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后我和别人结婚生子了
——值得吗?
——比起触手可得的安稳生活,冒着风险去追求一个荒诞离奇的一见钟情对象?
左时焕冷静下躁动的心,成熟理智地权衡利弊。
脑子里欢快的节奏声愕然而止。
突然被带歪的理智小人停下来,重新穿上西装衣服,顺便把一旁傻乐着还洒着爱心花瓣彩带的爱情小人十分冷酷地打了一顿,踩过爱情小人可怜兮兮泪汪汪的小脸,冷酷无情的理智小人重回正轨。
——不值得的。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他都不该这样做,不符合利益,完全丧失理智,或许这只是一时的冲动!
等到时间淡化了。
他也会忘记,把这当做一段笑话的插曲。
在顾烆转身的一刻。
左时焕稳重地坐在椅子上,冷峻疏远的脸色愈加苍白,眼角红得刺眼,敛起的浅棕色眼眸阴郁深沉,像一座终日不见光雾气弥漫的阴暗森林。
连伸出一双雅白的手给顾烆上药时,冷淡丧气的姿态都透着一种颓靡无力。
顾烆皱眉:“……”
不知道这个爱哭的Alpha又在作什么。
只是碍于不想看到一个联邦娇贵的Alpha,再次在他面前哭出来一幅辣眼睛的样子。
顾烆下手的动作轻了一些:“你的伤口有点深,还在流血,我给你喷一些凝血药剂,再看看伤口有没有杂物。”
左时焕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往后靠侧着脸,刻意避开顾烆靠近的呼吸热流,微颤的睫毛落下阴影,仿佛一幅很抗拒排斥眼前这人的样子。
顾烆微妙地挑起眉。
似乎他被一个联邦娇贵的Alpha讨厌了。
不过算了,他向来不受Alpha的欢迎,可能这就是同性相斥,哪怕他用了特殊的方法掩盖住他是一个Alpha的事实,伪装成一个普通的Beta也被排斥了。
另一边。
左时焕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他的注意力无时无刻不被顾烆手心的滚烫炙热温度吸引,连带着体温也一路上涨,面热心跳,耳根要不是被头发遮着,肯定像火燎过一样燥红冒烟。
要是顾烆在这样下去,他就快克制不止羞红发烫的脸了。
在顾烆将左时焕的伤口清理干净,碰上促进伤口痊愈的药剂喷雾,下一步就是绑绷带了。
“把绑带给我一下就好了,我自己会上药的,你可以先走了。”
左时焕突然抽回手,看似抗拒疏远地说道。
顾烆气到冷笑了:“怎么上,凭着你现在半残的手吗?”
被训斥了的左时焕心底有一丝委屈。
左时焕不满地抿紧唇,认真地抬眸看向顾烆:“我可以自己上药包扎,这是一点小伤而已,没伤到骨头。”
“你工作忙就可以出去了,我等下会处理完会放回去急救医疗箱的,你没必要待在这里了。”
嚯嚯,这一个联邦娇贵的Alpha是翻脸不认人了。
顾烆眼神一冷,弯起看戏的冷笑:“随便你,我就是想请教一下这位半残的客人,怎么单手自己包扎伤口。”
左时焕垂下眼帘,略鼓的脸颊不止是羞红,还有一丝是被气红的。
还真的按着顾烆冷漠讽刺的视线下,更加快像怄气一般伸手去拿医疗箱里的绷带,随便喷了一下消毒药物喷雾后,便开始绑绷带,歪歪斜斜的绷带很快就松了。
左时焕不服气又拉长了一截绷带。
直接包了几圈,将伤口处包的密不透风,最后单手打上一个略丑的蝴蝶结敷衍了事了。
因为包扎得太紧了,血液不畅通,指甲都透着可怜兮兮的惨白。
等到处理完,左时焕额头都流着细汗,苍白的嘴唇显得更没有血色。
一双倔强生气的眼眸对上顾烆冷冷的视线。
无声的对峙像在说,自己没有他也行。
左时焕起身打算离开。
却被顾烆挡在身前,一双冷意的黑眸俯瞰着他,毫不客气地拉起他的手看。
刚绑好的绷带又渗出血了。
顾烆一声无语的冷笑:“所以这就是你自己说的处理好了?”
左时焕克制又平静着脸色,装作无视手腕上他那滚烫的温度,和自己那该死平息不了的悸动心跳声。
“那也如何,我们也不认识,我怎么样也不管你的事,我还有朋友在外面等着,我要先走一步了。”
说着左时焕打算绕开顾烆,果决地打算离开。
确实如同左时焕所说,不关他的事。
然而顾烆不是那一种爱管闲事的人,但更不是随便被一个人用完,还要乖乖让开的人。
左时焕一动就被顾烆拦住腰,一下子拉回去撞在椅子上,可怜的椅子发出咿呀声。
灼热的手心从腰一路往手腕,连两只手钳住拉高,顾烆眼眸冷漠居高临下,将毫无防备的左时焕压在桌子上,椅子都歪到一旁,桌上放着的急救医疗箱洒了一桌药瓶。
左时焕无措瞪大眼,眼角都惊红了:“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试图挣脱压在他身上的顾烆,可是左时焕越动越无力,这个性格恶劣的Beta力气该死的大,双手勒到通红,也不能掰开顾烆的铁手。
“不想怎么样。”
顾烆黑眸扬起一丝恶劣的愉悦,薄唇泛着冷光。
看着左时焕可怜又怒瞪着他,脖颈微扬,露出脆弱的喉结,原本平淡的表情变得鲜活羞怒,脸上浮现一抹娇艳夺目的羞红,勾起的黑色高领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像一只被驯服的天鹅。
令顾烆终于心里餍足,终于让这一个娇贵不听话的猎物乖巧一会儿了。
顾烆俯下身,避无可避的左时焕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只听到羞红的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说道。
“就像一开始说好的,给你上药。”
左时焕一瞬间心脏漏了一拍,耳朵蔓延到脸颊绯红,觉得那个人真是恶劣霸道,却无可救药令他心动神驰,意乱情迷,身体渐渐起了反应。
左时焕慌了神,睁开眼第一次感到害怕,随着身体发热焦躁的变化蔓延,他不敢相信要是被眼前这一个恶劣的Beta发现会怎么样?
嘲笑、看戏、羞辱。
唯独不可能喜欢他,只会笑他是一个随时随地乱发||情的Alpha变||态。
左时焕半阖着眼眸,阴郁地咬紧唇:“不可以,你、快放开我!”
左时焕努力挪动着腰身,企图让灰色大衣盖住,拼命可怜晃动着唯一能动的双腿,想要在顾烆的束缚压迫下逃出去,着急之下一脚踹过去。
却绝望地被顾烆攥住了脚腕,一点点往上抬。
会被发现的!
左时焕一时心慌,着急地直接用脑门撞上去。
“砰!!”
一声没有留丝毫余地的巨响。
顾烆措不及防下被撞到眉骨,连同太阳穴都嗡嗡响,还没来得及冷下脸。
就看到左时焕同样撞红的脑门,一双倔强的眼睛在掉眼泪,无声地啜泣,被撞疼了也只是深咬着下唇,齿间渗出血珠。
顾烆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玩得过分了,松开了左时焕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侧过身让开,黑眸闪过歉意。
“对不起,是我过分了。”
左时焕垂着头,有些失魂落魄地擦了一下丢脸不止的眼泪,又将灰色大衣盖在身前严严实实的,残留的害怕令他有些恍惚,又忍不住心底升起一丝快要爆发的不甘怒气。
左时焕敛下眼底情绪,低头走下桌子:“你也是想和我玩玩而已吧。”
顾烆微楞:“什么?”
左时焕突然爆发,双手拉住了顾烆的衣领,倔强发红的眼睛对视那一双矜贵孤冷照不进任何人的黑眸,嘴唇发白又抿着鲜红。
“玩玩,这里不是黑山羊会所吗?那么多人来消遣来玩乐,你不是这里的员工吗,来玩玩。”
左时焕踮起脚,企图强吻顾烆。
顾烆瞳孔放大,却不知为何没有推开左时焕,或许是他心里的愧疚,又或者那一双含着泪光的倔强眼睛,明亮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手也搭上了左时焕柔韧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