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魔灵团
刘大婶走近的时候,许浩冬竟然发现她在哭,许浩冬连忙问:“刘大婶,你这是怎么?”
刘大婶拉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泪,没有说话,也不看许浩冬,眼神偏向右下方似赌气一般。
“刘大婶,怎么是前面有人欺负你?这前面是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你要说啊,我给你讨个公道。”许浩冬这样说着已经要撸袖子了,只是撸了半天袖子只撸到了手腕……
“还有什么公道……”刘大婶说这话的时候愣愣的,顿了一下又说 :“没事,大婶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前面这是有人在吵架?我过去看看。”许浩冬看前面就像是有人在吵架一般,便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正欲往前走,刘大婶便拉住了他,说道:“别看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许浩冬被刘大婶拉着袖子往相反方向走,他回头的时候从那些村民之间腿的缝隙看到了地上怎么躺着一个女人,他一下子挣脱了刘大婶,向人群方向跑去。
许浩冬走近人群听见几个长舌妇在讨论,“哎呀,怎么还跑呢,孩子都生了。”
“就是,你看她那样子,被打得真惨。”
“既然都这个样子了好好过日子吧,作什么….”
“天天想着跑,我要是她男人也该打她……”
许浩冬听见这些言论只觉得十分不适,他从人群挤进去的时候获得了几眼大妈的目光,费力挤到了里层,眼前的场景只叫他愤怒至极,女人倒在地下完全没有抵抗力,男人拿着的木棍一下接一下落在女人身上,周围的人各有各的表情就是没有一个名为怜悯的表情,许浩冬气不过,冲上去便擒住男人的手,拦下他手中的棍子。
张大宝见自己被拦下了。一看来人是个长得胖胖壮壮的小伙子,嘴里更不干净了,“臭娘们。我说你怎么敢跑,你这是找好下家了是不是,我看你他妈是给我戴绿帽了是不是?”
那老太太也在旁边附和着,“呸,贱人就是贱人。”
那张大宝打急了眼,反手一棍子敲在许浩冬腰上,这个天气许浩冬他们穿的衣服并不厚薄薄的一层,他甚至感觉一棍子敲破了他身上的皮,许浩冬气到发抖“你他妈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我不算男人,就你们这种小白脸算?”张大宝讥笑道。
“你他妈说什么?”许浩冬听见他这话脸都黑了。
“我说什么你聋吗?老子的女人老子想打就打,你算……”张大宝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他这话还没说完,许浩冬就一拳把他挥地下了。
许浩冬这人该打就打,他可考虑的没那么多,也不像楚向伦让别人默默遭殃,骑在张大宝身上,一拳一拳地专门照脸打,张大宝平常劳作却依然是打不过许浩冬,几拳下来就成了猪头,终于是忍不住叫道:“王二,大瓜,快…拉…拉开…他呀你们…..”
那老太太见她儿子被她,手里还抱着孙子,只得泪眼汪汪的急眼,“你们快拉开他呀…哎呀,我的宝娃子呀….”
人群之中便出来两个男人,一左一右要拉开许浩冬,许浩冬被拉开的时候,脚还恨不得再踹他两脚。
张大宝被打得狠了,疼得龇牙咧嘴,他这样疼却不考虑被他打的女人有多疼,他终于是也不敢在怎么样了,起身拽女人的头发就要把她拽走。女人吃了痛,又站不起来,只好边拽着自己头发边费力地两膝盖着地的挪。
许浩冬见那张大宝这样,但是挣脱不了束缚,两个人狗屁膏药一样,拽着他说“算了,算了。”
算了,这怎么能算了?
第18章 谷桶村18
李天哲被钟奇扶着走到那条街的时候,远远地便看见一群人围在一个地方,走进却看见许浩冬被两个人架着,场面有些混乱,李天哲也不管脚了赶紧赶过去,他们到的时候,人群也慢慢散了。
李天哲见许浩冬情绪激动又很低落,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江喃也见情况不对赶忙问是怎么回事?
许浩冬跟李天哲他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之后,江喃正经到说不出话来,他从小生活在光明里从不知黑暗离自己这样近。
李天哲听了之后反而一句话不说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很多,也怪不得那魔灵能到达这种程度,他们除了要拔除这里的魔灵还有现实的情况更难解决,即使抛去御魔灵团团员的身份,他们也都不过是普通人,可是在自己尽可能地情况下,面对这个村子里的情况李天哲还是不能放任不管。
钟奇听许浩冬讲这些,忽而想到了什么,于是问江喃:“江喃,你是说你之前在那个世界里看到了什么?”
“就是被凌虐女人啊,怎么……”江喃说道一半突然脑袋瓜灵光一现,“啊,奇哥,那那那那魔灵是这里某个被虐待的女人死后的灵演变而来的!”
“对,但不是某个,是一群。”钟奇这样说,这与李天哲猜想的差不多,在那个世界之中他们曾与那魔灵打过照面,十阶魔灵却能造出两个世界,这绝对不简单,若是一个人的死后的灵演化而来基本是不可能的。
江喃看着这山村,眼前是静谧美好的绿树,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却突然变成了呼啸着风沙的荒芜之地。
李天哲说:“我之前就在考虑这个了,而且,刘大婶她很可能也受虐待。”
“刘大婶?”江喃想起自己在那个世界之中见到的刘大婶,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我在那个世界看到的刘大婶满身伤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许浩冬问道。
“偶然看到了她胳膊上的伤,她说是烫伤的,但是伤口的样子明显不是烫伤。”李天哲说道,像是下了一个决定,最后说“村子里的人都遮遮掩掩,我们这样还是不能知道什么情况的。”
许浩冬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从刘大婶这里知道事情的原委比较容易,便说“我觉得我们可以问一下刘大婶,苏姐都失踪快一天了,不能再拖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恩,我去问,你们再找找。”李天哲又问,“对了,楚向伦那边什么情况?”
许浩冬回答说:“他去村子附近的树林山丘找了。”
李天哲说了句注意安全,几个人便分开了,时间过得很快,俩人到刘大婶住的地方找她的时候,刘大婶眼睛红红的对着一筛子红豆发楞,李天哲跟她说话时,她才回过神来。
“刘大婶,可以告诉我上午街口发生的事情吗?”李天哲想了想没有直接问,还是决定从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入手。
“哦,那老张家的媳妇玉玉,每次老想跑,那张大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每次都打得玉玉满身是伤,别人拦的时候啊,那张大宝就连别人一起打,之后就没人拦了,哎,这么打下去,那玉玉迟早得没命,作孽呀。”刘大婶一副悲痛惋惜的样子,这些好好的姑娘却要遭这样的罪。
“那她为什么要逃?”李天哲说这话的时候紧盯着刘大婶的眼睛,刘大婶一听这个问题看了李天哲一眼,眼神便移开了。
“这个…她就是要逃…”她的声音变得极低没什么底气,刘大婶其实有些犹豫,她实在不太敢说,万一被别人知道这些事是她说给外人的,这些人走后遭罪的可就是她了。
“是因为她是拐来的是吧?”李天哲这句话带着疑问的语气却是一句肯定的话。
刘大婶震惊得看着李天哲,身体都僵硬起来,好像想了很多,想到了自己之前也像玉玉那样逃跑,虽然没被打的那么狠,直到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自己也离不开了,若是离开自己拿命爱的孩子也不能理解自己,即使绝望她也只能承认自己这一生被毁了,可是却没有人能为她被毁的一生负责。
她看着那些来这里旅游的女孩子也会嫉妒,嫉妒她们能这样美好地活着,她甚至想也拉她们下泥潭,让别人也尝尝她之前所受的,可是她今天又看到玉玉被打成这样心里却像扎了很多根刺一样,她沉默了很多次了,这次就让她不再与那些麻木悲凉的人为伍了吧。
她突然像泄了气一般,肩膀都耷拉下来,罢了罢了,这世界总不能一直是这个样子,刘大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眶都红了,终于是缓缓开口道:“我是二十多年前被拐来的…是…第二十三年了吧…”
原来,这个谷桶村三十年前虽然有些封闭,但拐卖妇女这种事发生的也不算多,他们这里和旁边村子来往,都是互通婚姻的,可是村子出了许老三,不务正业又嗜酒,快四十岁了都没娶上媳妇,后来竟然娶了个漂亮老婆,村子里的人都很奇怪他这样的人怎么娶到这么好的老婆,村里的人都叫那姑娘花妹,后来这村子里人才知道花妹是许老三从人贩子里买的。
许老三娶了花妹之后,反而打起了人家,那姑娘经常被打得浑身是伤,胳膊都打断了一只,一晃两年,花妹生了儿子,但是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日日煎熬,花妹终于是受不了了,趁着他家里给儿子满月酒的前一天,给全家人下了毒,许老三的父母都被毒死了,只有许老三喝的酒太多吐得稀里哗啦躲过了一条妹,花妹拿着剪刀本来想弄死许老三,但是花妹常年受虐待没什么力气,只是戳瞎了许老三一只眼睛。
花妹抱着孩子就要跑,许老三捂着眼睛在后面追,村里人都被惊动了,一听说花妹毒死了许老三父母就要抓着花妹让她受制裁,刘大婶说道这的时候,脸上是无比苍凉的笑,是看尽了世界苍凉的无奈,她冷笑着说:“他们在知道女人被拐卖的时候没有想着要制裁买卖妇女的人,被拐卖的女人杀了虐待她的人,这时候他们跳出来了,意识到了还有法律这个东西。这些人永远都是蝼蚁,永远都上不了台面,哼,都该死。”
李天哲和钟奇看见刘大婶这样说,不置一词,那些安慰都太苍白了,他们不处于刘大婶的位置永远也不会理解这些痛苦和仇恨,那些村民中有人对刘大婶说过反正有孩子了,就在这里安定下来,融入她们中好好地蒙蔽住自己的眼睛。呵,子非鱼,嫣知鱼无水之旱?子非吾,嫣知吾被利刃刺穿之痛?
后来花妹跑到那个庙前的时候,后面是举着火把追赶的村民,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花妹终于是放弃了希望,一头栽进了庙前那口井,几乎是整个村子都看了这个场面,口耳相传,没见的也都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村子里就开始闹鬼了,后来嫁进来的几个小媳妇跳了井,那个庙也没什么人去了。这事传了出去,附近村子再也没有姑娘愿意嫁进来,这个时候村里的人怕至此断了香火,那许老三说是拜了神,说是菩萨说只要买拐来的妇女就行了,买卖妇女就在这个村子里盛行起来了。
刘大婶原本读到高中,她成绩优秀,但是家里没有钱让她读大学,她便想靠自己赚了钱去读大学,凭借自己的聪慧总能闯出什么来,但是她找工作的时候受了骗被拐来了这里。她被拐来的时候十八岁现在四十一岁,却看起来像五十多岁,一开始的时候被打得狠了就不怎么敢逃了,刘存根虽然脾气暴也不会经常对她动粗,偶尔一点小伤口不算什么,日子也还算过得去,刘大婶继续说。
那许老三是负责与人贩子联系的,后来村子里逃出去个姑娘,那姑娘家里有钱说是给三倍的钱,就这样出去了,因为这事人贩子不再给村子里提供姑娘了。村子是佘马文化的发源地,近几年旅游开发,不断有男女来这里旅游,观赏云南风光。那许老三打了歪主意,伙同村子西头的马二铁绑架这些姑娘,若是单独来的姑娘更好没有同伴,被绑了也不怕有什么麻烦,那些跟同伴一起的?村子的其他人早就默许了这件事,那些姑娘的同伴到附近小镇报了警,警察也收了村子里的贿赂,随便应付了事,打发走那些同伴,说会跟进调查。那些姑娘的同伴走了之后,姑娘才真的落入地狱烈火之中饱受煎熬,被当做生育机器,多半都被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