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僵尸也想世界和平
挂断电话,容镜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他接过谢长时手里的手机,目光细细在该泥石流报道上转了两圈。根据评论区南陵附近的居民所言,他们其实有接到政府的通知,但泥石流来得还是太快,还是导致了一部人失踪。
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失踪,其实和死亡差不了多少。
容镜将手机重新塞回谢长时的手里,利落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一旁捞起自己的背包,开始算卦。
他在算自己前往南陵和将阳山的可能性。
卦象显示是安全。
容镜眼睛微微一亮,但谢长时却道:“算得全面一点。”
全面一点?
谢长时提醒他:“算算这边的情况,或者再算算你是留在这边好还是去南陵好。”
容镜心道也是。
毕竟眼下的雁城也不是绝对平静的,他们还有一只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没有找出来呢。
……
第二天,容镜照例去了工作室上班。
天气逐渐变冷,他穿了件黑色的卫衣,衬得一张脸愈发的白。手里捧着热可可走进工作室,已经在其中等待的客人们正在讨论南陵的泥石流。
“这南陵是不是风水不好,十年前那场地震已经够恐怖的了,怎么这次还突发泥石流?”
“我有同事是南陵的,昨天收到消息脸都白了,差点送医院。不过还好,他家运气不错,没人出事。”
客人们交谈得兴起,眼角余光注意到容镜,当即跟容镜打招呼,随后又道:“大师,我今天看网上说,谢氏往灾区捐了很多必需品。”
“好像还捐了一个亿。”他身侧的人补充。
这些事情容镜也清楚。
他昨天一天都在关注南陵的泥石流,自然知道谢长时做了些什么。
他冲几人点头,解释道:“希望能帮点忙。”
然后便开始了今日份的工作。
下午三点左右,池白来了工作室,一进屋就拿走了聂六刚刚点外卖送过来的奶茶,动作利落熟练地将吸管插进奶茶杯子,嘬了一口,然后舒坦地靠在沙发里,对容镜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有个好消息,你猜猜。”
容镜:“找到假扮邢玫的人了?”
池白:“……?”
他问:“你怎么猜到的?”
容镜:“显而易见,能让你在这种时候跑到我这儿来,还一脸兴奋模样的消息,除了这个,不做他想。”
池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嘿笑了一声,随即,压低声音对容镜道:“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是谁,但基本可以断定,对方就是天师联盟里的那只鬼!”
见容镜感兴趣,池白拿出手机找出了几个视频,随即放在容镜的面前。容镜低头,点开其中一个。
他原以为出现的会是假邢玫,但事实上却是一个长相陌生甚至有些丑陋的老年男人,对方身形佝偻,穿着破烂,像一个流浪汉,慢吞吞地从公交车上下来,走进了一个公共卫生间。
“这是……?”
“你看第二个视频就知道了。”
容镜点开第二个视频,视频上方的时间一直在动,而公共厕所的门打开,却不见那个流浪汉。
容镜回忆着刚刚从视线中走出来的几个男人,眉梢微微一动,问:“又是变换符的把戏?”
池白耸耸肩膀:“显而易见,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有多么的心虚,就我们现在调查的情况来看,起码用了八张变换符。”
容镜:“……”
那确实是心虚得有点过头了。
他好奇发问:“所以源头在哪儿?是谁?”
池白:“袁思雨他们找到的源头在雁城天师联盟的分部,而现在天师联盟的雁城分部总共也就六个人,两个管事的,四个小喽啰。”
他一边说,一边抽出一张A4纸递到了容镜的面前,抬起下巴示意容镜看。
纸上是一个叫做戴极的中年男人,是天师联盟雁城分部的管事之一。
“这个叫做戴极的今年四十二,原本是青云门的道士。”
青云门?
容镜想起点什么,颇为惊讶:“那不是和段部长一个道观的么?”
池白点头:“是啊,所以我悄悄跟段云双打探了一下,段云双说戴极和吴硫一个师父……嗯,吴硫你认得吧?”
虽然这人很久没有出现在容镜的生活里,但容镜记得很清楚,因为吴硫是段云双的追求者。
见到容镜点头,池白才继续道:“吴硫眼中的戴极,为人老实憨厚,虽然天赋一般,但特别热心,是个绝对的好人。”
——好人?
容镜蹙了蹙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白又道:“但根据我从天师联盟其他人口中获得的消息,他们所认识到的戴极为人张扬,听说对那四个小喽啰的态度非常不好,与另外一位叫做陈信的管事完全成鲜明对比。”
“所以……”容镜心中有了几分想法,“你觉得这个戴极被掉包了?”
池白虽然没有直接出言肯定,却说了差不多意思的话。
他道:“根据吴硫和段云双反馈的消息,戴极已经很多年没有回青云门了,即便宗门召他,他也会给出不同的借口。他很奇怪,不是吗?”
第97章
按照池白的说法,这位叫做戴极的师兄的确很不正常。
不过——
他好奇地问:“你让人调查他,甚至还询问了天师联盟分部的其他人,不会打草惊蛇吗?”
池白倒是淡定:“他跑了就更证明他有问题。不过联系询问分部的其他人都是私底下进行的,藏得挺好。”
原来如此。
容镜点点头,垂眸思考时又听到池白发问:“南陵泥石流的事情我听说了,听我们部长的意思是龙脉出问题了,你家逢汜师叔又回南陵了?”
这两天逢汜在雁城拜访的人就包括池白口中的特殊部门部长。
这位部长比起他们也就大个十几岁,因此说是“拜访”,实则等逢汜和他真的见了面,还是逢汜地位更高一些。
池白接连两天听他们家部长在他们的耳边叨叨玄天观和逢汜,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如今不用问容镜,他都能把玄天观的建观历史倒背如流。
听说玄天观最初在建观时只有一个老道,因为没什么名气,所以来道观供奉的人也不多。直到某一日,老道那破破烂烂的道观来了一个人,那人和老道相谈甚欢,并且成为了道观的一员。
自此,这个小小的道观开始蓬勃发展。
而后,老道与此人相继仙逝。
也是那一天,玄天观的道士们才惊觉此人身份不一般。
听池白讲起这个故事,容镜摸了摸鼻子,眼角跳了跳,说了句:“胡说八道。”
池白眼睛一亮,眼底是好奇:“这么说,是谣言了?那正版故事是怎么样的?”
容镜:“正版故事就是谁都没死。”
池白口中那个老道,正是太虚老道。
池白拖长声音哦了一声,然后抓住了关键点:“所以那个人真的是祖师爷?”
容镜点头。
池白深吸一口气,羡慕道:“我还没见过祖师爷呢。”
容镜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你说的好像我见过一样。”
哦,也是。
祖师爷出现在玄天观的那会儿,容镜还没出生呢。
话题重新被拉回到逢汜和南陵龙脉上,池白说他原以为容镜会随着逢汜一同前往南陵。毕竟,他也看得出来容镜很想回去看看他的那些师叔们。容镜闻言只道:“我算了卦,让祖师爷看我是留在雁城好,还是前往南陵好。”
池白了然:“所以是前者?”
容镜点头。
……
池白离开后,容镜的思绪还落在他所说的戴极身上。
过了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客人,容镜撑着脸看卦象,但这卦象属实有些奇怪——否极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