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
吉尔斯不傻,凑到他身边的女人,不是季女就是贵妇,人家看上的不过是他的金钱或者肉体罢了。
正经的女孩儿都不喜欢他。
小的时候,他看到亲戚小女孩趴在池塘边,用手兜蝌蚪的样子很可爱,于是就走过去把她的头摁进水里。
……与女孩子之间亲密的互动,就只剩下这一点寒酸的记忆了。
虽然他不自卑,但在那种方面,应该……不讨人喜欢吧。
吉尔斯失落地将脸埋向枕头。
苏试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脸,迫使他正视自己,然后低下头将唇贴在吉尔的唇上。
吉尔斯呆愣的瞬间,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等等……”
苏试立刻避开了——
他想起来这种古代唇膏是用辰砂勾调的,里面含有水银,颜色越红越毒。
他抬起袖子就要擦:“这个口红有毒……”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双发着高热却强有力的臂膀在颈背后搂紧,吉尔斯的唇如饥似渴地贴上来,他的喉结有力地耸动,热烈得仿佛要从他的胸中吸出什么。
苏试口中的津液向他涌去,唇脂的芬芳在齿间融化……
苏试微微一僵,随即放松身体,他身体的重量便沉甸甸地压在了吉尔斯的胸膛上。
……
蜡烛静静地滴下眼泪。
这一吻,比黑死病,更令吉尔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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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一只肝秃鸽
————
朱璨没有那么多毛doge
吉尔斯毕竟法国人,应该有点毛对叭doge
第四十七章 :一眼
被苏试亲了一嘴, 吉尔整夜整天地躲在被子里偷乐, 乐着乐着就把病给乐好了。
当然了,黑死病虽然病发很快,恢复起来还是需要时间的。不过吉尔病症明显减轻了, 第二天晚饭还多吃了小半碗。
好些天前, 脓男死了, 陋巷中的尸体也不知被谁收殓了。
人们就越发地相信:少女是神的使者。对少女不敬,就要受到神罚。
但不管人们多么相信苏试是来到人间的天使, 吉尔斯都是不信的。
天使会飞走。
至于他奇迹般的病愈, 吉尔相信这一切都是爱情的力量。
瘟所的病人只剩下了一个。
他和原先两个病人一样, 都是不知被谁丢弃在瘟所门口的, 他们被发现时已经病得太重。通过苏试的连夜看顾,其中两个已经痊愈离开,然而眼前的病人,病情却无法阻止地一再恶化。
最终,苏试不得不为他请来祭司院的祭司,聆听他的临终忏悔。
病人名叫马塞尔, 几乎病得无力说话, 祭司在一旁为他做临终祈祷, 他的双眼却牢牢地盯着不远处的苏试。
“逃走!”他的眼睛这样在说, “是祭司院特意将快死的病人搬到瘟所门口的!”
但他受到胁迫, 又在一旁祭司的监视下心生畏惧, 痛苦地紧闭双唇, 保持着有罪的缄默。
他听到自己剧烈的喘息, 知道死神搭在颈项上的冰冷双手,已经开始不断紧箍。他向前伸出手去,那在棕黄中透出黑紫色手,让一旁的祭司下意识地往一旁避开,露出不远处的苏试。
“……请原谅我……”
马塞尔抓住苏试的手。
在他手中的那只手,纤细、优美而洁白,曾无比柔和地为他拭去那一身令他的父母、妻子和女儿都嫌恶、厌憎的脓水。
苏试的神情略微踌躇——
其实在瘟所之前,苏试便见过马塞尔。
刚来瘟所那几天,他外出观察的时候,曾见到由祭司带领的游/行队伍,那些人都停下来,竞相向他扔手中的石头、泥巴,喧闹引得两边的楼房打开窗户,房主人也加入投掷的队伍之中。
率先向他投石的就是马塞尔,因为猝不及防,苏试被他砸破了脑袋,所以对他有些印象。
不过苏试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因而在瘟所的这几日,便也一直如不认识他一般。
他以为马塞尔是为了那件事祈求原谅。
他握住马塞尔的手道:
“我原谅。”
眼泪涌出马塞尔的眼眶,在模糊的水光之中,他看到祭司那双邪恶的眼睛正盯视着这边,而少女的全身都散发出月亮般柔和的光华。
他仿佛同时看到了魔鬼和天使,尽管祭司院许诺他听命行事,就能赎清罪恶,但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要下地狱去了。
但如果真的有折磨人的地狱,也不会有什么酷刑会让他的心比此刻更难受的了!
“请为我祈祷吧……”他颤声道,声音虚弱,泪中有许多懊悔,“为这个罪人……”
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像苦役,背着缠身的枷锁行走于幽谷,从阴森黑暗的天空中吹来寒风,恐惧像碑石压迫着他的胸脯……
他听到耳畔响起一阵铜铃声。
苏试摇了摇手腕上的铃铛,那是专为清唱时伴奏的。
他喜欢这样为自己打节拍。
手势中的韵律,带着一种令人沉迷的自得其乐。
他为马塞尔唱起圣歌:
“神啊,求你垂怜爱悯我,
用你的慈悲涂抹我的罪。
因为我知道我的过犯,
我的罪常在我面前。
你用牛膝草洁净我,我就干净;
你洗涤我,我就比雪更白。
求你为我造清洁的心,
使我里面有正直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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