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总想让我死
看样子,薛展还真的特地去找过罗恒。只是……
薛展去找罗恒的目的,为了什么?
“他来找我只是为了想我为他算一卦。”罗恒扭头望着不远处的泥屋,不得不说,薛展是一个只见一面就能让人印象深刻的人。所以,他才在泥屋前不小心
“什么样的卦?”幸骓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生死卦。”
十年前,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逝去,连天的阴雨下了足足半个多月。他也足足在家待了半个月,只有呆在亮的刺眼地方,他会有一点安全感。外头阴沉沉的天在他的眼里,就跟陷入完全的黑暗没什么区别。
他现在很愁,半个月的时间家里的存货已经被他吃光了,他甚至已经饿了快两天。这种情况,就算是下雨天,他也必须得从自己这个亮堂堂的房子里走出去,买点能让他填饱肚子的东西。不然,他真的就会被这么饿死在家里。
可是他不想,甚至很排斥在阴雨天出门。他抬起头,无力地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了过去。窗户被他用窗帘遮的严严实实的,唯一的缝隙是一个大概五厘米长宽的小洞。平时,他就是透过这个小洞来观察屋子外头的天气,今天也不例外。
结果自然是不如他的意,外面还是阴沉沉的,单单就是一眼,就能让他喘不上气来。他快速别开头,盯着天花板上的吊顶灯看了好一会儿,急促跳动的心脏才平静了下来。
真的要出门么?
好讨厌。
好饿。
可是外面好黑。
会死的。
我不想死……
那试试?
激烈的挣扎终究抵不过肉体上的饥饿,他没办法,只能去衣柜里找了一套颜色艳丽点的衣服换上。顺便,他把放在抽屉里的手电筒塞进自己的衣兜里。
“真讨厌下雨天。”光是站在门后,他都能想象的出来,在他拉开门的一瞬间外面的黑暗是如何蜂拥而至将他包围的场面了。
退缩这个念头刚从他的脑袋里冒出来,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他低头瞅了瞅自己干瘪的腹部,再退缩真的会饿死的吧。
手握上门把,很冰,和外面天色的温度一样,让他感到不适。他把手缩回来,又去客厅套上厚厚的毛线手套才重新返了回去。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前的准备工作一样,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手再次朝,门把伸了过去。
“咔哒。”
打开老旧的门锁,他屏住呼吸把门慢慢拉开。还没等他把门彻底拉开,一道红色的影子毫不客气地帮了他一把。
大白天的也敢入室抢劫吗?我会不会今天就这么交代在这里?
这是他看见那道人影时,脑内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光是这么想想,他都觉得口干舌燥。他咽了咽口水,胆怯地顺着面前这件红色制服的拉链一路往上看了过去。他冷不丁地看见一双带着一丝慵懒的狐狸眼。
“方便我进来吗?”
这个人很高,他要用力仰起脖颈才能把这个陌生人的脸看清。他呆呆地盯着那张可以跟杂志模特媲美的脸,半晌后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谁?”
“我么?”那人弯下腰从脚边拿出一个巨大的白色塑料袋往他面前轻轻一丢,“你的第一个顾客。”
“我叫薛展。”
不管他有没有借住那个巨大的袋子,那个叫薛展的男人轻飘飘地自我介绍完,就想一个大爷一样,推开他径直进了客厅。“咔哒”两声,他客厅里的灯被关掉了两盏。而他,自然没有接住那个塑料袋,为了收拾掉落在地板上的食物他无暇顾及被薛展关掉的那两盏灯。
袋子里的食物勾起了他的食欲,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聚焦在安静躺在地板上那个还没来得及捡起来的面包上。两天了,除了喝水他什么也没吃,现在他隔着包装袋都好像能闻到香味一样。
薛展的声音再次响起,“赶紧吃吧,等你吃饱了我们再来谈正事。”
他抓着面包的手一顿,回头看,薛展慵懒地瘫坐在他家破旧的沙发上。明明这个人不管是样貌还是气势都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可偏偏现在这副场面给他一副诡异的和谐感。那个人的气场太强,黑暗又耀眼,他难得的觉得刺眼,让他不敢多看。
他飞快低下头,双手撕扯着手里面包的包装袋。奈何两天没吃东西,他的双手一时之间竟然弄不开这个小小的包装袋。可是他真的已经饿的不行了,平时他也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他直接抓着还未开封的面包,和着塑料包装袋一齐塞进了嘴里。
面包的香气从被咬破的袋子里散发了出来,真的很香。实在是太饿了,他吃的时候不小心吞了不少包装袋的碎屑进肚子。
等他吃完,薛展已经换了另外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表情盯着他。如果说刚刚的薛展的和太阳一样,即便是炙热的光线后藏着未知未知的黑子,依然万分耀眼。而现在的薛展,却像是月亮,虽然依旧发着光,但温度却是冷的。
看着呆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薛展的小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开始吧,用你的卜算能力帮我算一件事。”
卜算?
这两个对他而言有着残酷记忆的字被这个陌生人提起,一瞬间的恍惚过后,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愤怒、委屈、不甘和歇斯底里全都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闭嘴!”他随手抓起一个茶杯朝沙发上的不速之客用力抛了过去,“从这里滚出去。”
茶杯在离薛展还有几厘米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直直地掉在地上,铛的一声摔的粉碎。
薛展无视他的情绪,自顾自地开口说:“生死卦。”
“一年后,三千年前。我要你替我算算我的命数。”
自称薛展的陌生人说完便从他家破旧的沙发上站了起来,过于长的腿不需要几步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带着令人不甘的威压,把他整个人强行禁锢在脚下这方小小的瓷砖之上。以至于,他刚刚的歇斯底里带来的勇气被击的烟消云散。
藏在手套里的手掌已经沾满了汗水,他抬起手给这个人指了指身后紧闭的大门。他用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喊道:“我不知道什么卜算,你走,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薛展一愣,萦绕在他身旁的威压赫然消散。他半蹲下身,露出一副憋笑的模样,“看不出来,你还很天真。”
他不想理会这个人的废话,天真,早从他出生起这两个字就和他沾不上边。卜算,通天知地,算古卜今。在旁人眼里开挂一样的能力,给他带来的却是无尽的灾难。他不允许,不允许有人再当面提起这诅咒一样的两个字。
“罗恒是吧,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懦弱无用。”薛展起身径直走到被他遮盖的严严实实的窗户边,大手一挥,积满灰尘的窗帘哗啦一下断了两截。
“有卜算能力还能把日子过成这样的,你也许是第一个。”
第68章 第 68 章
“我看你也是烂泥扶不上墙。”薛展再转过身来时,一双狐狸眼多了一丝鄙夷。薛展重新坐回沙发,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翘着木质沙发的扶手,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无意外的,他再次被激怒了。这次不是被人揭伤疤那种积压许久的怒意,而是被人说中事实的羞恼。
“老子烂泥扶不上墙关你什么事!吃你家大米了吗!”他朝薛展大吼了一声,老子的用词还是他从楼下大爷家不懂事的孙子嘴里学来的,就连语气模仿了三四成。
薛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刚刚吃的可不就是我家大米吗?”
闻言他一愣,长脸苍白的脸此时也忍不住泛上一丝红晕。他再没有对人大呼小叫的底气,只好一屁股坐在一边掉漆的木凳上,跟人冷战。
“你活的还真是窝囊。”薛展向来不是什么能给人留情面的人,好人也好,坏人也罢,在他眼里都是同一种人。他不会同情罗恒的遭遇,目前他只有一个目的,让眼前这个可怜虫替他算上一卦。
“你怕死对吧。”薛展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不等他出声回应,那个煞神一样的男人懒洋洋地走到他面前,一柄形状怪异的□□唰地一下抵在了他的喉头。
薛展手里的枪往前推了推,带着一丝温热的血一下就溢了出来。薛展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快点,我时间宝贵。”
他惶恐地瞪着薛展手里的□□,一时间身体竟然在薛展的威压之下无法动弹。薛展说的没错,他不仅活的很窝囊,而且他还无比珍惜自己这个窝囊的人生。他怕死,眼前这个人眼里的杀气并不是假装。
他无力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或者否,选一个。”薛展说话的语气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但手里的机械枪却丝毫不留情面的一点点往他皮肉深处推进。
选是选否,无非是慢性自杀和立即被他杀的区别。但是,他偏生有想苟活的念头。
他选了是。
薛展收了枪,狐狸眼里的鄙夷又多了几分,“很好,开始吧。”
他不敢再多说话,默默地从旧茶几的抽屉里拿出过世父亲给他留下来的卦具。他蹲下身,把钱币摊在地板上排列成一行。他盘腿在钱币前方坐了下来,用龟甲把三枚钱币依次装了进去。他卜算和老祖宗不同,只要他算过的事,从来都是零失误的概率。
只是这种高精度的卜算,他付出过的代价多到他自己已经数不清了。
卜算需要绝对的专注和安静,特别是生死卦这样的大卦。泄露天机稍有不慎,他将要付出的代价可能不仅仅只是几年寿命的问题了。
钱币跟龟甲晃动时发出的声响变得模糊,一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看不清这个男人的容貌,只能隐约看出来地上那男人死在一个小小的房子里。
画面突然一转,面无血色的薛展躺在床上。他和薛展离的很近,所以他能很清晰地看见薛展胸前的那个血窟窿,过于诧异的答案让他猛地睁开眼。一睁眼,薛展正直直地看着他。
“怎么?”
“我……”他犹豫了一下。
刚刚他看的很清楚,他看透了薛展的生死,也明白这次薛展上门的原因。只是他算出来得破解方法对薛展那样的人来说,有和无没什么区别。
薛展见不得人在他面前磨磨唧唧,他不悦地出声催促道:“快说。”
“一年后三千年前死,十五年后活。”眼看要惹薛展不快,他只好把自己所算说了出来。
“这样么……”被人这么直接了当地宣布死期,薛展非但没有恼怒,反而脸上还显得有些兴奋。他用手挠了挠下巴,细长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算计。
薛展站起身,他一边伸手在口袋里摸索着,一边开口问:“那契机是什么?”
得出这个结果,就必定会有一个属于这个结果的契机。薛展不蠢,眼前这个可怜虫显然是不打算把这个契机说出来。
“这个给你,里面有现世货币十万,够你过一阵子舒坦日子了。”薛展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夹在手指间晃了晃,随后放在了茶几上。
面对他的疑惑,薛展出声解释道:“既然你怕死,又不愿意活的长久,我正好可以给你支个招。以命换钱,可以让你活的不会像现在这样窝囊。”
他虽然气,但是拿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没有办法。他打不过人家,除了卜算之外,他甚至还比不上普通人。他常年窝在自己的世界,比起薛展这个老狐狸来说,他对薛展的威逼利诱毫无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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