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僵尸也想世界和平
车内的挡板不知何时已经升上去,将后座隔成了一片单独的区域。
容镜的身体埋在男人怀中,手指一探,逮着谢长时的腰就开始挠痒痒。可惜这点小动静对于谢长时而言实在不值一提,倒是他以牙还牙时,容镜浑身敏感得要命,腰窝处传来的酥痒令他忍不住笑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嚷着:“谢长时你别挠我!”
“不如你先回答我你想和谁同床共枕?”
到了这种时候,容镜觉得自己要是还敢跟谢长时对着干,谢长时能把他折腾死。
他连连败退,赶紧举白旗投降:“跟你,跟你同床共枕。”
谢长时:“好,今晚就同床共枕。”
容镜:“……?”
……
因为要跟谢长时同床共枕,容镜回到云江湾以后,一直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他挑了一部由宋知野出演的电影,虽然宋知野演得是挺好的,电影的评分也很高,可是容镜自从那句‘今晚就同床共枕’的话后,心脏便一直砰砰砰地跳动得厉害,导致他看了快一个小时,连电影讲了什么、宋知野饰演的角色是什么身份都没弄明白。
偏偏这个时候,洗漱过后的谢长时穿着睡衣走到了他的身边,慢条斯理地坐下。
顺道一问:“电影好看吗?”
容镜故作镇定:“还、还好。”
谢长时:“宋知野演得警察倒是比萧晟演得好。”
容镜:“嗯,确实。”
谢长时听到这话,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提醒容镜:“宝贝,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部恐怖片,根本没有警察。”
容镜:“……”
几秒钟的沉默以后,容镜的脸就这么尴尬得红了。
要是地上有一条缝,他肯定不用考虑就钻进去!!
好在谢长时逗了容镜这么一回以后也没继续,而是起身走向了书房,临走前他对容镜道:“早点睡。”
容镜干巴巴地应上一声,目睹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口,然后继续抱着膝盖盯着电视画面无意识地发呆。几分钟后,他打了个哈欠,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钻出来继续看电影。
这样的动作来回重复了将近十遍,容镜实在撑不住了,强大的瞌睡虫让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浑浑噩噩中,他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服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他到底在害羞什么。
然后,啪叽一下躺在床上卷着被子睡着了。
谢长时推门进来时,容镜睡得四仰八叉的,丝绸睡裤卷起大半,露出白皙修长的小腿。身上的睡衣也乱糟糟的,蹭得卷边。而后,听到细微动静的少年转了身,变成了趴着的姿势,脸蛋压着枕头,睡衣下,柔软的后腰勾出漂亮的弧线,一抹腻白强行吸引住谢长时的目光。
男人上前,眉眼间带着笑,将温度调高以后,又转身离开了房间。
殊不知,他一走,原本还呼呼大睡的少年倏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容镜悄摸摸地扭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可惜的是此刻大门紧闭,谢长时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在容镜的再三思考下,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再轻手轻脚地踮着脚走到了门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半天。
嗯,什么也没听到。
容镜重新回到床上,等了好久也没发现谢长时再推门进来。
什么意思,说好的同床共枕,又不枕了?
他拧了拧眉毛,忍不住打开手机,但看着谢长时的微信,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直接问——你怎么不来跟我睡觉了?
搞得好像他很想跟谢长时睡觉一样。
想了想,容镜戳了戳宋知野的微信。
夜半三更,宋知野刚从阚迎秋那儿出来,正往家里回。靠在车椅子上,他想到阚迎秋那双谈及到潘潘还是微红的眼睛,不由得有些唏嘘。不过好在马上就能苦尽甘来,迎来天明了。
正想着,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他低头看去,发现是容镜的信息。
以为有什么大事要交代的宋知野当即严阵以待,结果等打开微信,看到的却是一句: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个人想跟你睡觉,但到了睡觉的时间又跑回自己房间了,是怎么回事?
宋知野:“?”
他正懵逼,容镜便继续道:你谈过恋爱,我问你比较合适。
宋知野委婉:可我谈的不是恋爱,是案底。
第57章
隔着网线,容镜仿佛都能看到宋知野委屈的表情。
容镜:“……”
那,那就算了。
毕竟被宋知野这么一说,容镜觉得宋知野还不如他呢。
以防被宋知野误会他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善解人意的小僵尸决定放弃这个话题,顺便还给面子地安慰了对方一句:没关系,反正你也没承认过。
宋知野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道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案底和小部分人知道的案底,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后者起码可以自欺欺人一下。
被安抚了的宋知野也认真想了想容镜现下遇到的问题,沉默几秒后,果断回复:可能是因为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办,所以没法跟你睡觉。
容镜:也就是说‘其他的事情’比跟我睡觉重要?
宋知野:?
啊?还能这么抠字眼的吗?
宋知野的面上露出了极其震惊的表情。
看着宋知野发来的硕大问号,容镜深刻认知到宋知野的确不太靠谱,果断说了句“算了”,又跟人道了晚安,放下了手机,继续闭眼睡觉。
爱睡不睡。
反正错过了今天,谢长时以后都没有跟他同床共枕的机会了!
第二天早上,容镜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眼下一片漆黑,整个僵尸浑浑噩噩,走路都有点飘,怨气更是能养活十个邪剑仙。
洗漱过后,推开门,他趴在转角口偷偷去看站在餐桌前背对着他的男人,看不清谢长时是个什么表情,容镜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然后拉开椅子在对方的面前坐下。
一抬头,恰好也是谢长时抬头的瞬间。
和容镜的狼狈相比,谢长时眉眼清隽出挑,姿态闲散淡然,看得出来状态很好。
好家伙,搞半天昨晚就他在床上左滚右翻地失眠到天亮,而罪魁祸首谢总竟然睡得还不错?
意识到这一点的容镜,脸蛋都绷起来了。
他一口咬掉奶黄包的兔子脑袋,非要问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你昨晚睡得很好吗?”
谢长时没错过他眼下的青黑,心疼的同时又有点想笑,但好歹是忍住了,省得面前这只小僵尸又被惹得炸毛,他点点头,道:“还可以。”
容镜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戳了戳小兔子的身子,又问:“那你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的?”
谢长时似是认真思考了半晌,最后给出回复:“十二点半。”
容镜:“……”
那好像就是他跟宋知野聊天的时候。
哼。
容镜三两口将碗里的早饭吃掉,然后催促谢长时:“你快吃,我要去上班了。”
谢长时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上面显示现在是八点整。按照容镜以往的性格和时间安排,这会儿起码还得在床上折腾十分钟,而今天,他不止起床了,还吃完了早饭,想要去上班了。
看样子,昨晚真把人惹生气了。
不过,谢长时也没说什么,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他点头:“走吧。”
将人送到长华街附近的工作室,库里南的车内还未打开,谢长时偏头看向一路上坑都没吭一声的少年,忽而开了口:“阿镜在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容镜瞅他。
谢长时却道:“你生气了,你没生气就该缠着我跟我说晚上早点来接你,然后去吃烤肉,但这一路上你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还一直往边上挪。”
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与容镜身体中间空出来的座位:“这么讨厌挨着我?”
怎么就上升到‘讨厌’这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