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结婚对象触手后
楚黎听罢有些疑惑,不知道那位怎么突然又要亲自来见他了,但也没问什么,见谁于他而言都一样,提前见一见这位联姻对象还能让他为婚后做好准备,便道:“好的。”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句:“我会戴好口罩的。”
程助理听罢没忍住笑,“那您好好休息,具体的时间地点我明天通知您。”
楚黎轻嗯一声,“麻烦了。”
结束通话,楚黎依旧头晕,又闭上了眼,靠着车门睡睡醒醒。
彻底醒来是在车子已经驶下高速来到热闹市区,从震耳欲聋的广场舞区域经过的时候。
楚黎揉揉眼睛,没再打盹,盯着周边渐渐熟悉的帝都夜景发起了呆。
就快要到家了。
他是在七岁那年被父母带回帝都生活的。
在这之前,父母带他去了很多医院检查身体,又碍于他的身体情况与年纪,没让他读幼儿园,怕幼儿园的孩子年纪太小,怕他受欺负,故而选择带着他旅行学习。
直到他七岁,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才带着他回到帝都上学,小学生依旧心智不太成熟,但楚黎从小性格便好,运气也好,遇到的所有老师都温柔且负责,偶有几个因为他的发色欺负他的也都被与他关系不错的同学朋友怼了回去。
这么些年,他的双性秘密一直被藏得很好,没让他人知晓。
父母觉得意外幸运顺利,殊不知他并不是什么普通人,相比较同龄人要早慧许多,他努力瞒下的也不仅仅只是双性人的秘密,而是魅魔的身份。
后来年纪稍长一些,班上一些刺头渐渐流行起了染发,中学的时候尚有老师监管,大学之后便完全放开了,什么颜色的头发都能见着,楚黎的白发便不那么突兀了。
加上他学的是美术,大多数人得知这一点后便会露出一个“我都懂”的表情,甚至不需要再作任何解释。
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不知是不是生病头晕的影响,楚黎觉得车内有些闷,将车窗打开了条缝,却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头晕也转变成了钝钝的头疼。
他赶忙将车窗合上,抬手碰了碰额头。
果然,很烫。
或者说他感觉浑身都在隐隐发热。
倒是比发.情期的发热安心许多。楚黎苦中作乐地想。
至少,家人能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不用担心任何秘密会被发现。
车子很快便稳稳停在了家门口。
司机帮楚黎将后备箱的行李拿了出来,递给下车的他。
司机为人和善,话却不多,但在看见他病恹恹的样子之后还是没忍住关心道:“赶紧回去吃点药休息休息。”
楚黎朝他扯了扯嘴角,白色碎发被冷风撩起,衬得整张脸透着几分病态美,轻声道了谢。
许是听见了动静,家门突然被打开,几道身影走了出来。
借着朦胧月色,楚黎看清了其中两人是父母,另外两人则是大伯和大伯母。
父亲从他手里接过行李,母亲注意到了他难看的脸色,赶忙带他去了屋内。
大伯和大伯母本欲开口,絮叨了几句发现没人理会,便暂没吭声了,跟着一道进了屋内。
刚进门,一团白色柔软便黏到了楚黎腿边,是家里养的小狗,一只叫“冰糖”的比熊犬。
若是放在平时楚黎肯定会将小狗抱进怀里顺顺毛,无奈今天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双腿双臂都像是灌了铅,抬起都困难。
母亲拿来了药和体温计,楚黎就着温水将药吞下,体温计还得五分钟左右才能出结果。
期间,大伯和大伯母一唱一和,在他身旁二人转。
“你这孩子,怎么紧要关头突然生病?”
“后天能好吗?要不直接去医院吊个水吧。”
“后天来的虽然只是助理律师,但那也是蒋氏的人。”
楚黎兀自吞药,没空搭理他们,也没解释后天联姻对象本尊也会到场。
楚父楚母越听脸色越难看。
血缘关系是道枷锁。
且不说楚父与大伯楚恩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成家之前两人关系还算不错,更何况这么些年来生活上两家人难免有些人情往来,当初楚黎的学籍问题便是大嫂那边帮忙处理的,虽然只是小忙,却也承了人家的好。
后来因为楚老爷子对楚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太好,一些人心里难免有些不太平衡,大哥大嫂便是其中一员,渐渐的,这份本就不深的感情变了质。
因着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加上如今公司出了问题,他们都深陷其中,纵使对大哥大嫂有些怨怼却也没办法直接撕破脸皮。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不得已太多。
但牵扯到唯一的孩子,楚父终于忍不住,冷着脸赶客道:“大哥,小黎病得这么难受,时间不早,让他好好休息,你们先回去吧。”
楚母则径直走向玄关,将二人的鞋从鞋柜拿了下来。
两人自然感觉到了弟弟弟媳的排斥,知道这会儿再说下去也讨不得什么好,缓了缓表情,道:“那小黎好好休息,后天我和你伯母一起送你过去。”
人被送走,楚母关上门,张了张口,本想与楚父说些什么,却又念及楚黎在场,将话给咽了回去。
楚黎大半身体陷进沙发里面,随意摸了摸跳上沙发蜷在他身边的小狗,倒是没被这对亲戚影响。
他没觉得这场联姻对自己来说是什么委屈求全,他帮的也并非某些获利的亲戚,而是爷爷白手起家耗费大半辈子创下的心血。
同时,也避免了父母被某些亲人妯娌道德绑架。
楚家并非全都是大伯楚恩光那样重利的人,许多亲戚都待他很好,如今他们坐在同一条岌岌可危的船上,船翻,他在意的父母亲人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楚黎愿意做出一点牺牲来“修船”。
时间差不多,楚黎拿出温度计。
“给妈妈看看。”楚母从他手里接过温度计,对着光去看上面的刻度。
楚父也凑了过去,“37.5度。”
“还好。”楚黎安抚一笑。
没有烧得特别厉害,就是普通着凉生病,吃点药休息休息就好,没到需要去医院吊水的程度。
知道楚黎身体不舒服,两人都没有与他提起联姻的事。
楚父将楚黎的行李拎回房间,楚母给保温杯内灌了满满一杯温水,楚黎则脱下外衣,钻进了被窝里面。
药效上来,又困了。
楚母将保温杯放在楚黎床头,抱起一路跟过来的小狗,关掉楚黎卧室的灯,和楚父一起离开了房间。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楚黎睡睡醒醒,出了一身的汗。
第二天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楚黎依稀记得父母来过他的房间,有手掌和微潮的毛巾落上他的额头,早上还喂他吃了点粥和药。
出了汗的缘故,身上并不清爽,但能感觉到正在好转,力气也在一点点恢复。
楚黎半坐起身,靠在枕上,打开保温杯给自己倒了杯水,目光下意识去寻手机。
手机在外套口袋内,已经没电关机了。
楚黎给手机充上电,打开,发现早上十点的时候有一通来自“程助理”的未接来电。
楚黎当即回拨过去。
那边接的很快,大概猜到上午楚黎手机关机的原因,十分礼貌地问:“楚先生,身体好点了吗?”
楚黎轻嗯一声,依旧有些鼻音,“好多了。”
程助理:“那明天……”
楚黎:“可以的。”
程助理:“好的,那定在明天下午两点闲风0615厢可以吗?”
“没问题。”
……
又休息了整整一天,隔日早上楚黎烧已经完全退了,只余下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感冒,鼻音也没那么明显了。
因着这场病,大伯那边没再找到机会烦他。
吃完午餐,楚黎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正式些的衣服。
暑热过后他便一直没有剪过头发,最近有些长长,脑后垂下的头发未经过修理显得微乱,他找来一根素发圈,在脑后扎了个小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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