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头七+记忆+赎魂+人偶[4部完]》完结+番外
「为什么?」
「这是身为阴鹰的直觉。」
这里哪有阴鹰?只有一只需要减肥的鹦鹉而已,张玄对汉堡的说法嗤之以鼻,又问聂行风,「林有禄的游魂说杀他的是小兰花,会不会真是这样?」
「他没这样说,他只说萧兰草有袭击他们,所以他指的也可能是街市开枪那一幕,马面不是说鬼话连篇不可信吗?也许不是鬼要说谎,而是连它们自己都不记得那些记忆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张玄也不信萧兰草会杀人,连着奔波了两天,他有点累了,靠在椅背上打起盹来,聂行风没叫他,将车一路开回了家。
回到家,张玄匆匆洗了一下就上了床,等聂行风上床时他已经睡得很香了,侧身朝里躺着,身体微微弓起,这个小动作让他看起来很好欺负,于是聂行风靠着他躺下,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将他抱住,轻声说:「你不需要怕,明知道不管我是真神也好是神的分支也好,都不会对你动手的。」
他从来不相信身不由己这种说法,只要他不想做,就没人强迫得了他,就算傅燕文真是杀伐之神又怎样,如果他对张玄不利,自己同样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感觉到聂行风的气息,张玄转了个身,蓝瞳迷蒙,像是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聂行风也没再多说,低头把吻送到他唇边,张玄神智朦胧,很顺从地接受了,聂行风跟他交换着温情之吻,说:「我们好像很久没做了?」
「因为你上次做得我差点下不了床。」
「张玄你这是在赞美我的技术吗?」
在他的热情攻势下,张玄很快清醒了过来,笑着对他的行为做出了回应,本来很困的,但此刻突然有了想做的欲望,也许该适时玩玩采阳补阳的游戏,这可比每天喝苦药见效多了。
※
春宵难得,第二天张玄一觉醒来,大半个上午都过去了,聂行风做的早点对他来说等于午餐,吃着情人亲手做的爱心餐点,张玄的心情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样晴朗。
汉堡很有眼色的没打扰他们,一个人飞去自己的别墅找乐子了,张玄吃着饭,见聂行风在摆弄木雕,他问:「你有什么计画吗?」
「我想再去趟医院,问问巡警送院就医的详情。」
寻人方面有初九和马面帮忙,聂行风想那比他跟张玄去查有效率得多,反正谢家的案子暂时也没什么头绪,不如先理清萧兰草的问题。
张玄同意了,为了安全起见,两人在去医院之前稍做变装,聂行风换上张玄平时常穿的夹克衫和牛仔裤,张玄则是黑大衣加金边眼镜,头发弄成花白色的,像是很有深度的知识分子,他自己对这副形象很满意,汉堡看到后,却笑得翅膀抽筋,直接摔到了地板上。
「哪里有奇怪吗?」张玄不解地问聂行风。
「没有,」汉堡代替董事长回答了,呼呼喘着气笑道:「只是你的气质好像有失水准,所以董事长大人的衣服让你一穿,一秒变地摊货。」
一张道符射过去,要不是汉堡躲避及时,它身上的毛毛会被削去一半,捂着小心脏暗叫好险,不等张玄再发飙,先展翅飞走了。
两人来到医院,张玄用伪造的警证打听到了那晚为巡警诊治的医生,但对方一副不想多谈的态度,支吾着说所有经过他已经跟上级汇报了,相关问题请他们跟上头直接交涉,张玄磨了好一阵嘴皮子,他才告知两名巡警并没在枪击事件中受伤,最多只是小擦伤。
「巡警跟刑警还是不一样,那种枪战刑警都不当回事的,可那两个小巡警硬是让我们做全面精密检查,还留院观察,要不是留院,也许他们还不会出事。」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留院呢?」
张玄紧追着问,医师发觉自己失言,马上停止了感叹,含糊说:「反正医疗费全部报销,又可以趁机休大假,所以就休了呗,病人想住院,我们院方当然是配合了。」
他说完就匆匆走掉了,让张玄想找机会多问些细节都不可能,费了半天口舌,问到的情况却不多,张玄很失望,跟聂行风走出办公室,说:「看来这件事被人控制了,所以大家都讳莫如深,别说看监视录影了,连问点内情都这么麻烦。」
看得出来有人在操纵,否则没理由巡警前一晚被杀,连基本的尸检都没有就转去太平间,问题是操纵这一切的幕后者是谁?聂行风说:「奇怪的是,这件事再没有后续跟踪报导,也没人提到那位遭遇枪击的无辜路人。」
「啊对,刚才我忘记问了。」
虽然即使问到,也可能拿不到答案,张玄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琢磨要不要用什么法术蛊惑医生,配合他的要求把真相说出来,但想来想去都觉得以自己的能力,这种做法既麻烦又达不到实际效果,不由叹了口气。
「早知道当初多学点心理暗示就好了,至少跟着小兰花学学蛊惑术,那家伙的桃花眼一瞟,就算是铁人也会被他迷上的。」
「你说什么?」
聂行风问得很急,张玄以为他吃醋了,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董事长你不用这么紧张啦,我说会被小兰花迷上的都是正常人,偏巧我不正常。」
谁跟他说这个!
张玄自鸣得意的模样在聂行风看来很好笑,「我突然想到萧兰草的蛊惑术那么厉害,他如果想跟巡警询问什么,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根本不需要杀人,那种杀人手法更像是把它当作一种游戏,哪怕对方已经死了,还乐此不疲地不断在他身上割刀,来达到自身的满足。」
「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啊!」
张玄听得心头凉飕飕的,只觉得这样的人比恶鬼还要恐怖百倍,要是凶手不及时抓住的话,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又有人被害,偏偏警方高层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居然将这么惊悚的案子压下了。
两人说着话往外走,在医院门口跟迎面走来的男人擦肩而过,很普通的人,张玄没在意,聂行风却停下了脚步,说:「苏扬。」
「苏……什么?」
「苏扬,在天罚事件里卖给你照片的那个自由工作者。」
经聂行风提醒,张玄想了起来,立马转头去看,苏扬经常采访撰写热点新闻,比起来医院看病,张玄更相信他是来找消息的。
一想到苏扬找到的资料也许会对他们的案子有帮助,张玄返身追上去,很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叫:「苏扬!」
苏扬被他这一拍吓得跳起来,转过头警惕地打量他,一副阁下认错人了的表情,张玄把眼镜摘下来,「我是张玄,曾跟你买过照片的私家侦探。」
「是你们啊。」
苏扬看到紧跟而来的聂行风,认出了他们,马上变得热情起来,问:「你们怎么这副打扮?」
「跑案子必须的啊,怎么样?看你气色最近一定混得不错,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自杀了呢,想说真是不够意思,自杀了身后事也不关照一下兄弟。」
张玄你可以不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吗?
聂行风不动声色地在他后腰上掐了一下,还好苏扬没在意,哈哈笑道:「本来想把那个案子搞定就死的,但案子解决后我又接了好几份工作,想死也死不了,就这么拖到了现在,这几个月做得很顺,小赚了一笔,突然觉得人生还是很美好的。」
「金钱改变人生,你的想法非常的正确。」
乱说话导致张玄的后腰又被顶了一下,苏扬却连连称是,看看他们,压低声音问:「你们跑的案子该不会是袭警……」
张玄做了个bingo的手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直觉告诉他一定可以从苏扬身上挖到不少消息,笑嘻嘻地说:「找个地方聊聊吧,我对你的消息很感兴趣,有多少我都买。」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