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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仙尊的崽跑了

作者:除零 时间:2020-10-29 06:13:00 标签:虐恋情深 生子 仙侠修真

  化境与无境的差距,就如初境与化境。若不是无境为天道所限,不能参与人间是非,魔修根本成不了气候。

  殷淮梦的视力与听觉,在那位医修几个灵气周天的运转下好了许多。医修说,他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倒不是不能完全治好,只是治得再深,就要涉及因果,自己便要遭反噬。不过他说,虽不能再治,不过话还是可以说两句叫几人宽心:殷淮梦的情况,好生调养,身体与修为恢复没什么问题。只是道心……是个难题。

  说到道心,踏月又说了几句对楼冰不满的话。

  殷淮梦没和她争,只是心中压着。

  情绪,疑问。

  踏进洞府,楼冰欣喜地迎他,殷淮梦站着没动,良久,才问:“师弟,你本名是叫楼琼树,还是楼冰?”

  楼冰脸色唰一下白了。

  他磕绊道:“抱、抱歉师兄,我不是……我不是有意隐瞒,我……”

  楼冰说,他出生在琰洲。琰洲不属于九洲之一,三百年前,它陷落万丈,成了如今的魔渊。

  在还不是魔渊时,琰洲也不是一个好地方。那里魔物毒物众多,环境恶劣,魔气与瘴气缭绕。

  他二十岁时,琰洲陷落。

  那年他正在外寻他的道,猛然得知天道降下惩罚,琰洲成了魔渊,魔修全被丢了进去。自那之后,他再没有联系上他母亲。

  楼冰于是意识到,他母亲也是魔修。

  “我从来没想过……”楼冰垂着眼,眼眶微红。

  自琰洲陷落之后,没被丢入魔渊的琰洲人一旦被知晓出身,也会招来疑窦。

  楼冰在九洲茫然地游荡了一年,二十一岁,正逢雁歧山招收新弟子。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参与选拔,竟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站到了兰湘子面前。

  他被雁歧山掌门收为最小的徒弟。

  那个时刻,楼冰觉得好像是全天下的好运砸在了他头上。

  选拔报名时,他报的是楼琼树、季洲人,季洲处于九洲边缘,相对独立,灵气不盛,修士不爱去,因此比报别的洲不那么容易被拆穿。

  被选上后,他便这么一直错了下去。

  他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殷淮梦。

  殷淮梦沉默片刻,叹息地安抚了他一声:“时候不早了,你伤还未好,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要离开。

  楼冰喊住他:“师兄!你要去哪里?你不住此处吗?”

  殷淮梦没有回头看他,只说:“我不住这里。”

  他离开后,楼冰愣了一会儿神。

  不住这里,是什么时候开始不住这里的?是因为他今日在这里,还是……?

  楼冰猛然意识到,殷淮梦留在此处的那几把琴,都落了细细的灰。

  虽不是本命琴,但殷淮梦一直是珍爱琴的。

  除非他真的,太久不在这里走动了。

  楼冰跌跌撞撞下床,追出去。

  他无法忍受,不能甘心。他暗暗爱了师兄近两百年,两百年,师兄才对他从冷若冰霜变得有些温度,而他失去记忆这一百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令师兄竟和他人同床共枕,或许还同居一室?

  殷淮梦对着月色沉沉默然。

  他坐在窗前,抚着猫。猫在他手下享受得很,被摸得舒服了,脑袋就在他掌心蹭蹭。

  踏月说的不错,楼冰若隐瞒了真名、身份,那必然与魔修关系匪浅。他当年没死,为何不回雁歧山,哪怕来一封信呢?为何百年后再度出现,是以魔尊护法的身份?

  以狂扬姓格,做到他的护法,绝不是优柔无能之辈。楼冰作为魔修,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血?

  猫忽然喵喵叫了起来。

  殷淮梦陡然回头,楼冰就是在这时推开了这间房门。

  他呆呆地望着这间屋子里的摆设。

  从楼冰的眼神,殷淮梦猝不及防地意识到,这间屋子里,有太多江随澜的痕迹与气息。

  他的衣物,他的话本,他栽的花花草草,他常拿来当糖豆吃的丹药,他在桌上胡乱堆的虚境玉简……

  猫猛地窜出去,对楼冰龇牙。

  ……他的猫。

  还有满屋他的味道。他和他在一起的味道。

  “你与‘随澜’,就住在这里吗?”

  殷淮梦哑了半晌,说:“是。”

  他手背在身后,抓住桌下的抽屉把手,尽量不让疼显在面上。

  “‘随澜’,是你道侣吗?”

  殷淮梦说:“师弟,早些去休息吧。”

  楼冰苍白的脸涌上殷红,他上前一步,猫的毛炸了起来,守家似的。

  殷淮梦有些累,轻轻唤它:“云片糕,过来。”

  猫耳朵动了动,回头看了他一眼。

  殷淮梦又叫了一声,云片糕不情不愿的让开了路。

  楼冰握紧了拳。

  这名字听起来就不是殷淮梦取的。

  这样甜的名字。

  “师兄,”楼冰注视着殷淮梦,那双眼盈了泪,又满是情意,“迟了百年,但……我爱你。师兄,我爱你。”

  殷淮梦一呼一吸都是疼痛。

  他看着楼冰,想到江随澜,想到江随澜那天在断崖说这句话时,他想到的是百年前与蛇妖一战,楼冰坠下蛇堆时对他喊的“师兄,我爱你”。

  殷淮梦突然觉得自己太可笑了。

  他说:“你没有迟,百年前你说过。”

  楼冰愣了一下,有些无措,又有些期待:“那师兄呢?”

  殷淮梦梦呓般低声说:“无情道反噬痛了百年,今日,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未弄清过,我究竟是为谁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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