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魔术混西幻
[我们本可以拥有一切~]
[如今却只能在深渊里挣扎!]
洛因难得露出了几分这个年龄该有的跳脱,也嘴唇微动跟着轻声附和,在这一刻他甚至有种回到了平行世界的错觉。大多数人都偏离了自己原本的座位向台前靠拢,又被守卫圈定在了可控的范围内。
许是乐极生悲,身旁的人太过激动,将洛因斗篷的兜帽都给蹭掉了。洛因心头一慌,正当他准备趁没人发觉,快速将兜帽戴回去之时,眼前景色突然一黑。
乔尔瑞克不知何时,竟是将他自己的斗篷脱下,罩在了两人头顶。
距离拉进,乔尔瑞克这才看到洛因搭在帽檐边的手,瞬间他脸上出现了丝窘迫。
为了缓解尴尬,他只能忙不迭给自己找补:“呃……我看到你兜帽落下来了,所以……”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充满弹性的指腹轻轻抵住了他的双唇,喧闹的大厅里,小小的披风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结界。光线昏暗,可眼前的洛因就像是会发光一般,牢牢牵引着乔尔瑞克的视线。
他看到洛因冲他说了句什么,但周围太吵,他没有听清。唇间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手指的余温,然后,那只触碰过他嘴唇的手缓缓晃过他眼前,五指轮转接着三指一措,再定睛看去,指尖突兀地夹上了一朵黑蔷薇。
接着,这朵蔷薇就像有生命般,时隐时现,时而又合着台上的曲调,在那白皙修长的指尖翻飞起舞。莹白的手指与黑色的蔷薇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随着歌曲唱道最后一个音,黑蔷薇化为一道火焰,消失不见。
乔尔瑞克看向洛因,却见洛因在用目光示意他去看自己的胸前。他从善如流地低下头,却见胸前的口袋里,一朵黑蔷薇正娇艳欲滴地盛开着,瞬间,一股酸涩又满足的情绪盈满了乔尔瑞克的胸腔。
恍惚间,他终于明白了洛因刚才动嘴唇是说了什么,他说的是:
“这是给你的专属表演。”
“走!”
歌曲已经结束,灯光马上会重新亮起,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洛因拖着乔尔瑞克快速离开了现场。
洛因此时也是有些心潮澎湃,自从回归了黑蔷薇公爵的身份后,他就再没进行过一场纯粹的魔术表演。也许在这个时空的人看来,他那些藏匿小道具的障眼法,用一个空间储物道具就能做到,终究是少了平行世界中的那一份惊喜感,但不可否认的是,魔术本身就有着独特的魅力。
“洛因,你……为什么要送我黑蔷薇?”到了僻静处,乔尔瑞克忍不住出声问道。
‘当然是因为顺手啦。’
洛因心中这么想,但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变了个调:“我看你一直挺关注作为奖品的水晶蔷薇……那朵蔷薇只是能随着温度变色而已,它甚至最深也只能是深蓝色。今天就送你一朵正宗的黑蔷薇。”
说完他想继续拉着乔尔瑞克往前走,但对方的蓦然停步却让洛因身形不稳。
“你竟然注意到了。”乔尔瑞克扶着洛因的肩膀,看向他的眼神中有着呼之欲出的情意。但最终,他嘴唇动了动,还是吞下了原本要说的话。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洛因,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洛因一愣,正要再说什么,就发现乔尔瑞克目光望向了他的身后。他只好也转过头,就见辛莎站在不远处,左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右手则欲盖弥彰地捂着眼睛。
洛因看了看自己与乔尔瑞克现在的姿势,其实也就是两人穿着同款斗篷,乔尔瑞克一只手被他拉着,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原本他并没觉得有多暧昧,但被辛莎这样一捂眼,洛因反倒多了几分不自在。
“辛莎,你过来。”
辛莎张开指缝看了看,才凑上前来:“少爷,你们不要去刚才的包厢了,那个房间有股怪味。”
“怪味?”问话的是乔尔瑞克,“没开换气扇吗?”
“换气扇坏了,而且味道越靠近通风口越浓。”辛莎说着,像是回忆起了那股难言的臭味,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洛因看向辛莎的左手,手上正拿着一只换气扇!
想到辛莎的力气,洛因很怀疑辛莎说的“换气扇坏了”,究竟是怎么坏的。
“少爷,会不会是有老鼠之类的死在了通风管道里,才这么臭?”
洛因蹙眉沉思。
与其说是老鼠死在了靠近出气口的位置,洛因更怀疑这是人为。想到王都那边几次三番地想找机会对广播站进行破坏,他心中更是有了怀疑对象。
既然建造了通风管道,洛因又怎么可能不注意安全防护问题。整个管道网看似错综复杂,有无数个出口,但实际上真正能够让人勉强通行的只有主管道,而主管道的出口也只留了有限的几个。
伊诺不在身边,洛因只能吩咐辛莎:“你带人,去这几个地方蹲守。”
————
另一边,刚从舞台上下来的霍普快步走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将门掩好,确定没有其他人了,霍普才把脸上的帷帽取下,露出她有些严肃刻板的面容,此时她眉心皱出了深深的刻痕,显见心情不太美妙。
原本得到这首名为《辗转于深渊》的歌曲,并能将之演唱出来,霍普是十分开心的。如今的她越来越爱唱歌,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嗓音并不是缺陷,而是种另类的天赋。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契合自己的歌曲存在呢?
今天这一场的发挥,霍普十分满意,在场观众的表现也让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无限可能。她敢说,她比霍普家族史上任何一位音乐家都要更受欢迎!
可是那个斯内克·万,竟然将她批判的一文不值!
像斯内克这种人,霍普女士甚至连他的长相都记不清,只依稀知道他的确曾求学到帝都的霍普门下过。可如今,她却要被这种在她看来完全不入流的人品评,真是让人窝了一肚子气。
说她的穿着像是个保守的修女,与歌曲意境不符,她勉强认了,但他竟然说她的嗓音就是残次品!
更可恶的是,斯内克·万张口闭口就是“我的老师厄斯金·霍普曾说过……”像是要用这些权威的话语将她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似的。
大概是这首歌唱多了,将霍普女士性格中常年压抑的一面也被勾出了一个角,台上的她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冲下去对斯内克·万大吼:厄斯金·霍普是我格曼尼·霍普的爷爷!他从来就不会说这种话!你这个打着霍普家名义的、狐假虎威、招摇过市的骗子!!!
好在她理智尚存,知道自己是隐瞒身份来参赛的,才堪堪忍了下来,但无论怎么忍,心中还是有气。
“呼——吁——呼——吁——”
她作着深呼吸,依次来缓解自己激荡的情绪。以前的每一次,她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快速恢复冷静的,但今天……
“什么味道?!”
霍普的休息室里的确有换气扇,但她没有使用“蔷薇科技”的习惯,所以换气扇是关闭的状态。而不巧的是,她的房间距离洛因的包厢实在是不够远,于是,此处也能隐隐闻到些臭味。
有时候某些气味,一旦注意到了,就很难再次无视,这间房间虽然“受灾”并不严重,但霍普总觉得若有似无的不雅味道,总是一阵阵飘到她的鼻子里。本就心情不好的霍普瞬间更加烦躁了。
她又僵持了会儿,实在忍不了,戴上帷帽转身离开了房间。她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看到楼梯就往上走,一直往上、再往上。
“我需要高处的新鲜空气。”霍普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顺理成章地,她来到了广播站的最高一层,推开了通向天台的门。
12月的寒风吹动她黑色的裙摆,这样的冷冽恰让霍普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理了理帷帽,向着天台的边缘移动,却在迈出没几步之后,蓦地一停。
刚才,她好像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符号?
霍普向着信号发射塔下走去,一个奇怪的包裹突兀地躺在那儿。她看着包裹上的标志,帷幔下的眉头紧紧蹙起,几乎没什么犹豫地,霍普就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些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