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头七+记忆+赎魂+人偶[4部完]》完结+番外
听了聂行风的解释,曲星辰的表情愈发的懊恼,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早知如此……没想到……」
「所以那个小木人你拿着也没有了,快给我吧,让我来凑齐七龙珠。」
「可是……它已经不见了,可能是在追踪索仁峰的途中失落了。」
「不会吧,」张玄夸张地看着他,「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可以弄丢了?」
「也就是说,我们很可能会马上找到索仁峰!」
说到最后,曲星辰又把话题转回到了索仁峰身上,面对他迫切的表情,张玄捧场地拍拍手,「哈,你真乐观。」
「我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聂行风问曲星辰,「那你知道韩越吗?」
「刚才迷迷糊糊听到马先生提到过,他是谁,很出名吗?」
「几十年前应该挺出名的。」没拿到人偶,张玄颇感遗憾,兴致缺缺地问他,「要是论辈分,索仁峰跟韩越算是你的五师兄和六师兄。」
曲星辰的回应是茫然摇头,看他表情就是没听过,张玄只好说:「看来有关你幼年的事情,你都记不得了。」
曲星辰的神情黯淡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只记得家人被杀,村子被血洗,还有那只白狼。」
「所以在知道夜凌就是白狼时,你才会那么憎恶他?」张玄好奇地问。
「不,我不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只是本能的无法容忍他的欺骗还有他是妖的事实,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这世上其实根本没有人与妖之分,妖可以变成了怪物,那人与妖之间又有什么明显的界限呢?」
聂行风觉得自己读懂了曲星辰的言外之意,现在靠曲星辰追查怪物行踪的线索断了,但至少他们知道了索仁峰跟韩越的关系,以及当年的一些事情,索仁峰已经不是人类了,无法以常理判断,不过他想韩越会寻找他的,毕竟在这里,他们只认识彼此,如果张雪山利用他们的法术为己所用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去一趟王四平的家。」
张玄正要点头,被突然响起的电视节目声给截住了,对面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里映出新闻报导的画面,众多报导员围在警察局门口很激动地发表解说,张玄听了一下,大致是说有变态恐怖分子杀人后弃尸警局院内,向警方公然宣战,离现场较远的地方还有块塑胶布,盖在某个疑似人体的东西上。
「难道是索仁峰做的?」
「是我。」
话声在身后响起,张玄转过头,先看到漂浮在空中的电视遥控器,之后才是汉堡那绿绿的身体,他马上明白过来了,「你把尸体丢去警察局了?」
「具体地说,是警察局的停车场里——你说要选择不显眼又能引起警察注意的地方,我想来想去,停车场最好了。」
「这不更显眼吗?现在只要有电视的人都知道这具尸体了!」
「因为没想到今天警察局做公益宣传,刚好请了电视台的人来,」汉堡抱住遥控器,让自己避开张玄的目光杀机,耐心 解释:「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除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的,要我煮碗面给您消消气吗?」
「把你自己煮了吧?」
一道黄符迎面飘来,遥控器被打飞了出去,汉堡也没能幸免,随着遥控器被拍到了对面的玻璃上,又因为肥胖反弹回来,跌到了桌子上。
「我靠你爷爷的张人类!」他捂着撞痛的脑门坐在桌上呻吟。
「我们马上去找王四平。」
张玄没理会汉堡的胡言乱语,叫上聂行风跟曲星辰出门。
听说是查索仁峰的下落,曲星辰二话不说,随便套上外衣就跟了上去,张玄走到门口,听到汉堡还在叫个不停,他直接指派任务,「我们要出去做事,你留下来照顾钟魁,他要是再有事,我唯你是问!」
「呸!他会变成这样是你造成的吧,凭什么他挂掉,我要担责任!?」
答应他的是头也不回的脚步声,房门被关上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汉堡一只鸟跟里面还在沉睡的钟魁。
被粗暴对待,汉堡很不爽,冲着无人空间骂骂咧咧了一阵子,在发现这种骂架很白痴后,他停住了嘴,拍翅膀飞去钟魁的床头,用爪子拨弄他。
「我说钟钟学长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啊?外面正在上演好戏,比起陪鬼聊天,我更想去瞧光景,你一只鬼留在这里没事的吧?谁会对付一直糊涂鬼呢?那我就去看午夜场了,有事记得call我。」
汉堡自说自话了半天,只听到钟魁祎-u,n⒌纳胍魃展ヌ颂阃返溃骸改闼的忝皇拢课铱梢岳肟啃焕玻一峒堑酶愦沟模琒weet Dream。」
喂,不要走……
被一只小鸟对着耳朵叽里呱啦说那么多话,就算死人也被说活了,更何况钟魁还没死,他迷迷糊糊地听着,感觉到汉堡要走,他想留住,但嘴巴张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就这样听着吵闹声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无踪。
这是哪里?
之前发生的一切对于神智混乱的人来说有些飘忽,靠在枕边,像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耳边传来的叽喳声将钟魁再度唤醒,最初他以为是汉堡回来了,再仔细听听,那呢喃之音跟蛊惑他狂性大发的声音很像。
「滚开!」
吃过一次亏,钟魁不会再上当了,眼睛没睁开,但拳头已经本能地挥了出去,声音像是被他的空拳挥到了,停止了吵闹,但没多久又响了起来,如此回圈反复,最后还是钟魁先撑不住了,成功地被诵经似的响声吵得睁开了眼睛。
随着睁眼,意识主控了他的打闹,杂讯便不再像最开始那么明显,钟魁翻了个身,想起昏迷前的种种,他发出呻吟:「不知道大夫有没有帮我检查一下听力。」
就算有检查,耳鸣这种病症也是只有患者自己才会理解的痛苦,周围 一片黑暗,钟魁伸手摸摸床头,随着床头灯的点亮,他发现这里是病房,并且只有自己一个人,而那个声音还在回响着,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这个发现下了他一跳,急忙低头看自己的胸口,怀疑恶鬼还被道符镇在他的体内,但他很快就听到声音来自别的地方,像是在诵经又像是耳语调情,情人般的亲密呢哝,让他听得面红耳赤,禁不住心跳加快,幻想着自己出人头地、功成名就被众人瞩目的模样。
啪!
好在这种蛊惑不是头一次了,钟魁及时收回了不应有的想法,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说也奇怪,这巴掌拍下去后,脸颊虽然被拍得很痛,却成功地把杂音从耳边拍走了,诵经声还是不绝入耳,却无法再撼动他的心神。
他揉着作痛的脸颊顺着声音探身在床上翻了翻,很快就从床垫下翻到了古怪的东西——竟然又是一个全身灰漆漆的人偶。
随着人偶的显露,那奇怪声音消失无踪,钟魁把人偶拿到手里来回弄着,「原来是你在作怪啊。」
人偶面目雕刻精致,看似憨厚可掬,但一直跟它的视线对望,钟魁有种会被蛊惑的错觉,急忙把它的头朝下握进手心,嘟囔:「这里怎么会有人偶?张玄放的?」
可是张玄为什么特意在他床垫下放人偶呢?
钟魁想不通,在枕旁翻了一下找到手机,发现讯号不是太好,便跳下床,跑去病房外准备打给张玄问问看。
出了走廊,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走廊温度很低,照明灯光也相当暗,看到对面墙上贴着的提倡环保节电的宣传单,他忍不住吐槽:「节电也不需要把灯都关掉吧,路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