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怀了Alpha影帝的崽后跑了(下)
“你和贺晚之最近还好吗?”
甚至还这样问了自己。
“嗯,都挺好的。”晏容秋搅着杯中咖啡的勺子慢慢停了下来,“那天晚上,真的很对不起,我一时间难以控制情绪,擅自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他看上去从来都没有情绪,却又能那样无法控制情绪。贺浔忍不住微笑起来,“没办法,谁让那是贺晚之。”
晏容秋一怔,随之也笑,“是啊,因为是贺晚之,所以一点也没办法。”
“那晚见到小新,就立时让我想到了以前的他,但与他不同的是,小新一定能快快乐乐地长大。”贺浔从桌边拿出一个礼袋,交给晏容秋,“这是给小新的,也算是我这个当叔叔的一点心意吧。”
晏容秋接过看了一眼,是小新喜欢的高达模型,“谢谢,这就是你电话里跟我说的很重要的东西吗?”
贺浔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仓库钥匙。”
晏容秋不解,“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里面保管着的,都是贺晚之以前的一些东西。”贺浔说着,不自觉地叹息。“他去美国后,爷爷就让人把他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干净,结果都被我在背地里给留了下来。”
迎着晏容秋惊讶的目光,贺浔温声道:“正如你为他找回他母亲的遗作,我们都为他做了相似的事情。”
“因为,不这么做的话,贺晚之就像从未来过这世间,留不下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那样真是……实在令人心里难过。”
沉默。
唯有咖啡厅里的轻音乐静静流淌。
“但是现在不同了。”
晏容秋开了口,声音不响,却很清朗。
“我和小新,都是他在这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明。”
就算一度被短暂忘却,也绝对抹消不掉。
“嗯。”贺浔温柔一笑,凤眸灿然,“愿神祝福你们。”
“谢谢你。”晏容秋看着他,真诚道,“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找到……”
“我知道。”
贺浔没有让他再说下去。
因为他心里都明白。
分别前,贺浔站在薄薄的暮色里对晏容秋挥手。被夕阳余晖笼罩着的晏容秋和记忆里一样,永远都是这么好看。
清秀洁净的面容,让人的心跳都变得缓慢下来。
其实最开始,自己一点都不喜欢他。
圆滚滚的小胖子,冷冷的不大爱说话,长得也丑丑的。
当听到爷爷说这个小胖子是早就订下的婚约者,以后要跟自己结婚的时候,他当然是拒绝的。
后来,每次见面,他都对小胖子爱搭不理,当然小胖子也完全没主动搭理他的意思,只管一个人缩在角落看书,或是不声不响地想心事。
真是奇怪的小胖子。
虽然还是不喜欢小胖子,但他却不由自主地越发在意起了对方,甚至还旁敲侧击地主动问起爷爷有关小胖子的事情。
对小胖子了解得多了,他发现自己就算不喜欢,渐渐也没那么抗拒了。人不可貌相,小胖子其实很厉害,还是个努力家,对用功努力的人,他总是佩服的。
本以为也就这样了,然而,小胖子自身也在不断改变。之后几年,他们见面机会少了,常常是几个月不见一回,偶然见了,他会心里一惊。小胖子长大了,长开了,显出苍白美丽的面貌。每次见了面,每次都吃惊。
晏容秋对此一无所知。他永远保持着不变的状态,冷淡的,礼貌的,疏离的,对周遭的一切都毫不关心,自然也将他划入了不相干的人与事之中。
尽管那个时候,他已经试图主动靠近他,了解他,并与他交流了。
晏容秋就是这样的,对谁都是这样。他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自己二十二岁生日。
在佑安岛上,他被爷爷派去迎接应邀赴宴的晏家人。站在码头,一眼就能从游艇驶来的方向,分辨出晏容秋的身影。洁白却又缥缈,是无数浪花中的一朵。无论离他多远,都可以把目光遥远地倾注过去。
趁着这次机会,努力和晏容秋搞好关系吧,能先成为他的朋友就好,别的不敢奢求更多。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无用功。
对他,晏容秋永远像被固定程序设置好的机器人,既不会露出生动的表情,也从不多说一句额外的话语。
那时候,晏容秋已经上了高中,可除了外表,他还是一如当年,什么都不曾改变,就好像他的时间流速是停滞的,他身处的空间是隔绝的,错位的。既然是这样,就不可能有人真正走进他的世界——
贺晚之却做到了。
为什么偏偏是贺晚之做到了。
他注意到晏容秋见到贺晚之时的眼神,无比惊讶,却又含着藏不住的喜悦。就算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就算贺晚之漂亮惊人,晏容秋呈现出的情绪也实在太多了点。
在他眼中,无异于一座凉森森的冰雪雕塑,突然有了血和肉,成了活生生的凡人。
而那个乖戾暴烈的贺晚之,虽然表面上对晏容秋和其他人一样,全然不理不睬,可是,若真对一个人十分在意,视线也好,神色也好,种种细节是藏都藏不住的。
果不其然,贺晚之对晏容秋的执著程度,远超他的想象,甚至到了令他心惊的程度。
他永远不会忘记,贺晚之知晓晏容秋是自己婚约者时的反应。
怨憎,嫉恨,不甘,绝望……这些浓烈到极致的感情,为什么能爆发式地出现在一个少年的身上?
看着贺晚之,他只觉得对方的身体中像是正发生着开天辟地的大爆|炸,炸出一片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就连父亲都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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