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
昂列是觉得,不如等他们把贞德少爷押出来,在半道上更方便下手。
他不知道自己哪儿又惹到吉尔斯少爷了,不过乖觉地闭了嘴。
吉尔斯准备今晚就找人杀入祭司院救人,根本不管实际情况如何——住在塞伦镇的,有哪个敢跟祭司院动手?不想在这儿混了吗?就算真的找到人,也不过是不入流的地痞流氓,这些没什么战斗力的打手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
和袭击一座祭司院相比,从一队押送囚犯的治安队伍手中抢人,有脑子的都知道后者的成功率要比前者大得多吧?
而这也意味着请同样的人,你得花更多的钱。
昂列估计着吉尔斯少爷连随身带的银餐刀都得抵押出去。
他就心想:有道是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就会给你关上一扇门。吉尔少爷虽然力量天赋异禀,但也正因为如此,不爱用脑子,专爱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对于吉尔来说,他只考虑一个问题——
他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被用刑?有没有医生给他上药?
三天,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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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对苏哥是爱大于欲,秃头是欲大于爱。
今天份额的诗歌:
波尔莱尔的《忘川》
第五十章 :攻打
“……钱不是问题, 你只要报个数就行。”
吉尔斯盯着奥克塔夫——塞伦的“地下之王”, 为了几枚银币就能在夜中割掉旅人喉咙的下贱玩意儿——随时准备杀人灭口。
奥克塔夫垂头沉思后道:
“我不能赚这笔钱。”
吉尔斯视线的重心落在对方的脖颈上,那又瘦又长的脖子他可以一只手折断,不需要动用到腰间的武器。
奥克塔夫继续沉声道:
“如果我收钱, 那我就是畜生, 该下地狱去舔撒旦的屁股!”
尽管他绷紧面容, 但放在桌上的拳头却因为捏紧而微微颤抖,“贞德救过我的命, 也救过我兄弟的命, 如果她是女巫, 那去他妈的天父吧!我要改信仰女巫了!”
吉尔纠正道:“他不是女巫。”
“抱歉, 我一时没忍住,”
奥克塔夫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垂下头羞愧地道,“希望她能原谅我。”
……
没有人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样的事情从前没有过,以后也许也不会再有。
深夜,灯火俱灭。
今夜比任何夜晚都更寂静, 也仿佛更循规蹈矩——
就连季女都没有在欢乐场所闹腾了。
但是在某一些地方, 在漆黑无光处, 在空旷的空地上, 有一批人就像秃鹫一样蹲在地上等待着, 等待更多同伴来汇聚。
不断有小头领般的人物带着人来加入, 有时是三五个, 有时能有十多个。
领头人吹起两长一短的口哨, 被允许靠近,然后再彼此接头,编汇。
沉默寡言的铁匠来回穿梭,不时停下来,无偿地为人们打磨他们的匕首、短刀、斧子。
……
有人点起了火把,传递出前进的信号。
于是人们在漆黑无光的深夜,追随着前方的火光。这支近百人的队伍,像一条漆黑的蟒蛇,目光坚定地在街道上穿梭,游向它即将吞噬的目标。
塞伦祭司院和香兰露祭司院结构相似,也是两层楼的楼房围城一个“回”字,四角有低矮的塔楼,除了秘密通道,只有一扇拱形正门,供人进出建筑内部。
二楼顶上的围栏是城碟形状,有平民弓兵在上方巡逻守卫,但人数并不算多。
武装齐备的武士则驻守在塔楼中,可能正在睡觉,也可能聚在一起赌博玩乐。
二楼的哨兵并非没有注意有几点火光移向祭司院,但捉拿触犯宵禁的镇民是巡逻队该干的事,他没必要CAO这份心。
当他终于被逐渐轰然一片的脚踏声吸引注意,产生好奇,努力用有限的视力在夜的迷雾中搜寻……当他终于注意到那庞然大物在火光中隐约闪现的轮廓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
也许是因为一种异常的激情,古雄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当他从迷蒙的睡雾中清醒过来,便听见一阵喊杀声、奔跑声、嘶吼声……兵器的撞击声就像一场骤急的暴雨,扑打屋檐、窗户……这声音似乎让空气都震荡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古雄捏紧衬衣,在黑暗中茫然四顾,秃顶上渗出豆大的冷汗……
难道因为我的灵魂无可救药,一梦之间便下地狱了吗?
“砰砰砰——!”有人在疯狂拍打卧室门,颠三倒四地喊道,“院长大人!暴/乱啦!起义啦!……地狱的大军!完蛋啦!”
古雄彻底清醒过来,冲到床边,往外张探,只见一片火光混乱。
他取下床头长剑,来不及穿裤就套上长袍向外奔去。
*
“轰——!轰——!”
有人在底下用大木槌撞着大铁门。
梯子搭上外墙,火把相继点亮。
祭司院轮廓的阴影在猩热火光中移动,就仿佛它正是一块城堡般巨大的蛋糕,正被一群试图啃噬它的蚂蚁所撼动。
守卫祭司院的弓箭手不断地朝底下的人群射箭,而试图爬上二楼城碟的民众也不甘示弱,对着他们劈头盖脸的疯狂扔石头。爬到一半的人也勇猛无比,看到对准自己的冷箭,抡起火把就朝弓箭手的脸上乱戳。
他们的决心也像蚂蚁爬上蛋糕一样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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