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
此时,昂列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他不敢说,憋得慌。
吉尔斯却回过了神来,看着昂列,只是视线仿佛落在什么虚无的远处,自言自语般地问道:
“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
“……哈?”
*
就在吉尔斯一脸深沉地怀疑苏试是同姓恋,对他有想法的时候,在回祭司院的途中,苏试被两个祭司绑架了。
苏试被掩人耳目地送入祭司院院长住所下的地窖内。
他的双手被束在身后,连着身体一起被捆绑个结实,又被挂上墙边的木十字架上——以用绳索将木十字与脖颈捆缠在一起的方式。
苏试困惑地看着眼前穿着白色祭袍的祭司院院长,显然预料不到会是这样的人对自己下手。
“……为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哪里得罪你了吗,祭司大人?”
古雄看着他这幅样子,怒火中烧!
仿佛一个丈夫回家抓到偷情的妻子,而妻子还死不悔改,还想要装作无辜蒙混过关一样!
“你问我这些问题,难道是还把自己当成什么清纯圣女吗?!”
他抽出鞭子,发泄地挥舞出去,鞭笞眼前这具银荡的肉体!
“你让地狱之火炙烤我的夏体,却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
他想到他袒露出美丽的胸膛,如何与那骑士交缠,如何伸吟,又如何款款扭动他纤细的腰身……他的身躯与头颅就一半浸在极地冰寒的雪水中,一半在烈焰中灼烧!
苏试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毕竟,在此之前,与古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虽然古雄并不待见他,但也算不上针对。
而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把他抓起来抽打,他怎么能想到对方是爱上了他呢!
这得多自恋才能有这样奇妙的联想!
苏试吃力地扭脸避开,绳索就像一圈圈项链套在他的脖颈上,此刻正勒住他白皙的脖颈,令他呼吸困难。鞭影像一道狂舞的蛇影,一闪而过,“啪”,顿时在他的半张脸上留下血痕。
一道鲜血随之飞溅出来,点点沾在古雄的白色祭袍上。
古雄怔愣住,右手还紧紧捏着鞭子,一时间昏暗的石室内只有压抑的喘息声。
烛火在湿冷的空气中燃烧,橘色的火焰映照着少年绝美脸庞上的伤痕,令人心碎,又令人心动。
苏试转回脸来,看着古雄,惊讶地发现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他沉思片刻,仍然无解,因而柔静地注视着古雄,缓声问道:
“您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古雄浑身猛然一阵颤栗。
苏试又问道:
“只是单纯地为了折磨我吗?”
“你恨我吗?”
说到这儿,他浅浅地笑了。
他脸庞还沾着血,烛火将刑具的鬼影投到他的脚下,面对着面目狰狞的对他施暴的男人,也依然微笑起来,就像一朵莲花在水中缓缓绽放……这就使那一句“你恨我吗”,听来就像“你爱我吗”一般。
但古雄知道他是有理由这样笑的。
因为他生来就是被人爱的!他本应当将他的肌肤处处吻!
“你以为我想伤害你吗?”古雄不禁落下泪来,跪到苏试的面前,痛苦地仰望着他,“我宁愿把烧烫的蜡烛油一滴一滴地往我自己头上滴,也不愿意损害你的一根头发呀!哦,那美丽的金发!”
“看看,我都干了什么?”
他膝行爬向苏试,一把搂住他的双腿,“心爱的人儿啊!你来鞭打我吧!你来捆绑我吧!随你怎么干我都行!就让我做你的奴隶吧!”
他将脸贴向那交缠绳网的长袍,
又吻那长袍:
“行行好,爱爱我吧!”
“没有你的芳影慰藉,祈祷书又有什么意思?”
“圣膏的馥郁,又怎么比得上你肌肤的芬芳?”
“过往的一切就让它过去,让我们重新开始,以忠诚为誓,探索彼此的灵魂!”
“就让我同你结婚,就在此时,就在此刻,让我与你共度良宵!”
“让我做你销魂之体的俘虏,做你的家臣,你的奴仆!尽心尽力地在床榻上将你侍奉!”
“你会发现我比那个粗鲁蛮横的骑士要好上许多,”他用炙热的胸膛依偎苏试的小腿,“我可以用珠宝装饰你的肌肤,为你的草席浸满没药。阳光草地亦或者黄金白银,都随你选择……我比他拥有更多财富,也比他更为高贵……除了头发,我还有哪点比不上他?”
苏试此刻已经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他在说谁,因而只是道:
“你比不上。”
虔诚的面容扭曲,古雄银荡又恶毒的目光将他凝视,随即猛然起身,用匕首割断他颈后的绳索,又将他一把扛起,扔在床榻上。
苏试在床上翻滚两圈,侧身躺在正中,双手被压在了腰下。
他的双腿也被绳索束缚,不要说挣扎,便是连扭动一下也困难。
古雄发出猥琐而- yín -邪的笑声:
“没有比过你怎么知道比得上,也许试过你会更喜欢呢!”
苏试轻哼一声:
“侍奉神的祭司,都像你这般肖想着女人的肉体吗?”
古雄喘息着爬床,跪在一边,又将他那双小腿搁到自己的腿上。
“那些庸脂俗粉何曾入我胸怀?是你啊,都是你啊!你这个罪人!”
他捧起脚苏试的脚一阵亲吻,“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天使!银荡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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