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赛博世界当反派大佬
窦章的呼吸就像火一样,在范书遇敏感的脖子上游弋。
身体里野兽横冲直撞在叫嚣,带着欲求不满,带着渴望和心软,窦章咬了好久,额头上大汗淋漓,眼眸暗得不像话。
“再咬一下。”
“就一下。”
窦章抬眸能看到范书遇近在咫尺的眼睛,长睫毛上湿漉漉地沾了水,耳朵发红,像被红色染料扑撒。
范书遇似乎很难忍受这种如同羽毛撩拨耳廓一般的呼吸,他动了动,想往床的边缘挪,可下一秒窦章就忽然伸手抱住了范书遇,强有力的臂膀死死地禁锢着范书遇,脖子上又传来熟悉的微痛和一点点拨动心弦的异样。
“窦章!”范书遇怒不可遏,“松手!你这疯狗!”
“咬你一下就是疯狗了?”窦章低低地笑,“那我也认了。”
他死死地抱着范书遇,手臂压在范书遇的手臂上,把人拉进自己怀里,甚至用腿把范书遇的腿给夹住。
“草。”范书遇骂出了声,他开始反抗,窦章呼吸很乱,低声:“不要动,我好疼....”
“.........”
范书遇的动作犹豫了一下,窦章变本加厉地用尖牙在他锁骨上磨,又是咬又是舔,范书遇瘦,皮肉压着骨头,柔软抵着硬,让人上瘾,沦陷其中。浅尝辄止根本满足不了心里的焦躁。
范书遇直接反手一个胳膊肘敲在窦章腹部,后头传来一声闷哼,窦章松了口,但一股血腥味忽然弥漫在四周,很淡,可是不容忽视。
打出血了??
范书遇心里一紧,扭头。
他鼻尖差点撞上窦章的下巴,警惕又有些后悔地打量着窦章的脸色。
“你.....”范书遇小声。
窦章捂着肚子,笑:“没事。我混蛋,我卑鄙,我口无遮拦,我该打。”
范书遇看他好像确实也没什么事,而且他确信自己下手应当是比较轻的,这才又重新扭回了头,直到范书遇视线下移,忍不住地检查自己脖子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范书遇又开口骂:“我真的会杀了你窦章!”
这王八蛋挨了他一肘子根本不会出血,有血腥味是他吗的因为窦章把他锁骨处皮肤咬破了!
虽然没什么感觉,这种小伤口对范书遇来说更像是麻木里一点惊喜的刺激。
偶尔受伤,偶尔的疼痛,让范书遇强烈地感受到了自己生命还在跳动。
这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反馈,但范书遇很需要,面对死亡,面对危险,看到庸城四处各地都是尸骨,他需要一点东西来支撑自己,吊着他岌岌可危的精神,让他不至于成为一个冰冷无情的杀手,让他还能在崩溃边缘悬崖勒马。
范书遇根本懒得管锁骨上的咬痕,只是警告:
“别再碰我,痛死你算了!”
“嗯,对不起。”窦章视线停留在红痕一片的锁骨和大片被燃热的脖子上,他声音低哑难耐,“我没忍住。”
“但我刚才那句话也不是骗你的。”窦章说,“疼痛会转移。”
他原本急促的呼吸慢慢平静,身上的汗也逐渐褪去,身体冷热交替,有种很奇异的力量在骨髓里冲撞。
好像恨铁不成钢地咬了范书遇这么一口后,他的忍耐力提升了,在和范书遇短暂交锋的时间里,窦章没有心思去管身体上的不适应,只是满心满眼地想着怎么欺负一下面前的人,让范书遇也能体会到自己现在的煎熬。
效果似乎还不错。
窦章闭着眼睛,手臂青筋暴起,热流在体内四处流窜,原先骨头都嘎吱嘎吱响,穴位上辛辣的痛都慢慢地平静,窦章知道自己这是在逐渐适应。
在安静里,范书遇忽然开口:“莫老要教你的是火派拳法,你现在试试憋气,能憋多久是多久,一旦感觉骨头缝里有冷气滋滋地冒就憋气,深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在上半身。”
窦章看他一眼,照做。
“别说话,憋着。”范书遇冷冷。
窦章嘴角一勾,也照做。
十分钟后,范书遇估摸着差不多了,中间窦章憋不住,换了好几口气:
“木小七打了你什么穴位,你现在重新摁,慢慢会好的。”
后半夜范书遇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他耳边是窦章的呼吸,全身上下都是中药味,锁骨处隐隐约约会传来阵痛,可他就是睡着了,而且睡得比前几夜都安稳。
等范书遇醒来,天蒙蒙亮,身边也早就没了人影,连窦章烫的位置都没了温度,看来人已经走了很久。
范书遇起身洗漱,外头冰天雪地,窗棱上还结了冰,他开窗通风,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冻得打了个寒噤。
范书遇搓搓手,用最简单的办法暖手——哈气。
没过一会儿,屋外传来动静,木小七来开门,钻进来一个脑袋:“书遇哥。醒了吗?”
“醒了。”范书遇把毛巾工工整整地叠好。
“那你跟我出来吧,今天要带你去斗台。”
斗台。
范书遇记得窦章说过,他每天都在斗台训练。
“好。”范书遇应下来,抖了抖手上的水柱。
木小七透过光看到,范书遇宽松大衣下的创可贴:
“啊?书遇哥,你脖子怎么了?”
范书遇手指一顿,说:“没,可能被什么虫咬了。”
“哦。不过山上这个时候也没什么虫吧?会不会有毒,我给你把个脉。”木小七说着要过来,范书遇退了一步:“不用了,应该没事。”
见范书遇神色有点奇怪,木小七挠挠鼻子:“那也行,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就告诉我。你的身体是我负责的,要是师父知道你好不容易养好,又受了伤,我肯定得被罚做几百个俯卧撑,还得去巡山!”
“巡山是什么?”范书遇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木小七聊着,他套上羽绒服,走出门。
窗外一片白茫茫,木小七说:“巡山就是巡山啊!从山头走到山脚,又从山脚走到山头,来回这么走,看看山上的树啊草啊花啊,再记住上山的每一条路,记住台阶上的纹理。师父说了,我们生活在这里,就要感受这里的一切!”
“你之后也要去巡山的。”木小七神秘一笑。
范书遇之前都是在汤泉里泡澡,在这半侧的范围内活动,今天木小七带着他走过了山顶冻结的池水。
冰下藏着流动的水,里面甚至能看到水草,荷叶冻得萧条,人走在上面都有些不稳,如果力气大,能把冰层砸碎。
他看着脚底下的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窦章每天晚上经过此处的身影。
天寒地冻,那个人每天夜里都偷摸地流出来,走过这里的每一块冰片,从窗户翻进去,钻到范书遇的被窝里。
想到这,范书遇神思一凛,他打断思绪,抬头看前方。
接近村落,范书遇看到有袅袅炊烟升起,这时候不过上午五点多,村落已经有了烟火气,各家各户的窗口里也传出点低微的人声,虽然范书遇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一种祥和的气氛。
斗台很快出现在眼前,当范书遇见到斗台的第一眼,他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种割裂的声音,好像眼前的的圆台他在哪里见过一样!
范书遇发现,当自己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候,他就能清晰地感受到脑子的变化。
就好像伸手抚摸在每一寸细胞上,让人胆寒,又让人控制不住。
他猜测是因为记忆芯片。
窦章说过,他脑子里的记忆芯片很厉害,市面上目前还没有这种芯片。虽然窦章也没亲眼见过,可是老汉却因为这个芯片死了。
如果机械和肉身高度合一,那么到底是机械主导,还是肉身主导?
人类的自由意志会因为高精度的机械而沉沦吗?
当大脑已经无法自主掌控身体的自由权,或者能被机械割去至关重要的记忆,那么这个人还能称为人吗?
这个时代对“人类”的定义是什么。
仿生人如果具备充沛的情感,会痛会笑,会遗憾会自豪,能吃能睡,它还算“仿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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