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小怪物嘴角上扬，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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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浑身上下嘴最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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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笺言带着季初又去洗了个澡，今天时间还算早且明天又是周日，于是他们叫了个餐厅外送后窝在沙发上一起看会儿电视。
　　刚刚亲密接触过的两人，周围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介入的粘腻氛围。
　　季初脱掉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然后懒洋洋地靠在小怪物的怀里，享受楚笺言给他剥好沙糖桔，一会儿一个往他嘴里喂。
　　刚才体力消耗太过肚子都饿扁了，外送还有一会儿才能到，正好先吃点填填肚子。
　　季初眼尾仍旧挂着艳色，神色慵懒地调着频道。
　　挑来挑去他还是选择了常看的动物世界，季初没有什么娱乐爱好，许多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他都没兴趣，用他哥的话说，他活得就像个苦行僧，跟没有欲望一样，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
　　在遇到楚笺言后已经好很多了，因为他喜欢在自己爱人身上花钱，特别是小怪物长了这么优越的外形条件，短短几年，家里的衣帽间已经塞满了各种小怪物的衣服饰品，都是他慢慢挑选的。
　　外出约会的频率也很高，以前季初可能连隔壁街叫什么都不知道，而现在他已经能把有什么店铺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他调高了一些音量然后放下遥控器，软软窝在楚笺言怀里安静地看。
　　画面里出现了一只猎豹在追赶一只羚羊，即便羚羊的躲避很灵活，还是很快就被猎豹一口咬在了脖子上，紧接着又来了另外四只猎豹。
　　然而，就在他们一起分享猎物时，突然冲出了一只鬣狗从他们嘴中夺走了食物，而五只猎豹只是在原地龇牙咧嘴地看着鬣狗大摇大摆地走了，不敢有任何动作。
　　因为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是自然界的法则，猎豹虽然速度快，但力量上远不及鬣狗，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在大草原的另一个地方，一只鬣狗想要对猎豹幼崽发动攻击，却被母猎豹及时制止了，即便猎豹知道自己在杀伤力上远不及鬣狗，但它还是挡在了自己幼崽的面前，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呵斥鬣狗离开。
　　季初感慨万端，“果然哪怕是动物也是有感情的，为了想要保护的人哪怕自身会陷入危险也在所不惜。”
　　楚笺言一直把脑袋埋在季初的脖颈处，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伴侣的气味，闻言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后十分正经地解释道：“生物确实会做出这种行为，乍一看好像是为了他人在付出，其实归根到底是为了将自己的基因传承下去，因为生物原本就是被基因控制行动的，这种行为和感情无关。”
　　季初：......
　　这就是怪物和人类三观上的分歧吗？
　　他十分不赞同这话，反驳道：“又不止母子之间会这样，也有夫妻之间会出现这种为对方牺牲的情况，甚至于还有为陌生人牺牲的呢。”
　　可小怪物还是那套说辞，“也是同样的道理，生物归根到底并不会为了种群做出牺牲，遗传因子只是在控制它们为自己更好的传承而付出，因此保护伴侣也是一样的，此外还有环境、食物等等都会成为牺牲的原因。当然在尚有选择的情况下，很少有生物会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去做这些利他行为，更多的会选择寻找机会重新传承。”
　　季初很想问，那同性伴侣又是怎么说，又不会有后代。在他心里自己是不是也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代替。
　　可想到他和楚笺言的关系又不太敢开口了，怕听到什么让自己难受的话。
　　他不是听不懂小怪物的意思，无非就是否定生物之间会出现为他人无私奉献的感情，认为归根到底都是为了自己，都是遗传因子在为自己创造最好的传承条件。
　　但他实在无法认同。
　　被这么一搞，什么温情的气氛都没了。
　　他抬手把肩上的脑袋推开，然后从沙发上爬起来，闷闷道：“我去关个窗，好像要下雨了。”
　　怀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小怪物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他拿起遥控器把节目倒回去再看一下，心想：难道说的不对？
　　可是...他的基因记忆就是这么告诉他的，而且人类科学家中也有这样的研究。
　　季初拉开被风吹鼓起的窗帘走到阳台，屋外早就拉上了黑幕，月亮和星星似乎都被乌云遮挡了，漆黑一片宛如不见底的深渊，阵阵疾风打在窗户间隙上呜呜作响，吹散了他心底的一些浊气。
　　看样子马上就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他看了一下阳台，昨天晾好的衣服已经被楚笺言收进家里了，就只剩几个盆栽需要搬进去。
　　这是几盆紫罗兰，是三年前被客人退掉的，也就是当天晚上，他带着这些植株回到店里时，看到了坐在店门口地上的小怪物。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十二月一号，当时下着雪，路面早已经花白，穿着一身单薄且破烂的白色衣服的楚笺言，就那样乖乖抬着头注视着自己，雪花粘在他的发丝和眉睫上，淡绿色的眼瞳清透平静，好像雪夜里的精灵。
　　毫不夸张地说，他当时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把人带回家。
　　虽然现在想起来觉得当时自己挺颠的，看到个大活人就想往家里带，但他如今应当是不后悔的。
　　想到这里，他看着远处流光溢彩的高楼大厦和纵横交错的大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没关系，楚笺言不是人类，有这种想法可以理解，下次不带他看动物世界了，给他看感动华国去，说不定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他的想法。
　　就在他准备弯腰搬运盆栽时，视线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个红色光点。
　　不对！那是什么？
　　还未等他看清楚，两道疾风就往他这边撞了过来。
　　一个人，不，应该是异种挟持住了他，用异化成锋利锯齿的前肢抵在他的脖颈处。
　　而他的面前站着的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程寂。
　　他手上拿着武器，身后还有一对尚未收起的像蝴蝶一样的翅膀，在月光下闪着银色光辉。
　　季初睁大眼睛，他的反应快极了，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个什么状况，于是立刻朝着屋内大喊，“楚笺言，你别动！”


第17章 不可名状的情绪
　　若是季初再晚个一秒喊，怪物就要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弄死了。
　　可听到自己伴侣近乎急切恳求的声音，他停下动作，满脸不解。
　　为什么？
　　季初被身后的异种抓住衣领抵着脖子，不好轻举妄动，只能用眼睛紧紧盯着小怪物的动作，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道：“你千万别乱动，程警官在这里，他会救我的，别动好吗？”
　　别暴露自己，拜托了。
　　现在的季初不仅承受着死亡的压力，他更害怕的是楚笺言的身份被主角发现，那以后必然是不死不休的日子，再无安宁可言。
　　有时候季初真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哪怕他知道楚笺言的危险性，他也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小怪物的身份。
　　他希望他们安稳的生活还能再长一些，甚至还渴望楚笺言能一直装作正常人和自己在一起。
　　他一直在逃避，仿佛只要楚笺言还是楚笺言，自己就能当做一切都不存在。
　　可怪物不知道季初心里的顾虑，他的脸色十分不好，似乎是产生了自我怀疑。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伴侣，为什么宁愿等着那只臭虫子救，也不愿意依赖自己。
　　架在季初脖子上的前肢锯齿并非完全同样的大小，它们有长有短，尖利无比。
　　方才他不小心动的时候被扎到了，鲜红的血液立刻从伤口处滑落，沿着脖子一路消失在了衣领中。
　　季初能明显感觉到身后异种急促的呼吸声，像是破旧的风箱一样嘶哑难捱，她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可口中还在不断小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对不起。”
　　程寂碍于异种挟持了一般民众，只能先缓缓将手中的武器放下，安抚道：“王玉梅，你先放开手上的人质，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王玉梅没有回答，只是在呼哧呼哧大喘着气，她看上去已经完全不像正常人类了，甚至一副快要失去理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