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丈夫从战场回来了
盔甲军大喘气:“——团哥。”
正开厨房门的时元脚下猛地一绊,回头,就见自家崽子反派一样叉腰站在茶几上,四个大黑影子像钢铁保姆一样伸手生怕他掉下来。
时元视线一扫而过。
可是隶属帝国王储的它们是怎么精准定位到饭团的呢?难道就是因为相似的精神力?而且在战场上杀进杀出了无数回的盔甲军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友好?还问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一丝半点的攻击力和反抗。
饭团乖巧回头:“还有事吗爸爸?”
时元平静微笑:“没事。”
他进厨房往锅里打了个鸡蛋道:“对了,你之前推过来的人我看了,长得不错,但最近我又有新工作,等忙完咱俩再找时间去面试一下。”
饭团对时元的话好商量极了:“好的爸爸!那你要快点哦!”
时元:“知道了,玩去吧。”
第42章 养崽
把盔甲军团拦截在家里的第二天,议会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但时元在议会横着走,只要阿芙罗不说什么,其他人对他的行动根本不会多话。
清晨,时元身边浮着一片光屏,似乎在和谁通话。
“全都问过,就是路走岔了,没什么大的杀伤力,饭团很喜欢这四个玩具,宁愿不睡觉都要和它们一起玩。”
“真的不用派人过去监管吗?”
时元喝了一口水面无表情道:“你看我家还塞得下吗?”
阿芙罗笑了一声:“也是。”他又道:“工作量增加的事情你和孩子解释清楚了没有。”
时元:“说到这里我还得感谢这四个盔甲军转移饭团注意力,不然他一定得批评教育我不守信用。”
“那就好,吃饭了吗?”
时元:“马上吃。”
阿芙罗:“要不要一起?”
时元顿了顿:“有句话很早之前我就想说了,你不用因为想要我帮忙就做到这个地步,我很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芙罗笑:“我是什么样的人?”
时元:“总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做慈善。”
阿芙罗:“那假如我真的无缘无故做了几年慈善呢?”
时元差点被呛住。
“开个玩笑,”阿芙罗道,“你确实很了解我,不过人都是会变的。”
时元:“我没觉得你有哪里变了,你依旧很渴望权利地位,这几年也不断在笼络别的有能力的人,以你现在的势力,自立为联盟之王我都不奇怪。”
阿芙罗的呼吸声十分平静。
时元道:“为了感谢你这几年的照顾,凯德和提摩西的事情我尽量办好,毕竟现在星都人人都知道,微笑医生和贵族阿芙罗是一对好搭档。”
阿芙罗:“谢谢。”
“不用,你给的也确实够多。”
阿芙罗忽然道:“时元,你真的爱过你丈夫吗?”
时元疑惑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这样问。”
阿芙罗:“我就是好奇一下,他当年是不是真的成功攻略过你。”
时元承认:“爱过吧,谁年轻还没个纯情的时候,他那时候看我看的很紧,我也很黏他不觉得他烦,我们俩算是天生一对。”
“那现在呢?”
“现在?”时元放下水杯回忆了一下,“现在就觉得年轻真好,是人是狗都能爱上。”
阿芙罗的笑意很明显。
时元:“没别的事先不说了,要送崽子上学了。”
阿芙罗的古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时元这几年也早就习惯,但他能一次两次在依赖别人这件事上栽跟头,绝对不会再发生三次四次。
如果他是十年前遇到的阿芙罗,这会估计早就屁颠屁颠的围着他转了。
但他现在实在不想再对什么全情投入,只想着赶紧打完工然后换一个豪宅躺平养崽再享受贵族人生。
……
星都大选的时间越来越逼近,联盟开始出现了很多平时看不到的陌生面孔。
治安巡逻队增派了很多人手,至少表面上看来,这算是一次和谐的换届活动。
时元捧着一把鸢尾花靠在碎掉的玻璃橱窗前,面前的棕发男人略显局促的看着他。
“要不是您在这里,恐怕现场的伤亡会更严重一些。”
时元:“没什么,我也是顺手执行任务。”
时隔四年,费里德对时元完全换了一个态度,他看上去十分毕恭毕敬:“提摩西大人很想亲自拜访阿芙罗大人。”
他不说时元都差点忘了,治安巡逻队是在提摩西的手底下工作。
“哦……他胳膊不疼了?”
费里德尴尬一笑。
提摩西的胳膊被谁剁的已经是上层圈子心照不宣的秘密。
时元扫了他几眼:“你是不是在服用提摩西的精神力药剂?”
费里德点头:“是的。”
时元好心提醒:“那玩意少吃点好,有需要也可以去排医生的号。”
费里德:“您现在不是在阿芙罗大人身边工作吗?”
时元:“对,怎么?”
费里德:“您是阿芙罗大人身边的人,自然不会觉得见到医生有多难,而且提摩西大人明令禁止我们接触医生,治安巡逻队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在使用提摩西大人的精神力药剂,大人对我们也还算好,每次新的药剂推出,总会优先给我们使用。”
时元眼眸一动。
费里德的通讯器响了几声,他道:“抱歉,我得去其他地方工作了。”
时元朝他挥了挥手。
费里德走后,时元身后又走出来一个随从。
时元:“阿芙罗是不是知道提摩西在把治安巡逻队当小白鼠用?”
男人低头:“您不要生气,大人不是故意隐瞒您。”
时元侧目:“也不算生气吧,就是觉得这样才像是我认识的阿芙罗,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择手段,不过你得回去提醒一下他,如果不想换届大比出什么乱子,就最好让人盯着一点治安巡逻队。”
“……他们不是很稳定吗?”
时元笑了一声:“是很稳定,稳定的维持在一个燃点,如果有人想趁机搞他,那引爆这些集体拥有精神力的治安队就是一个好计策,治安队成员都分布在最底层,一旦各处点爆,阿芙罗就算赢了提摩西和凯德,也没有他想要的民众公信力了。”
想想他又补充;“这应该是凯德和提摩西不到万一不会用的后手,我们不能把老鼠逼到死胡同,然后让他们跳起来反咬一口。”
男人脸色立即严肃:“好的,我现在就去找大人。”
时元摸了摸手中的柔软花瓣。
男人走出去两步又回头:“您不和我一起吗?”
时元扔给他一支黑鸢尾:“这样可以了吧。”
男人立刻满脸放心:“谢谢医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芙罗身边的人似乎都觉得时元是一道金灿灿的免死金牌,有些问题很棘手的时候,他们就会拉上时元一起去汇报。
哪怕时元坐在那里当一个吉祥物也行。
因为阿芙罗从来不会当着时元的面发脾气,有人听说,这似乎是因为医生闻到血腥味会有点想吐,严重一些还会当场晕倒。
总之,只要有时元在,阿芙罗就会像是一个真正的,温文尔雅的政客。
时元自己觉得这就是阿芙罗在暗戳戳搞他,但他也懒得计较,同为苦逼打工人能帮一把他也不会那么吝啬。
处理完手上事情,时元开车上了空轨,高耸的大楼间打满了电子彩带,对高层执政者来说,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血腥夺权,但对底层平民,换届选举是四年一次的超级活动。
他们还想借此机会多赚点外来人的钱币。
时元往外看了几眼,瞄见了一个巨大的售卖幼崽产品的广告牌子。
是他当初和诺伽逛街进的那家店,它似乎没有任何改变,和当初与诺伽去逛的布局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