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放开那个小僵尸
夏初张大嘴。
没要一分钟,冬末就切完苦瓜,夏初眨了眨眼,顾不得自己锅里第二块牛排,挪过身子,伸手想去夹苦瓜片,被冬末握住手腕,他嚷嚷:“干嘛干嘛!”
“你对苦瓜过敏。”冬末淡淡道。
上次夏初只是咬了口也没吞都过敏,刚才在超市夏初手拿苦瓜没事,现在苦瓜呈切开状,表面有少许汁浆,万一沾上导致过敏也说不定。
夏初反应过来,收回手。
冬末知道他想看什么,执起几片切好的苦瓜置于他眼前。
每一片的厚度虽说做不到一模一样,但对于冬末这种第一次做饭的人来说,已经相当逆天了。
夏初目光复杂,他盯着冬末开始处理芹菜:“和尚,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真的不会做饭?”
“出家人不打诳语。”
夏初哼了声,心里老大不痛快,转念一想,刀工好不代表炒出来的菜就好吃,于是又高兴起来。
他自己的牛排已经煎好,又煎了块牛舌,最后开始给冬妍煎鸡翅鸡爪鸡腿,这边冬末已经快速把芹菜和香菜处理好,顺便还切了个土豆丝。
此刻正在切洋葱。
夏初无意间转头,便见冬末眼眶通红,令那张眉目如画的脸染上烟尘之气,好看的要人命。
夏初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欣赏美色,直到冬末转头,这才反应过来,凑过去,满脸坏笑:“啧啧,空空哥哥~~切个菜还能把自己切哭了,有损空空大师的威严哦。”
冬末转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夏初眨眼,被他看的头皮发麻。
下一秒,冬末放开洋葱和菜刀,将手捂在夏初眼睛上。
“我操!”一秒后。
“我操操!!”三秒后。
“我C你大爷,和尚你丫太狠了。”夏初红着眼睛冲出厨房,跑到浴室,拧开水笼头狂冲眼睛。
冬末扶额,差点没有控制住笑出声,很快他的身体便僵住,赶紧放下手,然而已经晚了。
眼睛再也忍不住抑出泪水,冬末长叹口气,自己坑自己,无奈的清洗双手,再清洗眼睛。
冬妍小朋友坐在沙发上边看动画片边抱着一包泡芙啃,看着夏初从厨房出来冲进厕所,再看看厨房里的冬末,很不解。
她想了想,把泡芙放下,先哒哒哒的跑到厕所,扯夏初的裤子:“你怎么了?”
夏初抬头,眨了眨眼睛,那股辛辣的感觉仍然在,眼泪哗啦啦的流。
冬妍暗想,难道冬爸爸欺负夏初了?
然后她哒哒哒的又跑到厨房,发现冬末也在流眼泪。
冬妍小朋友瞬间惊恐。
第074章
这顿晚餐到了六点才做好, 冬末炒了三个菜,芹菜炒香菜(此乃冬妍所点), 青椒土豆丝, 还有一个苦瓜炒蛋。
夏初则把买回来的肉类,每一样都煎了一点, 用碟子摆到餐桌上,满满一桌, 看起来还挺好看哒。
尤其是冬末炒的, 颜色漂亮,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炒。
夏初只得暗暗将嫉妒藏在心里。
一切准备就续, 冬妍坐在她的专属儿童餐椅上, 看着面前一桌菜, 眼中升起渴望, 眼巴巴的敲着空碗:“饭呢?”
“饭呢?”夏初斜晲冬末。
冬末:“……”
*
某外卖店老板有些纳闷的看着用户下的单,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点外卖只点米饭的!
外卖都有起送价格,米饭也不贵, 一般情况下两块一碗,鲜少有人单独点外卖只点米饭。老板很是惊奇,只得给顾客打包好能配送的米饭份量,心里暗想,作为一个外卖店老板,一定要有处事不惊的淡定心性。
饭后, 夏初闷闷不乐的洗碗,他刚才在餐桌信誓旦旦的说冬末炒的三样素菜也就看着好看, 实则特别难吃。为此他还给自己立了个flag,要是好吃的话他就洗碗!
然而冬妍小朋友反应啪啪打他的脸,她吃的满嘴油光,眼睛发亮,呼噜下肚三碗饭——吃他煎的鸡翅都没这么开心!
自己立的flag跪着也要做完,郁闷的洗完碗,夏初甩着手上的水走出厨房,发现冬末挺直着腰坐在沙发上,旁边冬妍挨着他,时不时的蹭他一下,他也没推开。
好一副父慈子爱的画面!
夏初气更不顺了。
猛然发现冬末居然在打电话,坏心一起,也不管他跟谁打,凑过去把脑袋的放在冬末肩上,掐着嗓子学电视里女人柔媚的嗓音喊:“冬冬哥哥,你在跟谁打电话呀……竟然冷落我,我不依我不依我不依嘛~~”
边说话还边摇冬末的手,冬末浑身一僵,略显狼狈的推开夏初,对着电话艰难道:“……是我师弟,他闹着玩……”
“冬冬哥哥,人家明明是漂亮的女孩纸,你怎么能说人家是男孩纸呢,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人家哒,你不要这……”
“抱歉。”
冬末忍无可忍的挂断电话,扔掉手机,耳后根红的可怕,他冷冷盯着夏初,恨不得掐死这混账玩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夏初眨巴着眼睛,看到冬末眼中的火光,搁在冬末肩上的脑袋立刻撤离,秒变正经:“我就开个玩笑,玩笑而已。”
说完还倒打一耙,瞪他:“你生什么气啊,玩笑都开不起,哼!”
他起身,决定坐另一边沙发,不想搭理冬末。
冬妍细声细气的出声:“夏初,你刚才说话的声音真的……太骚了。”
夏初脚下一滑,差点没摔着,好容易扶着茶几站好,瞪着冬妍:“谁教你说这样的话?你懂个屁!”
冬末垂下眸,升起的怒意被冬妍的话一搅和,瞬间消散,心中无奈一叹,跟他计较什么,这个浑不吝的。
冬妍特别理直气壮:“我在电视里见过,他们说你这种说话的语气和方式特别骚……原话好像是……骚浪贱?”
夏初:“……”
冬末:“……”
*
孔宣这栋房子是三室一厅,孔宣睡主卧,冬妍睡次卧,还有一间客卧被孔宣当成杂物间,里面堆满据冬妍所说在各个地方淘来的不知明的玩意儿。
夏初推开门,看到里面横七竖八的箱子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器具时,无语。
冬妍啃着鸡爪道:“你和冬爸爸睡孔宣的房间吧。”
“我嫌命长才睡他的床!”夏初翻白眼,然后非常没有道德心的抢了冬妍一床毯子往沙发上一放,决定把沙发当床。
至于冬末——他压根不需要床,盘腿打坐,一晚上就过了。
他打坐的地方选的是客厅外面的露天阳台,冬妍非常有孝心的跑到孔宣房间,拿了件孔宣的衣服准备帮他垫着,被冬末拒绝了。
第二天一早,隔臂邻居家的主人起床,拉开窗帘走到阳台,想感受下早晨的清新空气。
正伸着懒腰呢,准不丁瞅到对面阳台栏上打坐的冬末,打到一半的呵欠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伸懒腰的手也僵在半空,片刻后,他啊啊的叫出声:“对对对面的兄弟,你别别别乱来啊。这可是二十四楼,掉下去啪一下就能摔的粉碎啊啊啊。”
冬末最初打坐的地方是阳台下面,但后来见阳台栏面颇宽,可以让他坐下,想起许久没有练平衡,二十四楼的高度也正好,遂坐在阳台栏面上。
稍不注意便容易掉落下去。
忆起当初在瀑布崖里修炼时的情景,心中畅意平和,心潮涌动,内视一番,修为竟上涨一层,可算是意外之喜。
他本想着天际微明时便从阳台栏面上下来,担忧他此举吓到别人,只是心境未平,一时忘了时间,及至对面邻居的呼喊,他才从沉思中醒来,看着对面青年惊吓的表情,有些赧然。
正待要下去,阳台的落地窗忽然被推开,夏初走出来,看到冬末的背影,啧了声:“和尚,你这搞什么呢,杂技玩耍,还是极限运动?”
对面的邻居还在吼:“诶诶诶,后面黑衣服的小哥儿,你你你别刺激他,万一他想不开跳下去那就麻烦大了。”
“哥们儿。”夏初朝对面青年喊,“谁跳下去都有可能,就他不会,放你一百个心吧。”
此刻他已经走到阳台栏边,看着冬末那不知该说什么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他练胆儿呢,甭管他。”
对面青年见他态度如此轻松,再看冬末已经神态优雅的从阳台栏面下去,倒也松了口气,挠挠头:“原来是这样,但是这种危险的动作最好还是不要尝试……我有个朋友就是从楼上摔下去……”
夏初和他隔空交谈起来,得知这人姓沙,叫沙诞。
“噗……”夏初立刻喷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哥们儿,他爹妈到底是有多恨他,才会给自己儿子取名傻蛋?!
沙诞摸摸鼻子,对夏初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每个听到他名字的人都是这样的表情,他无奈道:“谁让我摊上这么个姓,我生日那天正好是元旦,我爸干脆就取了沙诞。”
懂事之后知道这个名字有多二时,他央求改名,被他爹一巴掌给扇回……说多了都是泪。
冬末看着聊的忘我的二人,抿了抿唇,悄无声息的退进屋内。
“我记得这间屋里住的是一对父女,他们搬走了吗?”沙诞问。
夏初摇头:“他出去办事了。”也没多说。
沙诞似是松了口气,道:“幸好……那你等等哈,前天我在走廊中间捡到一串珠子,是那位先生的。一直没找到时间还给他,今儿正好碰到,我给你,麻烦你到时候帮我转交给他。”
“等他回来你自己给呗。”
池诞不好意思道:“主要是时间总错开,早上我出门的时候,敲他家门没人应,晚上回来凌晨,太晚不好打扰。”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有点怕那位长相帅气的男人。
不过这一点,对着才刚认识不久的夏初,他是万分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夏初开门,沙诞趿着拖鞋走过来,夏初这才发现沙诞走路是跛的,注意到夏初的视线,沙诞毫不在意的动了动左腿:“小时候调皮,摔坑里,延误最佳治疗时期,就成这样了。”
夏初了然,难怪他看冬末的动作会那么紧张,自己摔过坑里成了跛子,朋友摔下楼死了……显然对这种事已经有阴影。
沙诞递过来的串珠上只有一颗猫眼大小的珠子,看着像檩木色,细看又能看到有金澄之色荡漾,一点也不晃眼睛,反而看久之后会有种奇异的被温暖包围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这是花……孔宣的?”
原来那位先生叫孔宣,沙诞笑:“有次回家的时候在楼下碰到他,看到他手上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