马照做了。
之前桓修稍微去打听了一下,据说席然在受伤退下前线后被暂时转去后勤部门,理论上每天都比较闲。果然,电话很快就通了。对面的声音桓修听不到,但是前台描述得很清楚,并且告诉了席然桓修此刻就在他们这边等着回复。如此这般确认后,前台才切断了通话。
“他说会联系您的。”
席然的动作倒是很快,不到几秒桓修手机就响了。
“谢了。”桓修礼貌地微笑了一下,转身接通电话离开了。
前台愣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和旁边的同事惊讶地讨论起来:“怎么回事,他们原来是认识的吗?”
“刚才那个就是最近大家说的那个桓……修?”正巧旁边的那位也没有活儿干,立马凑过来了,“好年轻,而且脸很帅啊!怎么回事,他去联系那个姓席的军雌了吗?难道他真的考虑娶对方当雌侍吗?”
“嘘,小点声……不要被上面的发现我们上班的时候聊天啊。”
“哦哦……我太惊讶了嘛。”
“应该不会吧……?他看起来明明很优秀诶,”亚雌还张望了一眼对方的背影,“让我去当他的雌侍我都一百个愿意啊。我还没有过对象呢……”
“可事出反常必有问题啊,你看他好像一表虫材,可至今都没有结婚,指不定背地里是什么……变态啊虐待狂之类的。这种事贵族里不是很多吗?”旁边的同事危言耸听道。
亚雌“回味”了一下刚才和桓修的交谈,对方至少乍一看非常温柔得体,他很少在婚姻中心见到这样的雄虫,不好意思道:“唔,那样的话,轻微的我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醒醒。而且不论怎样和我们也没关系好吧……”
已经走远的桓修打了个喷嚏,对自己被“污蔑”成变态虐待狂的事情全然不知。
“您没事吧?”
“没事。话说原来你还留着我的联系方式。我都没有收到过消息,以为你已经扔了呢。”
“怎么可能!”席然下意识反驳道。他许多年没有接收到过这样纯粹的好意,这段时间以来都小心地将纸条保管着。但他的问题不是桓修的好心帮助可以解决的,席然自然不想打扰对方。
“匹配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我……”席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愧疚。虽然不知道原委,但桓修绝不应该被牵扯到这种事情里来。雌虫对匹配没有任何回应的手段,一切都只能看雄虫的意向。可好几天过去了,匹配信息都没有被拒绝,席然也是十分困惑。
“打电话说不清楚,晚上你有时间出来面对面谈谈吗?”
“被其它虫看到了,可能对您会有不好的影响……”席然下意识地想回避。
“已经这样了,我本来就无所谓啦。”
“对不起。”
“啊,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桓修修正道。
“总之,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去上次那家餐厅。五点之后你应该已经送小夜回去了吧?”
席然没想到桓修还会想到小夜的事情,这下就愈发愧疚了。虽然在后勤部门,但他在军队也不方便说太多闲话,于是只好先说定了和桓修约的见面时间。
“桓先生,真的很抱歉。”
非要说的话,这是桓修的堂兄搞出来的事儿,理论上桓修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不过很显然,对方不这么觉得。
下午桓修掐着时间从研究室直接赶去餐厅的时候,席然已经坐在那里了。桓修看了一眼时间,差五分五点。那么就是对方早到了。
“等很久了?”
“桓先生……!”席然本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有些疲惫。听到桓修的声音这才注意到他已经在面前了,他猛地站起来,“这次的事……请您听我解释,这次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原委。我自己也知道,理论上我这样的雌虫是不可能和您匹配的才对……”
“别激动,我知道和你无关。”桓修拍着席然的肩膀让他先坐下。还不到吃饭点,家庭餐厅里没几个顾客,点餐台也离二楼的座位有一大段距离,此时周围并没有其它虫。
“我也听到有风言风语说这是你自导自演的把戏之类的……”这种言论其实也不在少数。
席然神色有些焦急,刚想说什么就被桓修打断了:“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情是我堂兄搞得鬼,我已经清楚了。”
桓修没有详细说他与堂兄不对头的渊源历史,只大致地解释了这件事情的原委,并且补充道:“而且我也觉得你不是那样的虫。”
“……不敢当。还是给您造成困扰了。”席然看起来放松了一些,之前他浑身的肌肉似乎都因为紧张而紧绷着。但从他的眼神看来,对方多少还是有一些敬畏或者说惧怕的感觉。
桓修无奈,他发觉席然话里行间对自己又变成尊称了。
“小夜还好吗?有再和同学闹矛盾吗?”
“……应该没有。”席然的语气也不是非常肯定,想必是想到时夜就算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回家也未必会告诉他。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桓修主动切入正题:“匹配我还没有去拒绝。”
席然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您……是不会操作吗?”
桓修被逗笑了:“我又不是小孩,这个还是会的。”
“我绝对没有轻视您的意思,对不起。”
眼见着雌虫又要站起来和自己道歉,桓修眼疾手快地把对方给按下去了:“你别这么敏感……”
于是席然又沉默了。
“怎么说呢,我自己其实也没想清楚。但你的状况我也了解,之前我说想帮你,现在恰巧遇到了这种事,我就觉得是不是可以帮上你的忙……”
“您别开玩笑。怎么能用这种事情来帮忙?再说,我当初也并没有做什么。”席然一脸诧异,仿佛桓修刚说了什么天地不容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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