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
白歌行回头对着钟清道:“快走!他们都是冲我来的。”又对着李观风道:“以为我怕你们吗?一群无耻宵小。”
李观风终于正眼看了眼钟清面前那叫嚷个不停的少年,陌生面孔,他没有在意,长剑铮一声出鞘落在了手中。
钟清见状立刻想要将那不知死活的少年拽到自己身后。可就在这时,那少年却仿佛下定了决心赌一把似的,眼中红光一闪而过。
躲是躲不过了,拼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少年忽然高高地抬起手,掌中积蓄着灵力,头发全都陡然飞了起来,原本清秀的面孔也变得如鬼面一样狰狞。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少年抬手翻掌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剑阵,震出去的余波猛地在整一片海的上空荡开,四海之水壁立冲天,姓情温顺的巨鲸忽然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怒吼。少年跃身而起,抓着他的钟清看呆了一瞬,衣摆从他手中脱离而去,少年像是一支离弦之箭,又像是一束白日流星冲天而起,他猛地悬停在了空中,脚下是如海一样汹涌的灵力。
这个世上曾经有这么一群人,历代道门的记载中都有着他们的身影,列出他们的名字,就是写完了半部道史,未曾亲眼得见的人永远无法想象成千上万个名字刻在海石上时那震撼人心的辉煌。在五百年前的某一天,一切被一只神秘的手抹得一干二净,那群人消失了,可道门的某些角落里一直都有他们的传说在流传,有人坚信那群人有朝一日必将卷土重来,届时风云将为之变色,天地将为之震颤。风一阵阵地吹过,五百年对于道门而言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海上的宫殿换了主人,山中的道祠换了画像,当混乱即将毁灭一切的时候,那群人也终将回到这片他们曾经统治过数千年的人间,就如同他们曾许诺的那样:
镇鬼神,辟邪恶。
障百川而东,挽狂澜既倒。
李观风死死地盯着那少年凌空的身影,一字一句道:“朝天宗!”
钟清完全看愣了,同一时刻,少年抬起手,灵力如山洪倾泄而出。紫微宗弟子只看见暴风雪如白色洪流冲向了他们。
轰一声,风雪淹没了一切。白歌行落在了山石上,抬起头盯着那一幕,眼见着半天也没有动静,他的眼中流露出惊喜。竟然成功了!“哈,老子就说我无敌!”他站起了身,道:“狗-ri-的,非要逼我出手!大路朝天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真是找死!”他扭头对着站在原地从始至终什么也没干的钟清道:“你没事吧?”
就在他话音刚落,那堆压得严严实实的雪忽然松动了一下,表面出现了两道裂缝。白歌行回头看去,两道缝隙迅速裂成四道,四道裂成八道,转瞬间那堆雪上已经布满了裂痕,强烈的震动从其内部传来,发出雷鸣似的轰隆隆的声响,一股强大的灵力忽然冲了出来。白歌行还傻愣在原地观察,眼疾手快的钟清已经一跃而起,一把将人拽了过来,抬手帮他挡住了那道灵力。
所有的雪块四散飞崩,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雪幕后面,李观风抬着一只手,将所有的师弟护在了身后,道服迎风猎猎吹开,他抬起头望向钟清与白歌行,“没想到天衡宗竟是与朝天宗有所勾结,你们二人今日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钟清挡着那股灵力,忍不住道:“有一说一,我不认识他啊。”
白歌行诧异地看向钟清,“天衡宗,你是天衡宗的?”他好像至此才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又看了眼那群紫微宗弟子,等等,这群人是朝着这个人来的啊?
“今日便用你们二人的命,告奠我师父在天之灵。”
长剑猛地震开,李观风冲向钟清与白歌行所站的方向,海水瞬间冲荡开十几丈之高,钟清只觉得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冲面而来,他一把推开了白歌行。
李观风手持长剑落在了海面上,脚下踏着浮水,慢慢的,显露出金色海鲸的巨大身形。那巨鲸一双诡异的狭窄眼睛盯着钟清,白夜中,金色的皮肤一半流光溢彩,另一半隐在黑漆漆的海水中,看上去灿烂又古怪。钟清心道:“早就看你也不简单了。”
李观风虽然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但他其实心中也没有底,他听闻过钟清的事迹,知道这人当年也曾是天下排名第一的修士,修为究竟如何,没人说得清楚。但无论如何,既然找到了他,那今日一定要将这人留下,否则紫微宗与自己的颜面将在道门彻底扫尽。
李观风忽然喝道:“你到底为何杀我师父?!”那一身厉喝中满是愤怒,仿佛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拼着玉石俱焚也要在今天报了这仇。
钟清抵着那剑气望着对方,在短暂的思索过后,他忽然撤了手中的力量。
李观风劈中了海水,他立刻看向钟清所在的方向,钟清已经落在了另一块崖石上,手中抓着白歌行。
钟清道:“你师父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笑话!我师父是怎么样的人,岂是由你来评断的?”李观风道:“是你暗算他,否则他又怎么会死在你手上?”
钟清倒是没否认这说法,他那一日忽然出手,天相真人确实完全没有任何的预料与防备,就这么潦潦草草地死了,死前最后一刻这位紫微宗掌门恐怕仍是不敢置信他会杀了他。可是,为什么他就不会杀了他?为什么他就不能死呢?
钟清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死在他面前的那个无名小道童,有些难以言说的怅然,他对着李观风道:“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说个清楚明白的。”他并不想与紫微宗弟子多纠缠下去,没必要,万一给他们拖到了其他人赶来,事情只会更加麻烦。他拽过白歌行,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站住!”李观风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他们离开,立刻追了上去。
跑了一路,钟清与白歌行来到了一片奇怪的山谷中,紫微宗弟子一直追到此地,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李观风望着那被风雪掩去的山崖,一旁的弟子道:“师兄,他们闯入了禁地!”
“用得着你说?”李观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他盯着那片漆黑的山崖,过了片刻,他下令道:“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