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男友从无限流回来了
盛明盏闻言,眼眶又红了,眸中水光似雾般,整个人透着一种摇摇欲坠、快要碎掉的脆弱与凄美。
言野顿住神情,像是觉得自己说话太重。
旋即,言野听见盛明盏轻而弱的声音响起,像小心翼翼试探的小猫。
盛明盏问:“言先生,你有伴侣吗?”
其言下之意,再明确不过。
言野原本低垂的眸光一掀,内里似蕴着隐约不可见的危险,继而盯着盛明盏。
几秒钟后,他的语气变得认真:“那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我今年二十七岁,身高188,生活干净,单身且一直没有伴侣。因单位性质需要保密,工作内容暂无法透露。”
“我体谅你的情绪,所以跟我在一起后,一年之内,你可以不用履行伴侣义务。”
言野相貌出众,还是个完美的绅士。
盛明盏语气迟疑:“那我是带着他的遗产来找你吗?”
言野闻言,眸中情绪渐隐,笑了下:“倒也不必。以我的资产,养得起我的伴侣。那我明天来接你?”
“言先生,我打算为他守寡半个月。”
盛明盏提及起他的男朋友,整个人又像是快要碎掉的样子。
“你就月底来接我吧。”
……
而今天,正好是九月底。
列车到站的提示音唤回了盛明盏的思绪。
通道内的时间显示:18:59:02。
盛明盏随人群走出站口。
离开站口时,正好是晚上七点整。
到了时间,炽亮的太阳正好关上。
整个陆城陷入短暂的黑暗之中。
而原本该在晚上七点整打开的月亮却没有准时打开。
在长久的黑暗里,站口前有人借着夜色,破口大骂:“傻逼!傻逼!一群傻逼!”
“你们上三区的人拿着高薪,住着大房子,连开月亮这种大事儿也要迟到!都迟到多少次了?不想干就别干了!早点滚蛋吧!”
“早晚有一天,地上是属于我们下三区的!光明永存!噢哦!噢哦!噢哦!”
夜晚降临后,大家的精神状态听起来都还不错的样子。
“啪!”
天空中,一道清脆的声音适时响起。
月亮“唰”的一下,就被打开了。
洁白无暇的月华照亮了整个陆城及其附属城,柔和而宁静。月光也一同照亮了站在出口处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夜晚活动的期待。
今天是快乐星期四。
明天开始享受美好周末!
月亮正常工作后,原本堵在站口的人群很快散开。
盛明盏回到家,打开客厅里的灯。整个房子透着一种清冷无人气的氛围。
距离言野来接他,还有一个多小时。
盛明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盛明盏收收捡捡,收拾了将近一个小时。
整个房子里,大多数都是他男朋友给他买的东西。但是,他都不打算带走,就留在这里当做是怀念。
最后,他只选了几件最近用得上的衣物。
还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
盛明盏走进书房,坐在桌前,花了二十分钟来斟酌语句,打算给他男朋友写一封分手信。
【一封真情实感的分手信
致我亲爱的前男友:
傅凭司,我跟你分手了。
往后余生,死生不见。
我会好好生活的。
你安心睡觉。
来自于不爱你的前男友。
——盛明盏。】
写完分手信后,盛明盏还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盛明盏”三个字上按了个手指印儿。
他将这封信折好装进信封,郑重地放在书桌正中央,转身离开。
临走前,盛明盏又回头看了一圈客厅,似是留恋。最终,他安静地收回目光,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握上大门把手。
这时候,盛明盏注意到自己手腕上为男朋友守寡而戴的小白花,随手将其摘下来,放在旁边的柜面上。
旧的花,该随旧的人一起被留下。
盛明盏伤感地心想。
通讯器传来消息提醒音的同时,盛明盏拉着行李箱,推开大门。他很快察觉到门外站着有人,以为是言野,抬眸时下意识出声:“你……”
怎么提前上来。
然后,盛明盏的话还没说完,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后,话音停滞。
熟悉的眉眼,优越的身材比,宽肩窄腰大长腿。最关键的是,有影子,看起来依旧是个人类。
他那消失三个月的男朋友就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通讯器,看起来像是刚回来正在跟他发消息的样子。
“宝贝。”
傅凭司盯着盛明盏身边的行李箱,目光逐渐幽深:“你要走吗?”
第2章
盛明盏顺着傅凭司的话,低头看向手里蓦然抓紧的行李箱,脑子转了一圈。
行李箱里,只有几件适季的衣物。
住寝室,多合理啊。
盛明盏道:“我考上大学了,收拾几件衣物,准备放寝室。”
“可是,今天周四……”傅凭司眸色未变,“明天周末,应该不用上课。”
盛明盏没说话。
傅凭司缓步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形足以将盛明盏笼罩在其中。
冰冷的气息侵袭近身,盛明盏轻眨了下眼睫。
当傅凭司彻底靠过来时,他丢开行李箱,抬手抱住傅凭司的腰身。
盛明盏将脑袋埋进傅凭司怀里,像猫一样蹭来蹭去。他停滞呼吸,让雪白的脸庞迅速染上淡粉,眸光盈满水雾。
傅凭司原本的动作一顿。
傅凭司一手扶稳到处乱转的行李箱,另外一只手揉了揉盛明盏的脑袋,轻声道:“我是说,你把行李箱放下,周一我送你去学校。”
“我想你了。”
盛明盏略微沉闷的声音响起,尾音上带着些委屈,又像是在撒娇般,听得傅凭司心里变柔软了许多。
好半晌,盛明盏抬起头来,伸手环上傅凭司脖颈,用那双泛着薄红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控诉眼前这个人:“消息不回,家也不回,是你的错。”
“嗯,是我的错。”
傅凭司全盘接受盛明盏的控诉。
盛明盏点点头,不是自己的错
傅凭司垂下的手握住怀中人清瘦单薄的腰身。他缓慢地低下头,眸中带着又深又欲的念想,最终却是动作极轻地亲了亲盛明盏的眉眼。
如蜻蜓点水般,温柔又克制。
盛明盏眸中含笑:“那我就不走了。”
傅凭司捏捏他的手腕:“怎么瘦了?”
客厅里,时钟走动的细微声响引得盛明盏转眸,动作顿住。
他好像忘记了一件挺重要的事情。
距离那个预备对象来接他,只剩下十分钟。
哦豁。
大门被关上后,傅凭司把行李箱放回原处,出声问:“你晚上吃饭了吗?”
盛明盏一时失神。待他回神,他的男朋友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目光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我……没吃晚饭。”
盛明盏:“我就是想起来,我还预约了去学校的车。”
他坐到沙发上,并摸出通讯器:“我现在就取消预约。”
傅凭司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我饿了。”盛明盏捏着通讯器没动,偏头去看傅凭司,眸光盈盈潋滟,喊了声,“哥哥。”
傅凭司喉结微滚:“想吃什么?”
盛明盏迟疑:“家里有什么?”
盛明盏不会做饭,从前做饭的都是傅凭司。
自从傅凭司失踪后,盛明盏就没进过厨房了,当然不知道厨房里还有什么。
盛明盏道:“这么晚了,吃简单点。”
傅凭司应声:“我给你下面。”
盛明盏坐在沙发上,目送傅凭司的身影进了厨房,这才打开通讯器,看见刚才傅凭司站在门口给他发的消息,说自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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