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僵尸也想世界和平
老板扭头看过去。
面前的石头平平无奇,丑不拉几,价格也适中。
乍一看倒是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他对容镜点点头:“那您跟我来付款。”
带着容镜往收银台前走时,老板顺道还多问了几句:“需要我们这边帮您割吗?都是免费的。”
容镜寻思着快上千斤的石头他要搬回去也挺难的,不管是放华清门还是带回雁城都不合适,所以果断点点头,于是交了钱,老板便带着专业的切割人士去处理石头了。
阿秋站在容镜的身旁看着老板的背影,对容镜的敬佩倏地一下窜上了顶峰:“二十八万,说花就花?”
而且容镜也太有钱了吧!
容镜拍拍自己的背包:“祖师爷严选,肯定有大货。”
阿秋好奇:“那万一没有怎么办?”
没有?
容镜毫不犹豫道:“那就给全国各地的道观发邮件,说祖师爷不靠谱,泄露的天机是假的。”
阿秋:“……”
这跟指着祖师爷的鼻子说他是个骗子有什么区别?
阿秋脸上对于容镜的赞赏之色更上一层,结果下一秒就瞧见一阵狂风从十万八千里的门外吹来,轻巧地越过屋子里其他的物件,直奔容镜的身前并将容镜吹得于原地打了个转。
等容镜踉跄着站定时,他一头乌黑的短发乱糟糟的,像一只被狂风暴雨凌虐过的小可怜。
阿秋默默后退了两步。
虽然这阵风是强了点,但仔细一想,好像吹得也没什么问题。
在一旁飘来飘去的司流见到这场景,对于阿秋的后退拉开距离的行为表达出了赞赏,他对阿秋道:“你别跟他学,他说两句祖师爷的坏话,祖师爷顶多吹他两下。别人说祖师爷的坏话,那就不一……”
话没说完,熟悉的灼热便从司流的脑袋上窜了起来。
阿秋震惊:“前辈,你脑袋着火了!”
司流:“……倒也不用说得这么大声。”
叽叽喳喳的闹腾中,容镜伸手重新压平了乱糟糟的头发,司流也终于将他脑袋上的火给灭了。而后,老板风风火火的声音猝然冲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出了出了!”
出绿是必然的,毕竟祖师爷应当也不想被当成骗子。
只不过不管是容镜还是阿秋,他们都没想到这块近千斤的石头里大半都是颜色浓郁又漂亮的翡翠,那大片的深绿看得阿秋眼睛都亮了。
而店老板回过神来,当即就问容镜:“大师,有空给我算个卦吗?”
容镜:“……五百一卦。”
店老板当即点头:“没问题。”
而店内其他听说出绿的客人凑过来,将前因后果听清楚以后,看向容镜的眼神都变得热切了许多。短短几分钟后,容镜的面前排队排了整整两列,一直排到门口。
正打算进店来看毛料的其他客人一脸懵逼:“什么情况?今天店里这么多客人?”
那拿着号码牌等待的切割小哥闻言,立马道:“不是买石头的客人,您要是想买石头,随时进来挑。”
客人走进来才发现各片区的石头前,果真空空如也。于是心底愈发的好奇,又凑了过去问:“那你们这是排队干什么?”
负责切割的小哥:“算卦。”
客人:“……?”
你们店还搞兼职的?
等怀文敏收到容镜的求助信息赶到店里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壮观的景象。
面前人堵人,他也实在挤不过去,没法和容镜搭话,好在他眼尖地瞧见了飘在角落里的司流,赶紧上前。不等他开口,阿秋便主动迎了上来,并且在面对怀文敏的疑惑时做了个自我介绍:“怀先生你好,我叫阿秋,是容镜的朋友,也是华清门的弟子,容镜现在有点忙,要不我先带你看看情况?”
有司流在,怀文敏自然不会怀疑阿秋,他点点头,跟着阿秋走时又不免好奇地多问了两句:“容大师说他得到了一块很好的玉石,想要找我帮忙,具体是怎么回事?”
阿秋的身体往边上侧了侧,让他看面前这块巨大的石头:“喏,他刚买下来的。容镜的意思是想让您帮忙做点饰品,玉石手串、胸针、袖扣什么的。”
怀家就是做玉石生意的,让他们帮做首饰,就是专业对口,简直再合适不过。
怀文敏呆呆地看着这石头,嘴角微微抽搐:“那么大面积的绿,容大师就想做那点小玩意儿?”
这不纯纯暴殄天物吗?
雕个观音像都绰绰有余了。
阿秋回忆着容镜的交代,解释道:“他就想搞点精致的小东西送给他心上人。至于饰品打完以后剩下的玉石……容镜是想问问您,有没有合法渠道给它卖掉,价格越高越好,卖掉换来的钱就捐给相关机构。”
毕竟是祖师爷给面子选的石头,容镜也不可能独占。
怀文敏听到最后一句,表情变得严肃了几分,随后点点头:“可以的,您让容大师放心,我会帮他处理好。”
他想了想又道:“我们这边经常有拍卖会,这种程度的翡翠价格不会低的。”
阿秋松一口气:“那就麻烦您了。”
这边的事情顺利结束,但容镜那边的算卦却足足算到了晚上十点才结束。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往门外走,摸一把脸蛋,觉得脸上的胶原蛋白都流失了,他已经是一只废掉的小僵尸了。
恰逢阿秋给他打电话,说他已经在外面等着,就等容镜出门了。
容镜过去,坐上他的小电驴,在对方开口前,直接道:“我要住酒店。”
他不要住隔音不好的袇房。
阿秋狐疑地透过后视镜看他两眼,有些不确定地说:“今天这情况住我们道观的袇房其实也没关系吧,看你这一副被掏空的样子,晚上还有力气跟你家谢总打视频?”
容镜:“……”
有被冒犯到。
但容镜还是要住酒店。
阿秋便也只能将人送到酒店,然后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带着一打烧烤回到了道观。
……
容镜推开酒店的豪华大床房,先泡了个澡。
身体接触到温暖的热水时,浑身的疲惫好似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他舒服地抒出一口气,趴在浴缸边缘拨弄手机,然后找了个片子看了半个小时,觉得泡得差不多了,他正准备爬起来,却见手机叮咚跳出了谢长时的信息。
谢长时:在哪儿?
容镜拨电话回去,随口说了句自己在酒店,然后懒洋洋地问:“怎么啦?”
谢长时低沉的声音从话筒内传出来,还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风声,容镜耳尖地听到,愣了愣:“你没在家吗?”
“耳朵这么灵?”谢长时笑了一声,继而解释,“还没到家。”
“那你好忙。”说完又觉得他也该心疼心疼自己,于是又吐槽,“我也很忙,我今天算了一天卦,可累了,算到最后脑袋都晕了,刚刚泡了个澡才醒过来。”
“辛苦我们阿镜了。”随后抓住了关键点问,“是不是还没吃饭?”
“嗯。”
不过他吃了一点零食,是毛料店的老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店里的一些小饼干给了他。容镜胡乱吃了两块,便也没再动,只想着赶紧干完正事,回酒店大吃一顿。
不过饿过头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进食的欲望,倒是有点想念谢长时香香甜甜的血。
“把酒店和房间号发给我,我给你点晚餐。”
前一秒还觉得没什么进食欲望的容镜听到这话,眼睛倏地就亮了。
挂断电话以后,乐颠颠地将酒店房间号码发给他,容镜又发了一个‘乖巧坐等’的表情包,隔着屏幕谢长时仿佛都能瞧见少年眨着乌黑眼眸的乖巧模样,心脏软了软,他低头在手机上滑动,又对副驾驶座位上的宋清道:“让人送餐过去。”
宋清赶紧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