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丈夫从战场回来了
时元搓了搓手臂:“能别说了吗我害怕。”
丈夫黑直眼睫盖住灯下变得翠绿的眸光:“别怕,你又不是他。”
你懂什么?
时元心内暗诽,为了做独立男性容易吗他,再这么下去他真要罢工每天只花诺伽的工资卡了!
对了,工资卡。
时元眼巴巴问:“你今年涨工资了没有?”
诺枷挑眉:“缺钱了?”
时元扭捏:“也没有,但谁会嫌钱多呀,指不定以后就有别的用处,我还想换大house呢。”
诺枷:“没涨。”
时元锤了一把床:“抠门的联盟!帝国那边怎么样?工资多少,不然我们滚过去混。”
“时元。”
时元在床上稍息立正。
丈夫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正当时元以为自己又要挨批评的时候,男人忽然弯腰敲了敲他的脑袋道:“乖一点,睡前别说话,容易精神亢奋。”
时元:“>3<~”
他躺平在床上化成了一滩水,啊,又帅又会哄人还会做饭,武力值低一点爱吃醋一点怎么了,人不破防那还叫人吗?
没毛病,就是这个看脸原谅一切的世界。
……
深夜,时元睡的喷香的抓了抓腰侧,他的丈夫就躺在他的旁边,也闭上眼睛看似处于深眠当中。
风吹过主卧阳台的窗纱,月光在地上投下了人形的暗影,被放出门加班的精神力团回来了。
诺伽睁开眼睛:“找到了吗?”
暗影通体漆黑没有五官,只有眼睛是鬼火一样的绿色。
它声音喑哑道:“没有,他消失了。”
诺伽侧过眼眸。
暗影抖了抖:“您的力量的确被吞噬掉了,他会吃人。”
诺伽漠道:“我会原谅他的冒昧,但这样的不安定因素存在于联盟都,对时元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他甚至没有提及议会的三个统治者,看起来就像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影子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右床。
青年睡的四仰八叉,一条腿都搭在了男人的身上。
呲的一声,它的绿眼睛突然熄了一只,影子连忙惶恐的收回视线,诺伽道:“很可爱,不是吗?”
诺伽自言自语:“他是我的配偶,和我有合法的关系,所以我会保护他,履行好一个丈夫的责任。”
影子乖巧低头:“我们会执行您的一切命令。”
它是诺伽逸散的精神力,只是它们十分听话,不像那些贵族们的一样,稍微放出来就疯狗一样到处跑。
这种能将精神力驯化成私人军团并分化出独立意识的力量,是诺伽十五岁那年发现的。
现在他已经二十四,没有人知道他的精神力控制已经达到了什么高度。
影子:“需要继续调查吗?”
诺伽:“不用了,回来吧。”
能咬他一口还毫发无损的人没那么简单,最起码不会像议会贵族那么废物。
站立的影子变得扁平,从右侧床头悄悄滑了上去。
熟睡的时元突然耸了耸鼻子。
梦中,香喷喷的大鸡腿吊着气球在天上飞,时元拔腿奋力追赶,终于一个跳跃猛地抓住了气球绳子。
黑暗的卧室,滑到一半的精神力暗影突然被一把抓住。
它绿眼睛都变成了惊恐的煎蛋状,刚要轻轻挣脱,时元就揪起它的一角啊呜一口嵌进了嘴中。
咀嚼。
影子:“……~”
诺伽:“…………”
时元:“(﹃)嚼嚼嚼。”
男人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精神力团就像卷尺一样嗖的收了回来。
时元被带的一个趔趄,诺伽伸手,刚好将被扯回来的小妻子抱了个满怀。
鸡腿又飞走了,时元不满的磨了磨牙,未免他馋到咬自己的舌头,诺伽用指节轻轻抵住了他的牙关。
洁白的牙齿后,有红嫩的舌肉一闪而过。
诺伽表情深了深,时元张开嘴巴,正当诺伽以为他要一口咬下来的时候,时元却像是认出了他,猫一样凑近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
“老公……”
诺伽:“嗯?”
时元嘿嘿傻笑:“香香……”
诺伽:“。”
第04章 没亡
翌日。
时元精神抖擞的起床上班。
丈夫一早就为他准备好了早餐,不到八点,两人已经出门在路上了。
联盟星都是整个星际联合盟友国最大的城市,对外星球很多平民来说,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贵族的踪影,但对这里,一脚下去可能都会踩到三个贵族的鞋子。
时元从小在这里生活长大,是个正儿八经的星都小贵族。
可惜的是,他的家族已经没落了,现在这个丈夫还是他自己费劲吧啦相亲找的,至今两人的闪婚关系还没有得到家族的认可。
但,谁管他们认不认可,丈夫婚后用着好使不就行了。
时元趴在车窗上摇头晃脑,诺伽在旁边道:“脑袋不要伸出窗户。”
“好的好的。”时元连忙收回来,只剩一撮呆毛迎风招展。
他还是很听话的,除了有时候饿肚子闹脾气,其他时间都很好哄。
诺伽转瞬即逝的弯了弯嘴角,听见小妻子忽然叫道:“啊!”
“怎么了?”
时元指着车窗外:“好家伙,现在黑鸢尾都这么流行了吗?”
红灯间,诺伽转头,就见一位贵族夫人在橱窗里试穿鸢尾花的裙子,黑色裙摆做的靡丽又绚烂,让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诺伽的视线往周围转了一圈,发现鸢尾的元素已经被用在了包包挂件上,交通卡标志上,甚至小孩的气球玩具上,更不用说沿街的同行花店,更是大朵的黑金花束被装饰在外作为卖点。
时元哇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家族已经一统星都了呢。”
诺伽:“不是一个好现象。”
时元:“你不喜欢o.0?”
他的表情非常简单易懂,诺伽知道时元想让他说喜欢。
但两个人的性格差异很大,时元是单纯的孩子心性,说话做事全凭心情好坏,不过总体还算善良,诺伽则是心机极为深沉的成年人,偶尔会有种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的感觉。
此时,成年人丈夫一点点和天真的妻子讲述隐秘道理。
诺伽:“没有在位的统治者会喜欢自己的领地被别人占领。”
时元笨蛋挠头。
诺伽忽然道:“你知道帝国为什么追杀银发吗?”
时元:“为什么呀?”
诺伽:“联盟的最高统治者有三个位置,而帝国的统治者只有一个家族,那就是海格威斯王室,现任西姆王是杀了哥哥西塞那上位,而西塞那曾经留下过一位王子,传说那位王子就是银色的头发。”
“哇哦,”时元手指敲了敲下巴:“所以这个和鸢尾花有什么关系。”
丈夫声音淡道:“只是因为发色相同就要被自私残暴的当权者赶尽杀绝,而微笑医生的黑鸢尾标志已经泛滥星都,你猜霸权的圆桌三人能忍他到什么时候。”
时元眨眨眼睛。
诺伽:“只是现在还有利用价值罢了,不过也不确定他们是否会恼羞成怒。”
时元痛苦面具。
绿灯亮了,诺伽抬高方向盘,走了一条空中轨道。
时元静悄悄的,诺伽看他一眼:“又吓到了?”
青年没说话,一副深思的模样。
但诺伽了解时元,他心性纯稚,对这些复杂诡谲的统治者利益往往理解不了,也不感兴趣。
或许和他讨论午饭吃什么会更好一点。
“呃啊。”时元突然出声,“好烦,受人喜欢也是错吗?”
诺伽:“受人喜欢却没有自保的力量就是错。”
时元敲下巴的速度加快:“那该怎么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