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昔人,不是昔人
泰恒大脑一空。
他原本只是想再逗逗这人,未曾想竟能逼出这么一句令人血脉偾张的话来。
夫殷身子一轻,被泰恒抱了起来。
他忍着满心的羞耻,双腿紧紧环在了泰恒腰上,泰恒亲着他的嘴唇,缓步朝床边走去,身下性器每一步都在研磨敏感的穴肉,夫殷忍着巨大的快感,微松牙关,轻声叫了出来。
“啊……啊……”
他平素是极少在床上出声的。
泰恒听着这声音,心神一动,干脆将夫殷放在了一边的木桌上,托着他的腰肢狠力抽插了起来。
夫殷不防,声音便不由自己做主了。
“泰恒、泰恒……啊……”
他腹下阴茎开始滴漏,体内被那火热物什狠狠顶弄,直顶得精液喷射在了泰恒身下。
木桌不比妆台,泰恒动作大了,便会朝另一边退,泰恒索性将夫殷扑倒在了桌上,按着这人的腰,猛力顶入,伴着夫殷猫似的呻吟声,射了满穴。
第26章
泰恒回了蓬梧岛,踏云山猫正蹲在院墙上打盹,一见泰恒,懒洋洋叫过一声,纵身一跃跳入泰恒怀中。
它伸长着身子在泰恒身上撒娇,泰恒温柔着眉眼逗了它一阵,将他放下地,入了房去。
踏云山猫跟着他小步跑进屋里,还要闹泰恒,泰恒无奈,小声哄着它不要打扰自己,一边摊开纸笔。
桌前烛光跃动,落在纸上显出一片浮动的昏黄,泰恒提笔思索许久,写过几句,放下了笔,他将纸封入信中,指在边沿缓缓描过,一只凤凰图案随指尖自纸上浮现。
他摸了摸踏云山猫的头,“替我送封信去仙宫。”
踏云山猫蹭着他的掌心,许是察觉到了泰恒低落的心情,安慰似的舔了舔他的指尖。
泰恒将信折好,化出一道红绳系在了踏云山猫颈间,他拍拍猫儿的背,“乖。”
“喵。”
踏云山猫来回踏了几步,见泰恒已去床边躺下,便一跃出了窗门。
泰恒一觉睡了许久,醒来时折岚正坐在桌边边,担心的看着他。
“长姐?”
折岚推了把桌上的木雕小人,“我在你后院寻到的物什,说说是怎么回事。”
泰恒去寻绥昭去得匆忙,没有收拾阵法痕迹,想来是被折岚看到了,担心泰恒在研究邪术。
泰恒揉揉眼,道:“没什么,被人算计了一把,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折岚拿起木雕,凛然问道:“这小人你待如何?天帝雕像可是能随便私刻收藏的?”
泰恒看向那尊眉目恬然的木雕小人,脑海中想起夫殷站在阶上冷然的眉眼,低声一笑。
“长姐不必担心。”他伸手,施法将木雕小人拿了过来,“我与陛下已经断了,他不会再来。”
说着,泰恒拉开床边暗柜,将木雕小人放了进去。
夫殷不来,折岚不说,泰恒不说,便没人知晓泰恒这里藏了个木雕小人。
折岚原本还想斥责泰恒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却忽然反应过来泰恒话中意思,顿时将这事扔到了脑后。
她问:“发生了什么?”
泰恒摇摇头,不愿多说,他自袖中拿出了一块令牌,扔到桌上,“陛下已许我在霖止轮回结束后去救霖止,日后我与他,已不必再有交集。”
折岚拿了令牌,见泰恒翻身背对自己还要再睡,便连霖止获救的消息也顾不得高兴了,着急的站起来,去扒泰恒,想让他转过身来。
“你冒犯了陛下?”
泰恒闭着眼,蜷起身,低声道:“我是犯了错。”
“陛下很生气?”
泰恒无甚笑意的翘了翘唇角,“他生气,却不会迁怒他人,长姐不必担心会拖累蓬梧。”
折岚眉皱得死紧,“我是担心你!”
“我不过被他禁了足,无事,无事。”泰恒声音渐低,“我还要在蓬梧禁足至少一年,时间很长,长姐若有疑问,我睡好以后会亲自去寻长姐。”
他将被子拉高了些,摆明是送客的架势了。
折岚从未见过自己没心没肺的弟弟露出这幅模样,心揪得不行,偏生泰恒明显一副无心再说话的样子,她也不舍得接着问下去,只好叹了口气,隔着被子抱了抱泰恒,柔声道:“好。”
折岚走后,泰恒仍未睡着。
天亮时,他已盯着飘在空中的雪花看了许久,仍未决定是否要打开夫殷给他的记忆。
他对于盈冉的来历,盈冉的死亡,以及夫殷究竟是何样的人始终一无所知,如今夫殷亲手将真相送到了他眼前,他却忽然害怕知晓了。
窗框忽然响了一下。
踏云山猫自缝隙中钻出,跳到了床上,他蹭了蹭泰恒的脖子,将尾巴卷着的信扔在了泰恒手边。
泰恒直起身子,一手揉着猫儿柔软的腹,一手去拆那封信。
他离开仙宫时许多话都未对夫殷说,回来想想,也只能写作几句话,告诉夫殷绥昭仙君乃孙少逍耳目,及孙少逍想取夫殷心头玲珑血,叫他当心。
夫殷送回的是泰恒原本送去的信,泰恒一看,便见下方多了两个工整的字。
已阅。
泰恒噗嗤一笑。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在笑什么,信手将纸揉了,扔在地上,雪花悠悠落在他眼前,被他一手抓住。
他闭眼念了几句法诀,指缝间溢出流光,在房中环绕,猫儿叫了几声,泰恒却听不见了,他眼前白光大作,再勉强看清时,四周已换了一个模样。
他站着一片血泊当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目之所及不是碎裂的尸体,便是被鲜血泼染的枯树巨石,唯有几步开外,一个浑身脏污的青年还有着气息。
泰恒朝那人走近几步。
青年面上尽是污血与伤口,他使劲的用袖子蹭着脸,露出的两只晶亮眼中,满是惊恐与仓皇。
泰恒心口莫名一疼。
青年慌张的大声吼道:“你是谁!”
泰恒下意识答了句:“我名唤泰恒。”
心中却是一震。
听声音,这浑身脏兮兮又狼狈不堪的青年分明是夫殷。
泰恒朝夫殷奔走几步,想将跪在地上的夫殷扶起来,手却从夫殷身体里穿了过去。
他不知夫殷为何在此处,不知夫殷究竟在与谁对话,也不知夫殷为何这样害怕,他原以为夫殷自小未遇挫折,从来养尊处优,从未曾想过他初次接触夫殷的记忆,就看到了夫殷这样狼狈的样子。
“你是谁,你是谁?”
夫殷焦躁不堪的嘶吼着,得不到回应,甚至挥拳狠狠砸向了地面。
他疼得满面狰狞,泰恒一时都不忍心接着看下去。
“我无意惊吓到你。”
一个声音忽然在泰恒脑中响起。
泰恒浑身一震,他认出盈冉的声音,四顾一周,却未看到任何人影。
夫殷抱住脑袋,嘶声道:“从我脑中滚出去。”
泰恒僵住,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夫殷,看这人伏在地上,惧怕而痛苦的呜咽:“滚出去!你是谁……你是谁?!”
“夫殷。”那人又开了口,“我不会害你,你无需这样害怕。”
夫殷跪伏在地上,浑身颤抖,好一阵才平静下来,他声音嘶哑,眼中带泪,“你是我的心魔……”
“我不是。”
“你是。”
那人轻笑了声,“笨,心魔是会害你的,我却只会护你,明白吗?”
第27章
泰恒已说不出话了。
伏在地上的人慢慢站了起来,他撩了把垂散在面上的头发,露出整张脏兮兮的脸,眼中没了之前的惊恐,夫殷恍若换了一人般,步伐潇洒的朝枯树林另一侧行了去。
直觉告诉泰恒,那人操纵了夫殷的身体。
“你怕什么。”这人笑道,“我已护了你许多次了,总不至于现在才来害你,你也是知晓一直有一人在帮你,才会输给跐琊,弄来一身重伤,故意引我出来的不是吗?”
方才那处碎了一地尸体内脏,高树上倒的确挂了个凶兽跐琊的头颅。
他走到一处寒潭边,掬起水开始洗脸,猩红的颜色顺着指缝里的水一起流下,淡入潭中。夫殷脸上有伤,他处理得也极小心,虽是他在操控身体,却仍舍不得让这具身体多一丝疼痛般,花费了许久时间,才将脸上彻底洗了个干净。
他蹲在潭边,唇角带着笑意,看水面渐渐平静,伸手在水上一拂,潭中倒映出的脸便有了另一个表情。
他问:“还在害怕?”
夫殷半是惧怕猜疑半是好奇纠结的看着他,“你究竟是谁?”
他想了想,将一句“我便是你自己”咽回肚中,答了句:“如果你愿意,可以唤我一声哥哥。”
夫殷气道:“谁要唤你哥哥!”
那人笑道:“我知你有个哥哥,名唤长褚,他宠你护你,你唤他哥哥,我也愿意宠你护你,更别说我已救了你数次,只要你肯喊我一声哥哥。”
夫殷听出他话中调笑之意,愈发生气,“你休想。”
那人挑挑眉,“胆子大了,方才还吓得直哭,现在居然敢凶我了。”
夫殷一窒。
“好了不气了,是我不该吓你。”那人信手摘了朵落花,温柔的放在了水面倒影的发间,“我知你怕痛,眼下我先替你处理处理伤口,你睡一睡罢。”
他手掌又在水面一拂,搅皱了湖水。
夫殷再无声息,那人脱了脏污破乱的衣裳,解了头顶歪斜的发冠,坐在水边清洗起伤口。
泰恒怔然看着,满脑疯狂涌入的信息几乎要逼疯了他。
他从未想过盈冉与夫殷会是同一人。
既如此,他在魔界遇到的哑巴魔君是何人?天罡池边与他互诉衷情的又是谁?夫殷持剑取走的又是谁的性命?
泰恒立在一侧,待那人彻底清洗处理过一番、移步要走后,他才猛的回过神,头昏目眩的跟了上去。
夫殷在这片荒芜之地中待了许久才自一处阵眼中回了瀛洲界。
那处地界除却凶兽鬼怪,他能说话的人只有一个疑似自己心魔的人,纵然他再抗拒,这人不曾伤害他甚至始终在保护他的事实也摆在了眼前,时日推移,夫殷便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甚至在回到瀛洲界后,他也未曾告诉前来探望自己的哥哥姐姐们这人的存在。
入夜后夫殷会与他悄声说些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你那两个婢女的名字取得当真好。”那人话中带笑,问他:“你心悦何人?”
说到这问题,泰恒也不禁好奇起来。
夫殷羞道:“胡说八道。”
“哪里胡说八道了,你日日这处厮杀,那处磨炼心智的,可不是为了那人才甘愿去的?”
夫殷眼神忽然落寞了些,“是我自己不争气。”
“你这才是胡说八道了。”那人语气严肃了些,“不许妄自菲薄,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夫殷被他逗得一笑,“哈哈,你才不舍得。”
那人见他露出笑颜,便不再与他谈心上人一事,转而认真对夫殷说了句:“你替我取个名字罢。”
想来二人认识已有数月,夫殷倔着不愿叫他哥哥,也未曾称呼过他。
夫殷露出苦恼模样,因着不好给这人也冠个表述自己相思之情的名字,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只好下床去开始翻自己习字的册子。
那人看着他翻,笑道:“喜欢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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