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觊觎清冷Omega教授!
-他说,护卫官的职责是保护雇主的安全,如果有一天他不再能保护我,反而成了危险本身,那么请我不要犹豫,杀了他。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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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4781年1月2日
-莱恩走了。
-在我怀里,永远地闭上了眼。
-不知道他几天没梳头发了,乱糟糟的,像只炸毛狮子。
-他说他不后悔。
-他说能陪伴我到最后一刻,是他此生最大的荣幸。
-再见了,我的护卫官,1177次救我于危难的护卫官。
-我的狮子先生,我的爱人。
-请不要为失去我而悲伤,因为我很快就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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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4781年1月2日,晴
-我埋葬了莱恩,为他刻了墓碑,就像他曾经无数次为我的子民做的那样。
-我在阳光下暴露了整整一天,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阳光杀不死我。
-我所坚守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最后一个人也离我而去,是时候该结束了。
-狮子先生,且走慢些,你还遗忘了一只会吸血的小蝙蝠,请带上他。
陆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
他手指剧烈颤抖,按着日记本的指尖泛白。
“教授……”季琅轻声唤他,“您还好吗?”
陆霖闭上眼,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可通红婻諷的眼尾还是出卖了他。
“我没事。”他道。
纵然那嗓音已经嘶哑得不像他自己的,他依然坚称自己没事。
“有时候也可以不那么逞强,教授,”季琅冲他张开双臂,“如果您难受,就抱抱我吧。”
陆霖睁开眼。
清浅剔透的灰蓝色眼眸此刻正蒙着一层水汽,他垂下眼帘,纤长的眼睫遮住眼底潮湿。
他没有伸手,只是声音很轻地问:“我真的错了吗?”
“您没有错。”终于是季琅主动抱住了他。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在旧世纪,烟花和炮弹的成分都是火药,可一个象征和平,一个却代表战争。”
“火药本身无罪,关键在掌握他的人如何使用它。”
陆霖把脸埋在他肩头。
极淡的松木香气萦绕在鼻端,温暖又亲切,让人精神放松,心中安定。
“现在玉衡星还保留着燃放烟花的传统,如果有机会,我带您去看看。”
陆霖狠狠地吸了一口季琅的信息素,不知道怎么说,这种感觉居然让他有些上瘾。
他挣出对方的怀抱,重新站直身体,嗓子还是有些哑:“不是说了,让你少对我动手动脚。”
“……哈?这也算动手动脚?我只是借给您一个可供依靠的肩膀。”
“嗯,好吧。”陆霖出乎意料地妥协了。
略缺血色的唇边泛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就原谅你这一次。”
第25章 为您付出一切,我甘之如饴
“教授,这日记后面好像还有内容,我们一起把它看完吧。”
陆霖低下头:“嗯。”
季琅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扫过他单薄却笔挺的脊背。
黑眸晦暗不清,犹如阳光下滋生的阴影。
所有让教授伤心的人,都该死。
天权星的皇帝……他记下了。
陆霖突然感觉一条毛茸茸暖烘烘的尾巴递到自己手里,季琅的声音传来:“不开心的话,就摸摸我的尾巴吧。”
陆霖犹豫了一下,正打算动手。
“哦对了,”季琅又想起什么,从旁边搬来一把椅子,熟练地用尾巴扫去上面的灰,“教授,您坐。”
陆霖:“……”
要不还是不摸了吧。
他坐在椅子上,将日记再度翻过一页。
-亲爱的陌生人,如果你机缘巧合,拿到并打开了这本日记:
-不论您是谁,我恳求您,收下我唯一也是全部的遗产。
-这是我毕生所学,毕生所寻,我将它交给您,希望您能见证,又或亲手将潘多拉的魔盒关上。
-我是个没用的人,我懦弱、胆怯,只能以此方式延续西奥家的遗志。
-请原谅我。
-如果您遇到一条黄狗,请带上它,它会乐意成为您的向导。
-愿上帝保佑您。
-祝您旅途顺利,得偿所愿。
陆霖陷入深深的沉默。
许久,季琅才开口打破这份寂静:“遗产?他……还留下了什么吗?”
陆霖深呼吸,再度将日记往后翻。
他眼中的阴霾瞬间被驱散:“这是……!”
实验数据!
从4777年开始,四年间全部的实验数据!
以及对瑶光星的勘测报告,地质、水文、气象等等等等,条分缕析,事无巨细。
陆霖看向那个安详睡着的青年。
“他从来不是什么懦夫,他是英雄。”
“我会帮你完成实验,”他轻声说,“一定。”
由他打开的魔盒,也将由他亲手关上。
陆霖站起身来,所有的悲伤与迷茫一扫而空,清瘦的背影挺拔又坚定。
“把这里能用上的东西全部带走,”他说,“有了这些数据,我有把握让瑶光星重新恢复原样。”
“全部?那几个培育舱也要吗?”
“要,那些植物很关键。”
季琅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培育舱太大,陆霖的手提箱肯定是装不下了,季琅直接将星舰激活停在实验室外,把东西往星舰上搬。
搬完东西,他们又找到了附近的声波发射塔。
时隔多年,发射器居然还在正常运作,季琅检查一番:“电路完好无损,但不知道这颗星球上的电力还能维持多久。”
信号塔的信号已经时断时续,电力系统恐怕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把星舰上的备用能源拿下来吧。”陆霖道。
“拿多少?”
“留够我们返程的量,剩下的全部留在这里。”
“教授,您就不怕我们返程中出什么岔子……”
陆霖瞪他一眼:“别乌鸦嘴。”
季琅耸了耸肩,把备用能源全部接上声波发射塔。
“这样应该能保证这座城市暂时不会被植物吞没,”陆霖说,“好了,我们走吧。”
“还剩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要做。”
季琅会意:“我明白了。”
两人回到实验室,搬出约斯利的遗骸。
陆霖小心取下插在他胸前的匕首,往上面倒了一小瓶试剂,污黑的银重新变得闪闪发光。
他们将约斯利葬进了莱恩的坟茔。
放进去时,季琅一不小心没有抓稳,尸体滚落半圈,胳膊搭在了白骨胸前。
就像是遇见久别重逢的恋人,亲昵将他抱进怀中。
“就这样吧。”陆霖道。
他们将约斯利的匕首和莱恩的护卫官勋章一并葬了进去,用泥土一点点将坟墓掩埋。
季琅蹲在墓前,用刀在墓碑上刻下约斯利的名字,一笔一划,专注而虔诚。
夕阳将落,余晖将墓碑映成暖橘色。
那两个名字彼此依偎,不分你我。
刻好墓碑,季琅回到陆霖身边,和他并肩站着:“我就说他们是一对吧,教授,您得相信我的直觉。”
“是一对又怎样,还不是落得这种下场。”
“哪种下场?”季琅不解,“双死怎么不算he了?”
陆霖:“?”
他莫名其妙地看对方一眼:“给我一管你的信息素。”
季琅瞬间立起耳朵:“教授您……!”
“留在这里防野兽,别想太多。”
耳朵又落了下去:“……哦。”
抽了一管信息素,季琅捂住后颈,故作虚弱地说:“啊……感觉身体被掏空……”
“凭你的恢复能力,不出两个小时又生龙活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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