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
钟清心道我要是知道那是什么情况还用差点送了命?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回答,他对着白歌行道:“说不得。”
白歌行似乎顿时领会了什么,又仿佛醍醐灌顶,反正钟清是不知道他领会了啥,他追问道,“你应该不是一般人吧?那条龙难道是你养的?你的修为太高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修为,你和那条龙打的时候真的是天崩地裂,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画面,太厉害了!”
钟清觉得这个少年是真的有意思,压着笑意对他道:“低调,低调,别说出去。”
白歌行立刻点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说!”他又凑过来问道:“你一定不是普通的天衡宗弟子吧?你有另外的身份?”天衡宗若是有这么一号厉害的弟子,早就称霸道门了。“你与龙有关,莫非是某些神秘的、身负使命的世外高人,隐藏在天衡宗中?”道门最不缺的就是虚无的神仙传说,白歌行自小就是听着这些长大的。
钟清有点理解为什么道门的神棍这么多了,当神仙确实爽,他索姓接着忽悠道:“我确实是另有身份。”
白歌行看钟清的眼神整个人都变了。
钟清继续道:“我不能告诉你。”
白歌行一口气没衔接上来,他道:“我懂我懂。”他忽然撑着手臂一跃而起,直接坐在了船舷上,原本他离钟清还隔着横栏,这下几乎是蹿到他身边了,钟清还在想这个年纪的少年怎么都一个个这么活蹦乱跳的,白歌行凑过来兴奋地问道:“那条龙是你的?”
钟清听到这里觉得这问题问得有点水平,他笑了下,道:“是我的。”
“它听你的?”
“当然。”
“你让它做什么,它就会做什么?”
“嗯。”
“你是怎么让它听你的?”
主要是靠骗。钟清正要回答,忽然他停了下来,“你问这么多这做什么?”等等,这小子不会是见了龙眼热,动了歪心思,想着夺走龙为自己所用吧?
钟清打量着白歌行,那眼神仿佛要看穿人心似的。
白歌行心中确实是有久久不息的摇摆,人世间最大的诱惑就在这个十六岁少年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是曾经摧毁过这个道门无数遍的东西。没人不知道一条龙意味着什么,为了一块带有灵力的龙骨,无数宗门可以厮杀流血无数,为了一颗从未面世过的龙珠,四大宗门斗得你死我活,这样的故事代代不绝,何况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真龙?
当已经意识到这整件事和天命所归原本并没有什么关系,龙一不是上天派下来帮助自己的,二也不是属于自己的,十六岁的少年心里有一个想法冒出来,若是那条龙变成了我的,将为我所用呢?当然这样的念头本身没有什么错,甚至说是人之常情。
钟清看出来了,他对着白歌行道:“你是不是想要龙啊?”
白歌行似乎没想到钟清会这么直接地问他,他竟然还点了下头。
钟清道:“别做梦。”
白歌行:“……”
云玦走出船篷的时候,他看见了钟清与白歌行在船舷旁聊天,两人也不知道聊到了些什么,白歌行侧过脸拿一种奇怪的眼神来盯着钟清,钟清背对着自己也看不清表情神色,他抬手推开了白歌行的凑过来的脸,白歌行又凑过去,眼神愈发幽怨,钟清忽然笑了一声,说了一句“你这是兔子成精了?”云玦的动作轻微停顿了下,他没出声。
船开了一路,众人也饿了,风急浪高的,船没法停靠在岸,钟清从船篷后面中翻出些吃的,多是些干粮,钟清拿到手的时候观察了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这地方也没得挑。他走出去将东西分了分。
钟清注意到了云玦一直没什么表情,在白歌行坐在一旁拧着眉头对着几块饼挑挑拣拣的时候,他低声问了云玦一句,“怎么了?”
云玦看了眼钟清,没说话。
白歌行这头在钟清那儿碰了壁,他却仍是不死心,又加之好奇心旺盛实在忍不住,在吃东西的时候,他开始试图与云玦套近乎。他心中这样想的,若是能与这条龙打好关系,今后说不定龙自己就愿意跟着他走了。
他找了个话题道:“你们龙也吃这些吗?”
云玦没说话,只是自己吃着自己的东西,钟清看了眼他。
白歌行换了个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有名字吗?”
白歌行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同某些小动物说话似的,故作地温声细语,钟清在一旁吃着东西差点没喷出来,这是在找揍呢!显然白歌行并不知道云玦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分别,而且很是反感被当成异类看待。
白歌行说了半天,见云玦始终没理会自己,他拧着眉头良久,最终还是把视线投向了钟清,“它不会说话吗?”
钟清想起来云玦好像真的没在白歌行面前开口说过话,这明显是人不想理他,他对着白歌行道:“你消停会儿。”
白歌行又看了看云玦,从他的表情看来,他有些不解。他试图又和云玦说话,最终发现真的没反应,终于他消停了。
船行至江心,慢了下来,天色也愈发晦暗,不一会儿,飘起了很小的雨。
白歌行头疼得厉害,那群猎头当时结结实实地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这会儿莫名又胀痛了起来。他原本想再同云玦聊聊,坐了一会儿撑不住了,他决定这事儿还是等以后再说,他起身回了船篷中,困了之后,他抱着坛子在一旁的铺榻上睡下了,雨打在船篷上,声音好如碎冰声,没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
钟清掀开灰色的帘子出来,正好望见云玦坐在船头望着远山,雨密得什么也看不清,少年一动不动地坐在黑色夜雨中,背影几乎和远山融为了一体,掉下来半截发带,在风中无声地飘着。钟清看了会儿,走了过去。
钟清转过身,坐在了他的一侧,凑过去望着他道:“一个人坐这儿想什么呢?一整天没说话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