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树今天也在养崽
“呃,我也就力气大。”程三岸谦虚地说。
邹诗可不信,程三岸好像是养猪场的工人,能被选上肯定笔试成绩也很高。
两人结伴走进小楼,保安给他们指了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报到的地方。
程三岸一进到报到的办公室就看见了精神奕奕的李长遂。
他差点没认出来,仔细看了好几眼才不太确定地问:“是,李同志吗?”
“哎呦,这,这不是程同志吗?你怎么来了?”李长遂可是主动包揽了接新人的活,就是为了这一刻。
‘看看,看看我,是不是很不一样了?我可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我也是前辈了,以后你就得叫我李哥!!!’
程三岸:“……”
他强忍着笑意装作惊讶地说:“我来报到,李哥几年没见,我差点没认出来,没想到李哥在这里工作。”
“哈哈哈,这不是巧了。”李长遂笑呵呵地说。
他帮着程三岸和邹诗办好了入职的事。
他们这边正办着,第三个新人也赶来了,那是个很高大健壮的青年,体能只比程三岸差一点,但真论起力气来,程三岸的力气还真没这个叫金新军的人大。
“程同志?!我那天考完试就想要跟你说说话,没想到你走了,你咋跑得那么快的,我都没看清你咋跑的就没影了。”金新军一来就锁定了程三岸,一把抓住他的手晃来晃去。
幸好程三岸能够听到金新军的心声,知道他没有恶意,纯粹就是好奇他这么瘦体能怎么这么好的,还有就是想要跟他打一场试试谁更厉害。
还挺友好的,就是握得他手有点疼!!!
宗居崇和小金看着他们相处的不错,相视一笑。
要是繁忙危险的工作里还要跟同事斗智斗勇,那也太累了。
宗居崇和小金这次就着重观察了下这里的工作环境,硬件上当然不算好,办公的地点就是这栋二层小楼,而他们要管辖的区域却很大,整个县就一个公安局工作能少才怪。
临时宿舍还是处有些破旧的宅子,宅子被分隔出了十来个小房间让他们住。
据说已经在建分配的楼房了,就是现在还没建好。
但是局里的人相处得都还不错。目前局里有两个小队,一队队长就是吴队长。
为了避嫌吴队长没有特地来见程三岸,金新军和程三岸要分到不同的小队,邹诗则是要干文职,岗位都是定好的他们不用争,二队队长一下子就看中了健壮的金新军。
吴队长挑了挑眉:“行,那我要程三岸。”
“唉老吴今天你怎么不跟我争了?”二队队长见吴队长没意见反而奇怪了。
“我不给你争你还不乐意了?老何你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吴队长毫不示弱。
倒不是他们俩关系不好,只是他们争人争办案工具惯了。俩人一说话就容易顶起来。
“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安排。”局长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争,别在他面前吵吵。
吴队长没有犹豫回答:“好嘞。”
他站起身长腿一迈就出去了,二队队长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老小子没憋什么好屁。
“小岸是吧,你由小李带吧。”吴队长出来后把程三岸领走,“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他。”
今天小李招摇了一早晨了,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小李这是想要带新人,既然这样不如就让他带程三岸吧。
“好的队长!”李长遂毫不犹豫地答应。
程三岸没什么意见,他对着兴奋的李哥笑了笑,淡定得不像是个新人。
李长遂先让程三岸去宿舍收拾东西,下午开始工作。
倒不是他抠,不给程三岸更多时间适应,实在是他们的工作太多了。
上到命案,下到村民械斗,他们都得管。
哪怕有些工作可以交给下属的派出所处理,但他们的工作依旧很多。
程三岸下午一来就被李长遂带去处理一场纠纷。
李长遂骑着一辆旧自行车带着他,这四年过去公安局的自行车多了不少,他们现在出外勤要轻松多了。
“舟山大队有湖,这几年他们养鱼种藕,挣了不少,在咱们县除了你们长山大队就属他们好,隔壁的平成大队只有地,发展的没有他们好。”李长遂解释着情况,“昨天晚上平成大队的人去捞鱼被逮住,打起来了,伤了几个人。还不知道伤得多重有没有生命危险,咱们得去看看。”
程三岸了然地点头,他也抓到过想要偷他们猪仔的人,不过只要能找出人是哪个大队的,基本上两边的大队长私下就能将事情解决。
但是打伤打死了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两边正闹哄哄地吵着呢。
还有将受伤的人抬到两个大队交界处的,不少青壮都拿着农具,那模样瞧着一言不合估计又要打起来。
程三岸还能听到心声那感觉就更乱了。
‘不就是点鱼吗?乡里乡亲的,还真下失手他们是不把我们大队看在眼里啊!’
‘孩他爹受了那么大的罪,肯定得让他们陪!不然就亏了。’
‘唉,抓住人打一顿就行了,闹到这样就好看了?’
‘我们辛辛苦苦养的鱼,都让他们都捞了,还成了我们的错了!’
‘还真有公安过来啊,要不还是算了?’
……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李长遂熟练地从自行车车把上摘下一个大喇叭扯着嗓子喊。
耳朵被震得嗡嗡的程三岸:“……”
他说这喇叭什么用处,原来是这么用的。
程三岸从自行车上下来,李长遂板着一张脸,瞧着有几分不好惹,跟在局里时的模样不太一样。
“老赵,老张,你们就看着,让病人躺这里?”李长遂一下子就指出了人群中的两个大队长。
人群这下是安静多了。
赵队长和张队长走了出来。
舟山大队的张队长一上来就诉苦:“同志,也不是我们把人撂这儿的,我们的鱼还被偷了呢。”
‘唉,打得太重了,有理都要成没理了,那些臭小子下手没个轻重,到底是乡亲要是结下仇,往后可没什么安生日子过。’
“那不是给你们送回去了?说什么偷不偷的,咱就说你们打了人看病弄啥的怎么算?同志,你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能想到他们还能下死手啊!”赵队长毫不相让。
‘他们可不能轻易被欺负了,本来就穷,要是不硬气点,往后舟山大队的人眼里还能有他们?!’
“你们送回来,鱼都死了!我们损失大着呢!”张队长喊道。
“先把人送村医那边去,至于你们慢慢说。”李长遂没等他们吵完先说道。
‘两个大队的人明显不是想要结死仇,那就能谈。’
果然李长遂给了这么个台阶,张队长和赵队长顺着也就下来了,他们先把人送到村医那边,该治伤治伤,伤严重的该送医院送医院。
还好,虽然拖得有点久,但没有人死,李长遂悄悄松了口气,跟两队人掰扯起来赔偿的问题。
舟山大队的鱼死了,但到底还回去了,损失不算太大。平成大队这边只有两个重伤员要住院,其他的病患村医就能处理。
最后掰扯了半天,天都黑了才达成了协议,药费舟山大队账上出七成,平成大队账上出三成,鱼的事下不为例,死鱼就让舟山大队的人分下去。
一下午过去,回去的时候换成了程三岸骑车,李长遂在后头坐着休息。
“咋了,小岸,不说话呢怎么?是不是跟你想的不太一样?你还以为咱们这里光凶案呢?”李长遂的声音有些哑。
程三岸单手将自己水壶摘下来反手递给李长遂:“有点不一样,李哥你先喝点水,这水是我烧开了带着的,你别嫌弃。”
李长遂笑着接过:“谢了,咱们命案少,这种事才多呢,不过我觉得挺好的,要是命案多了,我们才要头疼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