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魇梦+尾戒+借寿+天罚+酆都+迷踪[6部完]》完结+番外
「好像跟餐厅失火有关,不过也可能是公司借机裁员,抚恤金金额很丰厚,再加上失火事件,父亲觉得不吉利,所以他对我们说离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起来他好像有点迷信。」张玄暗示说:「他平时有没有推崇佛道?」
「这不是迷信,是普通人看到火灾后的正常反应,我父亲说那火烧得不地道,老板都吓晕了,事情一定不简单,我母亲怕惹祸上身,还让他把钱退回去,被父亲拒绝了,说我们想多了,现在看来,也许母亲的想法是正确的。」
说到这里,男人摘下眼镜,揉揉有些发红的眼睛,冷静的表情证明他是有预感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只能听凭祸事的发生。
「我听父亲说餐厅那个人也是被烧成了干炭,现在他也变成了这样,一定是餐馆有问题,我父亲才会被牵连的,当初如果我们坚持让他推掉那笔钱,也许就没事了!」
男人话语中充满了懊恼,但聂行风想秦峰出事跟钱没有关系,联系各方面发现的事实,他更相信这是一场人祸,问:「你父亲手上的玉戒戴很久了吗?」
「有几年了,是老板送给他的,说能增运,我父亲不信这些东西,不过老板给的不好拒绝,就一直戴着了,之后老板也提升了他好几次,否则以我父亲的能力,坐不到主管的位置。」男人实话实说。
张玄怔住了,急忙问:「你说的老板叫何……」
「何顺海。」
「玉戒指是他给你父亲的?」
「父亲是这样说的,他收下戒指时还很开心,认为被上次重用。」
话说到这里,一切都很清楚了,秦峰根本不是修道人,他只是无意中当了人家的替死鬼!
三人走出秦家,张玄说:「原来何顺海才是陈家的人,难怪看到金大山被烧死,他会吓得晕倒,这人真卑鄙,怕被报复,就找别人当替死鬼。」
「那玉戒指的作用是?」
「替身。那东西一定戴很多年了,就像他的身份证一样,把这个身份证转给一个跟他八字命格相近的人,就等于给那个人定了命,把灾难都转嫁给对方,所以何顺海才会器重工作能力不高的秦峰,以便随时监视,金大山出事后,他知道报应来了,快速将秦峰辞掉,让他把灾劫从自己身边带走。」
萧兰草冷笑:「那这个人当年一定做了十分亏心的事,以致于他要改名换姓,连替死鬼都预备好了,这种人你们还打算救吗?」
他转头看聂行风,因为他知道在这种大事决断上,张玄绝对唯聂行风马首是瞻。
「我没想过该不该,但许多问题不解决,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牵连,就像秦峰,原罪该受到惩罚,但不该以这种方式。」
聂行风想起了马灵枢的那段话,他觉得马灵枢说得没错,如果天罚是以这样的方式呈现的,那所谓的正义不过是报复的同义词罢了。
萧兰草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努力解决这件事。」
※ ※
三人在公园前分了手,上车后,见聂行风脸色不佳,张玄问:「现在这种情况,你有什么打算?」
「再去一次常运。」
不管娃娃跟整件事是否有关,他每次出现都是一种预兆,聂行风想,通过这个预兆,也许可以抓到什么线索,问:「你以前曾提到过,黑猫每次出现不适带来厄运,而是示警,娃娃会不会也是这样?」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那小东西怎么会有这种特异功能的?」张玄笑道:「有机会我一定去鄷都地府间问他亲娘。」
聂行风也笑了,张玄总是可以在他沉郁的时候轻易逗他开心,说:「撇开娃娃不谈,算上秦峰,这已经是第四起焚尸案了,死了四个人,可是到现在凶手是谁,我们没有半点头绪。」
「为什么你认为空壳焚尸是第一个受害者?而不是一系列事件的元凶?」
聂行风也不知道,或许那只是种直觉,但比起烧焦的尸骨,那个嵌着钻头的头颅给他的印象更深刻,如果真有恶灵行凶,他想也该是那颗头颅。
「也许你没想错,」张玄沉吟说:「第一具焚尸刚死不久,怨灵就算厉害,也不可能这样肆无忌惮,而且尸骨上没有怨气,可是为什么就是招不到魂呢?」
「张玄!」
聂行风狐疑的眼神看过来,这家伙不会又背着他玩什么招魂游戏了吧?
「那是恶灵,你要做什么,一定要跟我讲知道吗?」
「没有啦。」
「我在说——知道吗!」
语气加重,张玄立刻老老实实地点头,招财猫不高兴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去触逆鳞的,其实他除了那天在空壳给尸首下咒外什么都没做,原因很简单——没时间而已。
※ ※
常运跟之前他们来时一样,宁静沉寂,不过今天颜开不在,接待他们的是同一位老人家,应对也相同,他们连大门都没进得去,看门的老人一脸和气但又很固执地拒绝了他们拜访,任凭张玄好话说了一箩筐,把聂翼都搬了出来,对方还是没有半点动摇,亲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人。书の香
这句话惹恼了张玄,他提高声量,说:「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但现在外面出了事,有人无故被牵连致死,我们需要娃娃的说明,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都不可以通融吗?」
「这个——」
「你们院长建立这所学院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救人吗?为什么现在却置别人生死于不顾?还是对你们来说,救不救因人而异?」
坦白说,舌剑唇枪时,张玄的言辞也会非常锋利,被他的话触动了,老人犹豫了一下,不过眼神瞟了瞟墙角上方,最后还是摇头拒绝了。
张玄顺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监视器,虽然他没有透视能力,但感觉得到现在正有人通过这个镜头注视他们,并给老人下大了命令,他哼了一声,故技重施,把聂行风随身带的抢掏出来,先是一枪打碎了监视器镜头,又把抢啪地往桌上一拍,问:「你是要钱还是要子弹?」
「钱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子弹的话,如果你不介意杀人,那我也不介意被杀。」
云淡风轻的回应,仿佛笃定他不敢动手似的,面对这样的老人,张玄也没辙了,只好转头看聂行风,聂行风问:「是不是一定要得到我爷爷的准许,你们才让我们见娃娃?」
「不一定,这要看院长的意思。」
这话根本就是拿来吵架的,张玄冷笑:「我不知道你们院长是什么来头,但他一定要庆幸遇到的是现在的我!」
大海有多善变无常,玄冥的个性就有多任性,这样的个性偶尔会在张玄暴怒时表现出来,就像现在,如果不是聂行风在场,他可能早二话不说冲进去了。
感觉到他的恼怒,聂行风及时伸手按住他,争吵解决不了问题,他低声说:「我想给爷爷打个电话。」
聂行风选择在常运给爷爷打电话,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希望能通过爷爷说服院长,娃娃也许跟普通孩子不同,但他不认为关注他可以达到解决问题的目的,更重要的是连颜开都瞒了过去。
不过铃声想了很久都没人接听,聂行风只好放弃了,跟老人告辞离开,张玄跟在他身后,走出没多远,小声说:「不如我们悄悄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