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
少年掌门道:“一把不够, 我再送你些。”
说完剑气化作一条巨龙当空涌来, 天上下了一场白色的雨,原本用作展览的两万把仙剑冲刺而下,太元宗大弟子当场被劈成了碎片,作为当世的顶级高手之一,自己甚至都没能做出反应,少年掌门坐在唯一一张完整的椅子上,剑气有如白色流星似的坠落一道道在他周围,他笑着道:“你也配我在我面前拿剑?”
从此三大宗门再也没谁敢轻视天衡宗这位少年掌门。
韩清与妙妙真人、云霞真人师兄弟几个是一同长大的,妙妙真人比韩清小六岁,云霞道人当时则完全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妙妙真人那时在一群师兄弟中有多扎眼呢?天衡宗上都知道,自家有个小师弟,两百多斤,眼睛只剩下一条缝,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嗓音软绵绵的,爱穿粉色衣服,爱同小姑娘一起玩,心灵手巧还会绣蝴蝶手帕,韩清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师弟的时候,他真是发自内心地感觉到这师弟,欠揍啊。
妙妙真人与其他师弟一样,心中十分崇拜这位被称为少年神仙的大师兄,他们那时都还是一群啥也不懂的小孩,是韩清一个人守着天衡宗,在师弟们的眼中,韩清就是神仙,是天衡宗的守护神,是天下无敌的少年剑仙。但是妙妙真人也必须说一句实话,少年时期,除了崇拜韩清外,他另一半时间都花在咒韩清去死。
从妙妙真人记事起,他就一直被师兄的谎言与无情的嘲笑包围着,师父倒是很喜欢他,但是师父也很喜欢韩清,师父下山失踪前,曾经对着韩清说照顾好师弟,韩清确实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让他少年时期的生活精彩纷呈,什么去南海砍王八啊,什么试一试莫名其妙的丹药啊,这些那都不提了。妙妙真人记得他十一岁那年,他躺在床上睡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猪圈里抱着头猪,然后没过几天,韩清告诉他,那头母猪怀孕了。
妙妙真人便一直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直到忽然有一日,韩清告诉他,他要下山去。
清妙阁大殿前的石阶上,天衡的掌门与自己的师弟道别,他说:“照顾好他们,等我回来。”
“你要去哪里?”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远山叠嶂,同少年时期相比,这人身上少了些潇洒与傲慢,多了些从容不迫,曾经风流倜傥的少年剑仙,将自己唯一的佩剑留给了师弟,道:“别让我失望。”
那天下着雪,漫山遍野一片白色,妙妙真人站在原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恍然间眼前的那背影与多年前师父下山的背影重合了起来,给他一种这个人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的错觉,他想开口喊住他,却迟迟发不出声音,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白茫茫的视野尽头,然后就是山长水远,二十七年。
妙妙真人望着床上睡熟的一清道人,心头的思绪万千,最终还是回到了那句话,“回来就好。”
妙妙真人起身离开后不久,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清妙阁外。钟清站在长廊下踱来踱去,最终他无声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床帘飘飘荡荡的,宛如鬼魅的影子,钟清在不远处停下了。
钟清今日听那些药师说一清道人病情的时候,他就在想一件事,龙珠能不能救一清道人?钟清已经知道自己身上有龙珠,这颗龙珠对龙有所反应,他曾经用这颗龙珠救过云玦,但他不能确定龙珠对普通人有没有用。照理说,可能是有用的,但是另一方面钟清又有些迟疑,人的身体其实无法承受龙的力量,所以道门修士才用修炼、丹药等方式来化用灵力,一清道人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够承受得住龙珠的力量吗?
道门中有一个词经常被提起,叫做福缘,简单点说就是好东西你得有福去享,有的人他生来没有那个命,你给他越多的福报,对他而言反而是催命符。
钟清站在那里半天,最终他决定先试一试吧,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拨开帘子,下一刻,钟清忽然停住了。
一只干瘦苍白的的手从床底伸出来,抓住了钟清的脚腕。
房间中漆黑一片,床上枕头被褥团成一团,空无一人,钟清往后退了一步,那只手立刻松开缩了回去。
钟清伸手从床边捞过了灯点了起来,他举着灯蹲下身去,借着灯光侧着头往里面看,在看清那张跟鬼一样的脸时,钟清顿住了。
“掌门,你在床底下干什么呢?”
一清道人把食指压在在了嘴上,示意钟清不要发出声音,他用一种莫名惊悚的语气无声地道:“有鬼。”
“没有鬼,是我,我是你徒弟。”
疯道人指了指床板,“有鬼,在床上。”
钟清抬起头往床上看了眼,再次低头道:“没有……”他刚一说话,疯道人立刻“嘘”了一声,钟清只好也学着他用那个尖尖细细的嗓音小声地道:“没有鬼,我看了,你出来吧。”
“它在找我,它在屋子里。”疯道人蹲在那里竖着耳朵,“它走过来了!”
钟清蹲在地上,这疯道人的疯言疯语加上他这副表情,还真的有几分渗人,他眼睛下意识地往左右瞟了下,正好窗户没关,一阵阴风吹过,床帘飘了起来,烛火也随之摇晃,钟清看了眼脚边那飘忽的影子,心道:“什么情况?”
钟清直起身体,举着灯环顾了一圈四周,他用从手中翻出灵力查看了一圈,他重新低头朝着床底下的人道:“真的没有鬼。”
疯道人忽然睁大了眼,盯着钟清肩膀的位置,尖声大叫道:“在你身上!它在你身上!”
钟清内心一声“我.CAO”,他立刻回头看去。下一刻,疯道人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地将他往床底下拽,钟清原本是手扶着床半跪在地上侧着头,他猝不及防额头哐当一下撞上了床沿,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片刻后,钟清与疯道人一起蹲在床底下,看着床帘的影子在地上飘来飘去,钟清觉得自己此刻的样子用一句词汇去形容那就是:有病。
算了,那就这么聊吧。
“掌门?”
疯道人还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头刷一下往左转,又刷一下往右转,不停地转来转去,丝毫不听钟清的话,钟清想要抬手按自己的太阳穴,结果发现伸不开手也抬不起头。他又喊了一声那疯道人,“掌门?”见他完全不理自己,他轻轻地拽了下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