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僵尸也想世界和平
原来还有八颗牙之仇。
容镜想象了一下自己被揍掉八颗牙的模样……他掉了一颗牙都在谢长时面前哭得死去活来,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是看谢长时长得好看还愿意哄他给他装最好的牙齿,估计眼泪能把谢长时淹了。
要是掉八颗牙,地球直接爆炸重启。
阿秋见到容镜没有回复,又看他突然询问赵平的事,心中似乎已经有所猜测,便主动询问:赵平是不是来找你麻烦了?
容镜低头,也没隐瞒,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包。
阿秋:“……”
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目光落在池白的身上,他皱眉:“我先前都跟汾平和堰河那边的警局打过招呼了,怎么还有人通知赵平?”
池白也皱眉。
但仔细想想,有讨厌赵平的人,就会有捧赵平臭脚丫的人。
“前两天特殊部门的几个部长开会,还着重夸了咱们雁城的几个队员,赵平估计还放在心上呢。”新仇加旧怨,容镜这个倒霉蛋也太倒霉了!
池白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推开椅子就往外走。
阿秋一愣,问他:“你干嘛?”
池白:“打电话摇人。”
他是雁城特殊部门的副部,没事不能随便离开岗位,但没关系,苍云省那么大,特殊部门又不止汾平那一个,他跟赵平关系不好,跟其他特殊部门的人却恰恰相反。
当然了,他很相信容镜的能力,对上赵平只有赵平被暴揍的份。
但对方毕竟还有特殊部门部长的身份做后盾。
这麻烦是他带给容镜的,自然也得他解决。
他一边摇人,一边给容镜发消息道歉,又道:回来请你吃饭赔罪。
容镜倒是不怎么介意,毕竟他还没和赵平接触过。扭头看了看司流,他果断回复:请司前辈吃饭吧。
池白发了个OK的表情包。
放下手机,容镜将桌上的最后一个包子喂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司流的目光从电视剧上移过来,问他:“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去一趟华清门,阿秋让我给他的师门带特产。”
“去完华清门以后呢?”
“去医院看看霄霄。”容镜敏锐地察觉到司流似乎另有打算,眨着眼睛问他,“司前辈是想要做什么吗?”
司流露出八颗牙笑起来,电视剧的页面被划走,紧接着露出了他正在搜索的:堰河特产有什么?
他兴致冲冲地说:“我搜过了,这次绝对不是骨灰盒了,我们到时候去逛特产市场,带点好东西回去。”
“两位要去逛特产市场?”正给容镜递上牛奶的管家听到两人的对话,主动提了一句,随后在两人充满好奇的视线下,笑道,“那得去堰河城东的特产市场,那里有很多新鲜的山货,而且价格公道,很受游客喜欢。”
容镜听着便很感兴趣,连连点头,对着管家露出笑脸甜甜地说了一句 “谢谢管家爷爷”以后,便对司流道:“那我们等看完霄霄,就去特产市场逛一逛 。”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阿秋的嘱托给完成。
将管家送来的牛奶也喝完,容镜便拎着大包小包,在怀家司机的相送下,来到了位于堰河西边的华清门。据管家所说,华清门在堰河很有名望,每次逢年过节或者周六周日都会有很多人前往华清门供奉祖师爷。听到这里,容镜便不由得好奇询问:“那怀先生怎么不去华清门请一位道长来看看?”
阿秋出自华清门,阿秋什么本事,容镜早已有所见识,自然也能猜到华清门的道士们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怀文敏当时要是请个华清门的道士来,说不定还能更快地找到怀霄。
但管家却道:“华清门在三天前闭观了。”
容镜微惊:“怎么回事?”
当地的人只知晓华清门的大门处贴了张告示,上面写着‘华清门需闭观一段时日’,但怀家因着怀霄的事去过华清门,便也因此知晓了三分秘密。
“听说是华清门内部出了点事。”
内部出了点事?
难道跟韩裕的那个师父有关?
毕竟阿秋说过,他们还没找出对方来。
容镜心中思绪万千,此刻坐在车内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甚至给阿秋发了消息,但阿秋却也道不清楚,紧接着便急哄哄地打电话联系人去了。
华清门背靠大山,建筑宏伟,规模宏大,布局紧凑。
气派但古旧的大门前立着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子,狮子的眼珠像是镶嵌了什么玉石,漆黑但却富有光亮,衬得石狮愈发得真实。
石狮中央,朱色大门紧闭,管家所说的告示翘起了一个角,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
司流虽是恶鬼,但生前也是祖师爷的心头好,毫不畏惧道观内供奉的神像,直接一跃而起,坐在了高高的围墙上看里头的场景。只不过华清门内部的殿宇比较多,占地范围又大,这一看下去也没瞧见几个人。司流便撇撇嘴,又飘了下来。
容镜抬手敲响了大门。
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扩音一般,很快地荡向远方。
等了大概三分钟,终于有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从里头传来,紧接着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个身穿道袍,长发被木簪竖起的年轻男人的身影来。
那人打开门缝先是瞧见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眸,紧接着又瞧见容镜那张漂亮的脸蛋,视线往后移,看到他抗在肩膀上的几个大麻袋,终于确认——
这就是他们小师弟说的那位好友。
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容镜容大师?”
被同道中人喊大师,容镜下意识谦虚了几分:“您叫我容镜就好,我帮阿秋给你们送点雁城特产来。”
“你好,容大师可以唤我恒一。”恒一的手指扣着大门,似是想要将人请进来,又有点迟疑,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后退了一步,对他道,“您请进。”
没错过他古怪的动作,但容镜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拎着麻袋往里走。
司流跟着飘在了他的身后。
恒一提出帮容镜减轻分量,容镜看看他清瘦的身板,有些不确定地想——阿秋的师兄真的能提起来吗?
但免得恒一觉得他是看不起他,容镜很乖地挑了个最轻的麻袋递了过去。
恒一露出微笑,伸手接过。
下一秒。
嘭一声,双膝跪地。
满眼错愕地盯着没拎起来的麻袋,表情有点呆滞:“这……”
容镜眨眨眼:“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阿秋没跟我讲。”
但这几个麻袋上飞机的时候肯定是超重的,听说怀文敏补了不少钱。
恒一:“……”
他指了指容镜肩膀后头的三个麻袋:“那这些……?”
容镜:“更重一点。”
恒一:“……”
阿秋的这位朋友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四个口袋竟然能轻轻松松背在身上?
恒一咬了咬牙,决定为道观争口气,用力将麻袋往上一提,噗的一声又泄气。
恒一:“……”
好丢人。
容镜轻咳一声,果断将那个麻袋也扔在了自己的背上:“走吧,我给你们拿过去。”
恒一白净的脸上浮起了几分淡红,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抱歉地对容镜道:“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们道观这两天出了点意外,师兄弟们都在忙其他的事情,没有空来招待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容镜本可以就此说上一句“没关系”,然后将东西往地上一放,完成阿秋交代的任务就回医院看望霄霄。
但他和司流对视一眼,开了口:“是在查洮秭观的人吗?”
话一出口,恒一便愣了一下,旋即面色微变,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他家小师弟传消息回来的时候,有提到这消息是从好友的口中得来的,这位好友和眼前这位……难道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