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头七+记忆+赎魂+人偶[4部完]》完结+番外
「好啊。」
「为什么?」
前一个答的人是钟魁,后一个是张玄,面对张玄的不解,聂行风说:「我想这只兽鬼也许真是巡警的魂魄。」
「董事长你不要开玩笑了,这明明就是野兽,还是叫不出名的野兽。」
「但它很像你跟素问描述的那种怪物,它会徘徊的地方要嘛有它的同类,要嘛那个地方很重要。」
既然已死的索仁峰可以化作怪物,那么被他咬死的巡警魂魄化成相同的野兽也不是说不过去的——明白了聂行风的想法,张玄咧咧嘴,很想说不会这么巧吧,但看看那只在伞下抓狂的鬼魂,再想到银白的问米,他就觉得董事长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的。
反正现在毫无线索,去看看也好,张玄的眼眸扫过耷拉着脑袋的鹦鹉,带只被附身的鹦鹉出门,万一出什么意外,兽鬼又会跑掉,他沉吟了一下,把目光落到钟魁身上,手掌拍在沙发上,喝道:「就你了!」
钟魁没反应过来,手指点点自己的鼻子,像是在询问要他做什么,张玄走上前,直接将他拉到伞旁,举起伞对他说:「让兽鬼上你的身,我才好带它出门寻鬼,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不要跟我say no!」
「如果不要我付装修费,我一定说yes。」
银白在旁边看得撇撇嘴,很想问钟魁比起付钱的问题,他更该担心一只鬼被恶鬼上身的后果吧?
但很显然钟魁完全没考虑到这个更严重的问题,还好聂行风帮他想到了,问张玄:「让恶鬼附身,钟魁会不会有麻烦?」
「是上身,带在身上的意思,不是附身,」张玄掏出随身带的黄符,用朱砂笔在上面写着符咒,解释道:「钟魁就好比是所移动监狱,用他困住兽鬼,让它无法出去作恶,到适当的时候再把它放出来,兽鬼的存在与离开是受钟魁控制的。」
说到这里,他扫了一眼钟魁,「听懂了吗?」
「听起来很带感!」
「也很危险,」银白懒洋洋地问:「主人您确定您的法术不会临时当机?」
居然敢怀疑他的法术效果,张玄不爽了,冲他的式神很温柔地问:「要不你来?你突然想到你的法术要比钟魁好得多。」
询问换了一对白眼,银白把头撇到一边不发话了,聂行风也有点担心,说:「要不上我的身?」
「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控制恶鬼的,他们都是鬼,气场频率很近,容易影响兽鬼的思维,鬼见了你只有跑的份,哪敢上你的身?」张玄把道符写完了,抬起头,拍拍聂行风的肩膀,小声说:「敢上你的只有我。」
居然在大家面前说这种不检点的话,偏偏他还不敢接下去,就他对张玄的了解,这个话题一旦开场,那接下来的内容一定会更糟糕。
所以聂行风只能郁闷地无视了,银白看在眼里,忍笑忍得肩膀都颤抖了,结果被张玄直接点名,「你们兄弟俩把家里整理好,我不想回来再看到这种状态,做完后再去监视张燕桦,看她有什么行动。」
银白本来想拒绝,但后面那句话提起了他的好奇心,「张燕桦与这件事有关?」
「她与这件事是否有关我不知道,不过与银墨被淋狗血有点关系。」
听说与银墨有关,银白的眼眸眯了起来,里面戾光乍现,但可惜张玄没再讲辖区,而是对着兽鬼灵体画了些字,又将写好的道符贴在了它头上,向前一拉,那道符便似牵引绳般的扯住狰狞魂魄将它慢慢拉出了汉堡的身躯。
银白看得有趣,忍不住也凑到了近前观看,就见魂魄张牙舞爪,在发现控制自己的是张玄后,向他龇出獠牙,恨不得将他一口咬进嘴里,可惜那道符压住了它的戾气,使它的魂体化作长长的一条白雾,不得不随着道符牵引飘动。
张玄将钟魁拉到面前,并指在他胸前虚空连画了数笔,随着他的勾勒,金线从符咒之间隐约闪出,宛若栅栏之形,张玄将道符握进钟魁手里,说:「握着它,想象着这是狗绳,你是出去遛狗就行了。」
这比喻还真是……
钟魁苦笑着想询问细节,胸前已被拍了一掌,只觉一股邪恶之气袭来,张玄已将兽鬼的魂魄拍到了他身上,还好气息邪恶归邪恶,但相当弱,甚至他可以感觉得到那只鬼的恐惧,他攥着受理的道符突然想到,也许那份凶恶并非鬼魂真正想表现的,它的内里可能比任何人都感觉害怕吧?
「不要对鬼抱任何怜悯之情,记住它是你控制的,它若作恶,一定要杀,否则你很容易被它影响。」看出钟魁脸上流露出的伤感,张玄警告道。
钟魁回过神,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但要让他执行他就于心不忍了,恍惚了一下,问:「那如果我作恶的话,你也会杀我吗?」
额头被狠拍了一下,张玄骂道:「你不犯傻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要作恶,先过了马先生这一关再说吧。」
「说得也是呵呵。」
钟魁攥紧手里的道符,心想跟着马先生学习,自己应该不会犯太大的错误才对,所以这个假设的问题不存在。
兽鬼的魂魄被牵出,趴在伞下的某只鹦鹉动了动肥胖的身子,像是快醒来了,张玄走过去,直接提着他的只肥腿把他倒提起来,来回晃悠了两下,这个做法成功地将他晃醒了,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说:「我在坐过山车吗?怎么都是倒着的?」
「你没坐过山车,你只是做了一把星际战警,」张玄将他扔到对面沙发上,「身为阴间公务员,居然被鬼上身,也不嫌丢人。」
汉堡在软垫上来回弹了两下,在看到眼前的惨状后,他想起了刚才的经历——他成功地变回了阴鹰,这是好事,但看看众人阴沉的表情跟狼藉的客厅,他就明白了福兮祸所伏这句话是有它一定道理的。
「那只鬼哪去了?」他顾左右而言他,叫道:「都是它造成的,还有,罪魁祸首是钟魁,要不是他带鬼回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一,损失费我会在你的账户里扣除,二,赶紧给我清醒过来,跟我出去做事。」无视他的狡辩,张玄下达命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伤患的,除了身体受伤,心理也有创伤,我可以申请工伤休息吗?」
毫无反抗的被鬼上身这种事对好面子的汉堡来说,实在是一种很大的打击,眼睛在四周打着转,决定务必要杀了那只恶鬼一雪前耻,至于被鬼上身造成的不良后遗症还有付钱赔偿这种事反而不重要了,可惜在一番观察后,他发现除了钟魁身上的阴气很讨厌外,并不见那只鬼的踪影。
它不会是上了那个笨蛋鬼的身吧?转着小眼睛,汉堡暗自思忖,要想办法把那东西弄出来干掉才行。
「你也可以留下,」张玄指指客厅,「帮银白整理卫生。」
在看了宛若台风过境后的现状后,某只鸟一秒打蔫,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随张玄出行,「还是把我用在刀刃上吧,海神大人。」
没理会他的谄媚,张玄跟银白简单说了张燕桦跟韩路的事,让他们去暗中监视那两个人,至于素问提到的回忆片段,张玄不是很清楚,便一言概之了,只说素问失踪,他让萧燃帮忙寻找,如果他们发现这件事跟张燕桦有关,也即使联络自己等等。
「素问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听完张玄的讲述,银白皱起眉,说:「我想现在遇到危险的是初九。」
如果不是因为面临危险,初九不会把素问扔给马灵枢不管,而马灵枢又把素问扔给他们,所以他想现在最平安的就是素问,不着他也许对他更有利。
为了以防万一,出门前张玄多取了一些道符,趁着他准备道具的空档,聂行风问银白,「你的雕刻技术好像不错?」
「以前在山上没事做,拿雕花打发时间。」银白把那个替身马灵枢人偶拿来,问:「董事长大人,你想让我做什么?」
聂行风跟张玄要木偶,不知道他的目的,张玄犹豫了一下,在三个木偶之间转了转,选了那个A给他。
「反正监视人也很无聊,你就帮董事长多雕刻几个木头吧。」
「没问题,」银白接了过去,狭长眼眸里闪过得意的光芒,「包您绝对看不出真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