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师弟
身边莺歌燕舞,娇声浪语,陶攸宁耳根红透,思绪有些烦乱。
自幼一起长大,洛庭之身上的味道他闻了十几年,虽然中间有五年的间断,可近日来朝夕相对、同榻而眠……
不,不止是同榻而眠……
“四位公子上哪儿去?有何吩咐?”
陆沁演得极像,一挥手,“要你管?哥几个想在哪儿快活在哪儿快活!爷有的是钱!”
那位龟公一看他腰间鼓鼓的钱袋,连声应下,奴颜婢膝地谄媚道,“只是这边……有些特殊,怕几位公子不喜欢。四位要什么样儿的?”
陆沁一叉腰,“什么样儿的?没看见他有我了吗?有我这样的还能看上谁?”
龟公一头雾水,往后一看,一位高大的少年紧紧搂着一位,怀里那个耳根通红,分明已经好上了,登时反应过来,原来就好这一口呢!
他赶忙告罪,“原来如此,小奴多嘴,赶紧给公子备好上房,上最好的酒菜。公子想要玩什么花样儿,咱们这都应有尽有呐!”
陆沁嘻嘻一笑,“还不快去?”
那龟公一福身跑了,才刚一转身的工夫,四个人已经没了影。
龟公:???
这么着急的吗?就已经干上了?
四人钻进一间空房,齐刷刷贴墙。
陆沁一扇鼻子,“没错,就在隔壁。这妖气刚才还没那么明显,怎么一下子这么浓,啧,我都闻到了。”
殷世骄浑身不自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刚才为什么不直接破门而入?”
陶攸宁道,“怕打草惊蛇。弄蛇人警惕得很,这回要是再跑了,下次可能就没那么好找了。”
只是他心里非常疑惑,堂而皇之出入青楼,这等抛头露面、有恃无恐之事并不像谨小慎微之人行事风格。
洛庭之正好问出他心中所想,“只能说隔壁有妖,但是真的是那个人吗?”
“看看。”陆沁在乾坤袋里摸索,“有了!”
他掏出一张薄薄纸片,“‘皮影票’!唉,原本还说不知什么时候会用上这下作东西,没想到今日全靠它!”
陶攸宁什么也看不见,一头雾水。
只见他将那纸片往墙上一贴,登时对面的画面清清楚楚地传入眼帘!
刹那间陆沁大叫一声,竟是吓得倒退三尺,洛庭之和殷世骄连忙凑上去看,陶攸宁紧张地问了一句“怎么”,却无人回应。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方才龟公吞吞吐吐了。
不……
这个地方似乎不该用吞吞吐吐这个词语,因为对面是当真在吞吞吐吐。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主角小队跟着寻踪碟来到京城杏花楼。
没错第三个小副本是青楼!非常刺激了!
烤鸭是乱写的,没有任何历史依据,纯粹是作者饿了而已……
陆沁:那个,哥,你,那什么,成亲的事……
陆衍:为何吞吞吐吐?
陆沁:不要再说这个词了!!!
第18章 捉妖
[拾捌]
殷世骄怒道:“陆沁!”
陆沁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又不是我的错!我怎么知道!啊!还是两个男的,我的眼睛要瞎了!”
“什么两个男的?”陶攸宁有些着急,“是那弄蛇人吗?”
洛庭之强装镇定瞥了一眼,“不确定。身形差不多,那天弄蛇人戴着面具,看不清相貌。”
“我的妈呀,我真是大开眼界,原来男人也可以……”陆沁那股恶心劲儿过去之后忍不住想凑过来看仔细些,被殷世骄一脚踹远。
“有人!”
手忙脚乱之间,陶攸宁忽听得门扉嘎吱一声,就被身边一人一拉,跌进一个衣柜里。
陆沁被吓了一跳,一骨碌滚到床下,殷世骄也做贼似的,连忙跳窗而逃。
衣柜狭小,陶攸宁和洛庭之挨得极近,一动就碰掉了一个什么东西,他赶紧捞住,一握才觉得不对劲。
洛庭之低头,陶攸宁骨架匀亭的手正握着一柄……
玉做的那什么东西。
陶攸宁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手足无措。洛庭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缓缓放了回去。
隔板上摆着各色奇淫巧具,真是……大开眼界。
薄薄一层木板根本隔不了什么音,外头的嘤咛之声清晰地传入耳内,没过片刻那小倌便叫起来,嗓音娇嫩,雌雄莫辩。
陆沁传音给他们哭诉:“我的妈呀,我为什么要钻到床底下!”
不一会儿那架子床便嘎吱嘎吱晃了起来,陆沁叫苦不迭:“咱们躲什么,分明是我们先来的!”
殷世骄翻到窗外往隔壁窗里看,“我这边看不清。洛庭之,你拿‘皮影票’了吗?”
“拿了。”洛庭之吐出一口浊气,鼓起勇气把皮影票贴上,面前木板像水一般荡漾开来,映出对面光景。
“看见什么了?”陶攸宁趴在他肩头耳语,热烘烘的气息喷在洛庭之耳廓,洛庭之浑身肌肉绞紧,微微转过身去。
对面两人已经换了个姿势,妖气冲天的那位将小倌按倒……不亦乐乎。
“怎么样?”殷世骄传音问道。
“怎么样?那小倌好看吗?”陆沁疑惑不已,“放着胸大腰细的姑娘们不要,男人跟男人……有什么意思!”
陶攸宁涨红了脸。他被困在这狭小的地方,目不能视,耳朵里听见的全是外面那名小倌百转千回的叫喊,再加上陆沁如此口无遮拦,他实在不能不想起他与洛庭之……
“师兄,别动!”
洛庭之语气很冲,按住他,早已闷出一头额汗。
陶攸宁被他疾言厉色吓得一愣,更是方寸大乱,全身上下连手指头尖都在冒着热气。
殷世骄怒道,“陆沁你闭嘴!我是问那弄蛇人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进去捉他?”
“我带了金钱袋,一会儿洛师弟你看准时机,咱们就冲进去,你们打他,我撒网。”
洛庭之沉吟道,“这位可能不是上次那位。”
“找错了?!不可能,我的小蝴蝶可厉害了,不会错的!”陆沁嘴硬道,“就算找错了,这人妖气这么重,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殷世骄:“能看出是什么妖吗?”
洛庭之:“不能。吸食男子精气,难道是狐妖?”
“九尾狐妖?”
殷世骄无语道,“失踪的九尾是母的!”
陆沁抓耳挠腮,“洛师弟你看清楚没,这妖男的女的?”
对面的好戏演得正酣,洛庭之眼睛都快瞎了,“……男的。”
“啊!客官!……”
陆沁忍无可忍,猛地从床底下蹿出夺窗而逃。
床上两人吓得不举,尖叫道,“有刺客!”
殷世骄怕惊动隔壁,瞬间破窗而入,“妖怪休走,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小倌大叫一声,花容失色,那男人一愣,已被殷世骄一剑抵住咽喉。
陆沁上前把金钱袋一撒,那人还想挣扎,却被死死网住,不甘地瞪着他。
“哈哈哈,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陆沁拉开门,向走廊上乱做一团的人们解释道,“大伙儿莫怕,你们楼里进了个妖怪,我们是来捉妖来的。”
原本驻足的众人听完他这句话,静了片刻,接着个个大叫起来“有妖怪”,慌不择路地跑了。原本欢声笑语的青楼不多时便人去楼空。
洛庭之和陶攸宁从门口进来,金钱袋不住锁紧,那男人终于敌不过,服服帖帖地化了原型,竟然是一个花妖。
区区一个花妖,把他们折腾得如此狼狈。
原是它还不懂如何隐藏妖气,难怪妖气冲天。他们还以为怎么也该是个大妖呢。
陆沁恨铁不成钢地戳着水晶球,“小蝴蝶啊小蝴蝶,没想到你还真找错了,可把爹爹害惨了。”
陶攸宁从荷包里摸出一颗药丸递给那名小倌,“这花妖应是想吸你精气,伤身得很,吃些药补补元气。”
那名小倌跌在地上,方才扯过一片被襟堪堪遮掩几分,看着眼前谪仙般的人向他伸出手,简直做梦一般。他犹豫着伸出手,又自惭形秽,怕自己脏了这人的指头。
陶攸宁等了片刻,他还不拿,以为是不肯信他,便掏出腰牌给他看,“我是凤栖宫的人,不会害你。”
那小倌红着脸,蚊子一般嘤咛了一声,“多谢公子。”接过那枚药丸吃了,又惊疑不定地望着金钱袋中的花妖。
那花妖很不服气,“谁说我要吸他精气?我花钱上青楼寻乐子,不知触犯了哪朝律法?”
陆沁乐了,“还强词夺理呢。你们花妖、狐妖不好好修炼,就爱走这些旁门左道,省事不费力。”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吸他精气?我老老实实花钱嫖,你们偷看不说,还吓得我不举!你们仙家弟子逛青楼,比我不要脸!”那花妖大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都来看看,凤栖宫弟子公然出入青楼啦!这等败坏门风的东西,贺世君也不管吗?日薄西山,凤栖宫要关门啦!”
陆沁抢在其他人前面捂住那金钱袋,恨恨地踹了一脚,“我们进青楼就是为的抓你!”
然而听说妖怪已经落网,再加上花妖方才喊的那一嗓子,厢房门口已经围了一群粉头小倌,个个捂着嘴往里觑,自以为压低了嗓音地叽叽喳喳。
“仙家公子就是不一样,当真丰神俊朗……”
“吃什么长的,怎么恁高恁高的,啧啧……”
“那位蒙眼的公子是怎么了,哎呀,真是我见犹怜,我要是有他三分姿色,早成南风馆头牌啦……”
“小声点小声点,冰美人瞪人啦……”
殷世骄额头青筋直跳,他没听错吧,叫他什么?冰美人???
那花妖被陆沁一阵拳打脚踢,忍不住求饶道,“好了好了,几位小公子,我不胡说八道了。只是你们究竟为何抓我?我当真没有害人之心啊!否则也不会十几年才这点道行。”
陆沁显然不信,“你要不是想吸人精气,为何要找小倌寻欢作乐?”
“啊?”那花妖大喊冤枉,“我是断袖啊,对着楼里姑娘们,还不如自给自足呢。”
“……胡说!”陆沁眼神分明慌了,不确定地重复道,“断袖……?断袖就不会吸他精气了吗,喂,你……”
那名小倌似懂非懂地坐起,“回各位爷,花公子时常来我们楼里,奴……奴并未觉得不适。”
“是啊!我功夫多好,小绿你说说,我哪次不是弄得你舒舒服服的?”
殷世骄怒道,“严肃点!休要再说这等淫言秽语!”
“装什么装啊,你们之中不也有断袖吗?”那花妖掐指一算,“而且已经不是童男子了啊?啧啧,果然世风日下!你们这些仙家子弟道貌岸然,光会嘴上讲大道理,脱了裤子不都一样?就不能彼此谅解一下?”
此言一出,陆沁彻底震惊了,第一时间就去看陶攸宁。
“一派胡言!”洛庭之一脚将那金钱袋踢到身前,塞进乾坤袋中,花妖终于没了声音,剩下四人面面相觑。
陆沁和殷世骄俱是一脸震惊地望着陶攸宁,还是陆沁这个不长眼的,忍不住问道:“那个,陶师兄,难道你和顾……”
“什么东西说的话你也信。”洛庭之颇为不屑地剜他一眼,“走了。”
陶攸宁简直无地自容。他刚下意识向洛庭之投去感激的眼神,才想起这一切是拜谁所赐。
“对哦。”陆沁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断袖分桃离他很远,蓦然回首,原来陶攸宁和顾追就是断袖!那断袖也没什么嘛。
他嘻嘻哈哈去拍陶攸宁的肩膀,却被殷世骄一把扯开,在他耳边冷冷地警告,“你还是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