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跌落神坛了
北肆微微点头,“叨扰了。”
泽安笑了笑,“神使请随我来吧。”
说着,他便朝着前方的主楼走去,北肆跟在他身后,奈维迩在北肆身边跟着,一行三人走进主殿。
宫殿的建筑风格简约大气,种植着一些只有海底能看到的花草,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干净,舒适。
北肆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番,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其他种族的气息,他微敛眉,目光在一排排大殿门前流连了片刻。
奈维迩跟在他们身后,目光却一直落在北肆的背影上。
虽然北肆已经改变了相貌,但身上的气质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奈维迩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高贵与优雅,让人忍不住想仰望,又忍不住臣服。
这人到底是谁?
神族使者他上辈子见过不少,但从来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人这般,一点都不知道谦虚低调为何物的。
北肆跟着泽安进了大厅,坐到沙发上。
奈维迩坐在他的对面,北肆看了他一眼,见他一点也没有想要接近自己的意思,心中升起几分好笑与稀奇。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不受待见呢。
泽安吩咐侍者准备午膳,等午膳准备好之后,他便离开了。
他原本是想带着奈维迩一起离开的,但想到这是一个能让奈维迩去神族的机会,便作罢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奈维迩,让他好好招待北肆,千万不要惹怒他。
奈维迩连连保证,泽安这才放心离开。
北肆放下杯子,目光扫向对面的奈维迩。
奈维迩察觉到他的目光,默默移开了视线,低垂着脑袋。
北肆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拿出一艘纸叠的小船,递到他面前。
奈维迩:“???”
“我问你点事情,你若愿意告诉我,我便将这白昼送给你。”
奈维迩看着小白船,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不要吗?”北肆低声诱惑道。
奈维迩看着眼前不似凡品的法器,犹豫了一瞬。
现在的他太需要一些法器伴身了。
北肆见此,唇畔勾起一抹弧度,在奈维迩手指碰触纸船的瞬间,抬手将纸船往窗外一抛,下一刻,勾着奈维迩的领子,将人带到了一艘奢华金贵的船上。
船舱内空旷,一切设施齐全,装饰豪华,北肆在主座上坐下,拍了拍一旁的位置,示意奈维迩坐过来。
“你想问什么?”奈维迩眼眸微闪,没有坐过去,而是站着问道。
“站那么远做什么。”北肆食指扶额,无比慵懒地笑道,“又不会把你吃了。”
奈维迩:“……”
他没说话,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走去,在距离北肆最远的地方坐下。
见他这样,北肆也不再坚持,端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轻抿了口红酒,然后看着他,歪了歪头,不确定道,“桌上吃的应该没坏,想吃什么就吃吧,顺便给我讲讲,这百年间有什么趣事儿。”
奈维迩盯着桌上摆满的美味佳肴以及只有神族才能拥有的圣果,身侧的手指紧了紧,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与厌恶。
但很快他又克制住心中翻腾的情绪,垂下眸,低声问道:“神使大人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都可以,随便说说吧。”北肆漫不经心道,他也不认为一个六岁甚至没有出过鲛人族的小王子能给他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当做打发时间罢了。
奈维迩抬眸看着北肆,“那……我开始了,您听仔细了。”
“嗯。”
见北肆点头,奈维迩便开始讲述。
……
自从神族那位消失后,七国便开始蠢蠢欲动。
其中闹得最凶的两大种族,便是海妖族和兽人族,海妖族与兽人族百年前交战不断,死伤惨重,血染了整片海域。
兽人族一直以来都是海妖族的天敌,但是这一次,没了神族那位的压迫,海妖族的反击很激烈,他们不止杀了不少兽人王族,还将兽人部族逼到了深渊边缘。
在海域,海妖一方占尽优势,眼看着就要将兽人族逼入绝境的时候,兽人的首领,请求神族派遣使者,去往海妖族讲和。
海妖新王年轻气盛,不肯妥协。
兽人首领也没办法,只好亲自登门,甚至将自己心爱的女儿献给了海王,那便是当今的王后,此事才作罢。
后来也不知道这位王后有什么本事,竟然将海王治得服服帖帖,两族和平了百年,王后成了功臣,受两族人爱戴。
而那位曾经的王后,再也无人问津。
奈维迩慢悠悠地说着,他吐字清晰,一字一句缓慢有力。
如果不是当初神族神使出面,哪有这桩美事……
北肆听完了这段故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惬意地伸了伸懒腰。
奈维迩看着他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也是,这美事还是神族促成的,谁会在乎他一个前王后之子的感受呢?
“我累了,我要沐浴。”
奈维迩掩下内心的想法,起身打算离开。
北肆抬手阻止,“等等,先别走。”
奈维迩闻言脚步一顿,“神使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我这白昼上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北肆勾唇,声音慵懒,“而且,我不是很想打扰王后……”
奈维迩皱眉,“所以?”
“所以,你来帮忙。”北肆笑眯眯道,“我这里没有女仆。”
奈维迩:“……”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北肆耸肩道,“到时候我便跟王后说,我不太习惯外人在,这与你无关……”
奈维迩抿了抿唇。
虽然他讨厌神族,但是他也知道如今的他还无法对抗神族。
奈维迩思索了一番,决定暂时先妥协。
不就是伺候人吗?
像这样的事情上辈子他都不知道做过多少……
奈维迩迈着小步伐,吃力地放好一整个浴池的水,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他没想到这个浴池看着不大,竟然要清理这么久。
北肆见他累得不行,从椅子上站起身,脱去外套迈入温热的池水中,待水漫过锁骨,他才微微侧头看向奈维迩,“小家伙,看你挺累的,下来一起泡会儿吧?”
奈维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转身走出了房间。
脾气还挺大。
北肆挑眉,也没在意。
他躺在水里闭上眼睛休憩。
奈维迩从房间里走出去后,并未立刻回房,而是沿着墙角,摸索到了北肆换下的衣服翻了翻,确定没有任何神族的使牌后,微微蹙了蹙眉。
北肆听见他离开的动静后,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眼门外。
忽地,他抬手,掌心幻化出一块精致的令牌。
这是一枚玉制的令牌,在灯光照射下闪耀着璀璨的银光,上面雕琢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白虎。
他将令牌随意地扔到桌上,食指敲打着浴池边缘,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很久,奈维迩才回来。
“叔叔,你怎么还不出来啊?”
北肆睁开眼睛,看了眼奈维迩,“过来,帮我梳头。”
“……”
奈维迩有些后悔自己会什么要回来,他看着北肆的背影,犹豫片刻,走上前,伸出小手握住他的长发。
北肆感觉到有冰冷的触感传来,瞥了眼奈维迩的手,微微蹙眉,却没有动弹。
奈维迩看他没有反抗,伸手摘下那插在发丝中间的白玉扣,一头青丝滑落在水中,水流顺着青丝滑进发尖。
北肆继续闭目养神。
奈维迩拿起梳子认真地梳着他的黑发。
他的皮肤白皙,长发柔软顺滑如海藻般,轻轻拂过,让人觉得舒适极了。
北肆闭目享受着,突然开口道:“我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