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头七+记忆+赎魂+人偶[4部完]》完结+番外
轿车以飞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这时公寓楼下围观的人更多了,警察也做了增援,在许岩可能会跳楼的地方放置了充气垫,几名有经验的刑警负责在楼上跟许岩谈判,用心理战术诱导他返回安全地带,他却置若罔闻,紧抱住怀里的木盒在屋顶上打转,并不时对附近的警察大声恫吓,禁止他们靠近。
张玄在附近停好车,瞄了眼后视镜,正想找个机会把谢宝坤放倒,就见他又将手术线勒紧,一柄闪亮的手术刀抵在睁开的喉咙上,低声喝道:「把门打开!」
钟魁被他顶得皱起眉,想说自己是死不了的,想杀的话就尽管杀好了,却被聂行风制止,让张玄开了车门。
谢宝坤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对聂行风摆了下头,指指张玄,「把他打晕。」
聂行风还没说话,张玄抢先叫了起来,「我开车把你带过来,你还要打晕我?」
「你们可以反过来。」
谁先晕对谢宝坤来说无所谓,他只是要减少对手,可是两个人都没动,眼看着神树近在咫尺却无法拿到,他变得急躁起来,两双手开始发抖,突然手术刀猛地一划,钟魁颈下被划开一个大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钟魁一愣,见他脸色变了,张玄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钟魁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速度快得让他想飙脏话都来不及,看到谢宝坤手中那柄刀还要再往下划,他急中生智,从口袋里掏出照片吊坠朝谢宝坤扔了过去。
那吊坠谢宝坤戴了几十年,相信他不会不认得,正如张玄所料的,看到吊坠飞过来,谢宝坤本能地伸手去抓,刀锋从钟魁喉咙上撤开,又顺手把他往前一推。
钟魁的身子向张玄撞过来,让他不得不先把人扶住,谢宝坤趁机踢开车后箱盖,从后面翻了出去。
钟魁的喉咙上血流个不停,无法看清伤口深浅,他又处于昏厥状态,张玄只好先掏手帕帮他裹伤,对聂行风说:「董事长你先去抓人,这里我来。」
不过谢宝坤动作太快了,等聂行风跳下车,他已经不见了踪影,见房顶上的僵持闹剧还在上演,聂行风心急如焚,他了解谢宝坤的疯狂跟狠毒,为了拿到神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现在许岩跟那些警察都很危险。
聂行风拨开人群,飞快地冲进去,可惜警察里没有他认识的人,只把他当成好事的看客,将他拦在周边,不允许他再往里靠近。
聂行风没时间跟警察周旋,迅速大量周围,很快找到了正在做报导的苏扬,他急忙跑过去,苏扬还在对着镜头讲得兴致勃勃,突然看到他出现在面前,不由一愣,聂行风来不及作解释,夺过苏扬助手的记事本,在上面飞快写了几个字,亮给苏扬,给他做了个马上照读的手势。
看到板子上面写的字,苏扬更是一头雾水,不过跟聂行风接触久了,他知道如果不是事态紧迫,聂行风不会跑来干涉自己的工作,立刻打开麦克风,对着镜头报导说:「我们刚收到最新消息,这栋公寓里疑有恐怖分子活动,公寓随时有爆炸的可能,请大家尽快撤离现场……凶手极有可能在天台附近,警方人员也请注意你们的人身安全……」
聂行风写一句话,苏扬就照读一句话,随着他的喊话,围观群众纷纷向后退避,这让往里走的人变得非常显眼,聂行风想至少这样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拖住谢宝坤,谁知许岩在上面也听到了,情绪激动地大喊大叫,又继续往危险的地方靠,聂行风隐约听到他在叫——
「这是我的,你们别想拿走!滚开!都滚开!」
由于太失态,许岩中途还滑了一跤,差点滚辖区,他的反应导致警察们不得不暂时靠近,考虑另外的营救方案,一些好奇心重的人也停下脚步,转头继续看接下来的发展。
事态再度陷入僵局,拖延下去只会给谢宝坤提供便利,聂行风正焦急着,忽见屋顶旅馆一闪,一双小鸟在上空盘桓飞动,很快停在了许岩身旁的装饰烟囱上。
许岩也看到了,见是只普通鹦鹉,他没在意,谁知就听耳边有人叫道:「要跳不跳的你烦不烦啊,警察叔叔都要下班了,総-u,n四阋桓鋈嗽谡饫镎厶冢悴患蔽一辜钡暮冒桑 ?/p>
声音尖细清脆,似人非人,在经历了雪山的怪异遭遇后,许岩已变成了惊弓之鸟,吓得立刻转头张望,刚转到一半,就觉得一股大力从后面传来,汉堡一脚踹在他后背上,骂道:「去死吧!」
屋顶还有积雪,许岩被踹得失去了平衡,身体向前一扑,就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从楼顶滚了下去,他怀里紧抱的木盒也凌空翻出,在撞上对面教矮的建筑物后,盒盖弹开,里面的木雕掉出来继续向前坠落,又接连几下翻滚,最后落进了对面的河水中。
除了聂行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坠楼的许岩身上,还好楼下早放置了气垫,汉堡那一脚踹得刚刚好,许岩掉在气垫正中又向前弹了几下,还没等他从眩晕中回过神来,警察们已一跃而上,将他压住了。
「放开我!我知道你们都想要我的宝贝,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把它给你们的,我将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家!」
发现神树消失,许岩发狂了,在气垫上疯狂挣扎,好几个警察合力才将他制住,然后把他拖下气垫,送去警车里,一路上许岩还在不断大声叫喊,表情因为激动剧烈地扭曲着,如疯如狂,看起来比谢宝坤更像是精神病患者。
「董事长!」
张玄把钟魁安顿好后,匆匆赶来跟聂行风回合,刚才的一幕他只看到了结尾,见许岩被顺利抓住了,他怕巴掌赞道:「汉堡这招干得漂亮!」
聂行风回过神,问:「钟魁怎么样?」
「没事,伤口自动愈合了,就流了点血,被我资源再利用,趁机写了几张道符,他还在车里睡,我就来找你了……」张玄说着话打量现场,「谢宝坤呢?有没有找到他?」
聂行风摇摇头。
随着事件的结束,围观人群逐渐散去,但谢宝坤始终不见踪影,那个人的行为就像他的思维一样让人难以捉摸,不过聂行风想以他对神树的执着,在看到神树落进河里后,一定会追过去,所以警察去河边,也许可以抓到他。
对面河岸很宽,河水缓缓向前流淌,没人知道神树的传说,也没人在意刚才有东西掉进了河里,对于不需要神树的人来说,那只是块普通的木雕而已。
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聂行风有种感觉,以后也许再没人能找到它了。
第十章
当晚,为了庆祝许岩被抓获,张玄请大家去餐厅大肆奢华了一顿,虽然谢宝坤最终还是下落不明,但至少许岩落网,可以让萧家制毒案的内幕浮出水面,再加上萧燃提供的证据,制毒案就能顺利结束了。
萧燃因为还有许多后续程序要跟,没有来参加聚会,只在跟张玄的电话联络中向他道谢,两人聊了几句后他问起萧兰草,在得知萧兰草也没再找过张玄后,他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放下了电话。
张洛身体稍微恢复后,出院回家,张玄本打算去看他,谁知大家回去没多久就接到了谢非的电话,说精神病院出了事,让他们马上过去。
还以为萧家的案子和萧兰草的麻烦解决了,他可以喘口气了,没想到谢非会突然找他们,张玄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精神病院出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天师,又不是医生。
不过好奇心战胜了惰性,接了谢非的电话,张玄跟聂行风匆匆来到医院,在听说精神病院发生了什么事后,张玄承认谢非叫他来没错,这件事还真跟他有点关系,因为病院某个房间里发生了命案,而死者正是张雪山。
张雪山的房间里只有他女儿一个人,门锁不知被做了什么手脚,医生们进不去,见有人死亡,就马上报了警。
张玄跟聂行风到达时警察正在撬门,谢非则紧张地在走廊上打转,看到他们二话不说,把张玄拉到旁边的小窗户前,那个小窗户是用来观察病人情况的,可以看到室内全景。
据谢非说,张雪山是因为突然狂躁病发作被关起来的,张玄从小窗户探头去看,就见张雪山四肢被皮带固定在床上,这是精神病院对付重病患者的基本手段,所不同的是张燕桦也在房间里,因为之前张雪山狂症发作,张燕桦都能安抚住,所以当她提出进去看父亲时,医生没有阻拦,没想到会发生悲剧。
造成张雪山死亡的是他胸口正中插着的匕首,看匕首插入的深渡跟出血状况,应该是刺入心脏一刀毙命,除此之外张雪山脖子上还绕了好几圈手术线,像是为了阻止他喊叫,手术线勒得很紧,而张燕桦则把自己缩在床角下,因为害怕,双手握的紧紧的,一直在发抖。
看到那熟悉的作案工具,张玄眉头皱了起来,转头问谢非,「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谢非还没完全接受这个现实,精神有点恍惚,「是师妹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们有危险,谢宝坤可能会杀他们,我就过来了,谁知等我赶到,张雪山已经被杀了。」
在得知自己是被张雪山算计后,谢非就对张家父女有了戒备,本来他想当面问清楚,但张燕桦一直躲着他,而他对张燕桦又很喜爱,舍不得多逼她,谁知就在他想把这件事一笔勾销的时候,张燕桦又突然找他求救。
谢非担心自己再被陷害,但又抵不过师妹的苦苦哀求,犹豫了好久,决定联络张玄跟聂行风,自从聂行风帮谢非把谢家轮回的谜底解开后,谢非就对聂行风敬佩备至,他想有他们出面,就算张雪山想捣鬼也难。
可是他没想到张雪山真的出事了,当看到张燕桦呆坐在病房里后,他万分后悔自己的迟疑,要是早点来的话,也许惨事就不会发生了,他并不在意张雪山的死活,他只是为张燕桦的状态感到担心。
「张燕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聂行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