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祭灵师
几秒钟的黑暗,祁宏抱着黑楚文的脖子死都不松手。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黑楚文很温柔地说:“到家了,别怕。谢天谢地,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
祁宏惊魂未定,把埋在黑楚文肩窝上的脸抬起来看了看,真的是自己的家,自己正坐在床上。黑楚文的手一直微微用力搂抱着他的腰,不停地安慰她:“都过去了,不要害怕。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以后,不会了。”
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对他的感激。祁宏再度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黑楚文,想着即使永远这样也是心甘情愿的。
祝诅术19
黑楚文紧紧地抱着祁宏,有一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强压下不该有的行为,黑楚文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安慰他的话,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而祁宏就是不想放开他,仿佛一旦松了手,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他似的,只有这样紧紧地抱着他,心里才最踏实。他们就这样,不舍的紧抱着对方,刚刚那恐怖的经历似乎已经远去,留下的只有温暖彼此的这种热度。
“咳咳,我说你们俩抱起来还没完了?大夏天的也不嫌热?”
不知道夏凌歌什么时候进来的,似乎在一旁看了很久,估计是在有点无聊了,才煞风景地打断他们。
祁宏有些尴尬地放开了黑楚文,而对方依旧是脸不变色,老神在在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来的不是时候,真是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二位在百忙之中抽空给我说说,这满屋子的法术味是谁搞的?还有啊,我说黑子,你那脸皮再厚也差不多点,祁律师的腰快被你捂出痱子了。”
祁宏这才察觉到,黑楚文的手还在腰上抱着呢,不免红了脸。而人家黑楚文大大方方的从他身后扯起一个枕头竖起来,说:“休息一会,我们慢慢谈。”
一旁的夏凌歌白眼一翻,心说:黑子八成是栽了。
夏凌歌在一旁偷偷的腹诽,黑楚文突然冒出一句:“你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吓!他学会窥心术了?
自认窥心术是极不道德的玩意,黑楚文自然是不屑于修习的。他现在没心情跟夏凌歌斗嘴,就说:“凌歌,把你随身带着的口粮拿来点。”
夏凌歌笑笑,走进卧室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黑巧克力扔在了祁宏的腿上,说:“吃了吧,对你有好处。”
祁宏不是不相信他,但还是习惯性地看了看黑楚文,对方默默地点点头,他才拨开包装纸一口一口地吃起来,没吃几口,身体里就能感觉到一股股的热量。
夏凌歌是自来熟,在客厅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他们对面说:“讲讲吧,谁把谁怎么着了?”
祁宏咽下一口巧克力,就把前前后后的遭遇大概讲了一遍,末了,还说了句:“当时很奇怪,我想不起你们来。”
夏凌歌听到最后那脸色真是难看之极,黑楚文的表情倒是一成不变的。而说了好多话的祁宏有点口渴,却又不好意思让黑楚文去给他倒水,见他们都沉默不语着,自己有点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就说:“我去喝水。”
“别动,我来。”黑楚文起身走出卧室,不一会弄了一杯温水回来。见祁宏喝了几口以后,才说:“凌歌,找几个人来保护他。我们出去调查一下。”
“等等。你们打算不告诉我吗?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吧?”祁宏不满地放下杯子,虽然不是怒气冲冲地看着黑楚文,可眼神中都是他的倔强。
黑楚文笑了,说:“你确定不会怕吗?”
“请不要小看我。”
“说出来,也许你都不会相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说吧,我也挑战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
夏凌歌紧绷着的脸松弛下来,怎么看这个祁宏都觉得挺有意思,都吓的脸色苍白了,还有心情逞强呢。这黑子也是,明明就想要告诉他,还特意卖关子,末了,祁宏怕是连个埋怨他的机会都没有。
黑楚文对夏凌歌点点头,就转过头去表情严肃地看着祁宏,这一下子,让祁宏开始紧张了。
“你要仔细的听我说,尽可能不要打断我。”
“好。”
“你今晚的情况就是所谓的灵魂出窍。这是一种禁术,叫‘梦魇术’,施术者把你的灵魂拘走,让你进入一个特定的空间。在那个空间里如果你的魂魄被灭,那么现实中的你也会死亡。”
“可是,夏凌歌不是在我的家布置了很多道符吗,为什么没用?”祁宏似乎忍不住了,插嘴道。
“很简单。施术者是人不是鬼,那些道符可以对付强大的恶灵或者是鬼魅,对人一点用处也没有。你没发现吗,那些道符都不见了。那个人先是侵入你的家,把所有的道符都撕下来,然后施法拘走你的魂魄。”
“你的报警器呢?”祁宏记得,他在门窗上都安装了报警器的。
“就算我接到报警也没用。那时候,我也被缠上了。”
“什么?”夏凌歌猛地站起来,瞪着黑楚文。
黑楚文笑笑,把在警察局解剖室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完以后,夏凌歌有点乱了。
“警察局煞气那么重,你们局长也是阳火极盛又有纯正的正气护身,怎么会被怨灵算计?”
黑楚文点点头,说:“这事我也纳闷,不过付局会遇上它们,很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若不是他一身的浩然正气早就被杀了,我当时也没想太多,还是刘法医的魂魄告诉我这是一个圈套,再加上你给我的电话,我就明白,它们真正的目的是祁律师。”说着,黑楚文把话锋转到祁宏那边,继续道:“等我赶到的时候,你的魂魄已经被拘走了。这种禁术很特别,只有施术者和被他拘走的魂魄才能进去,不管我的能力有多大,连门都找不着。”
“那你是进去的?”祁宏好奇地问。
“这种禁术有很强大,不过。有一个缺口。只要里面的魂魄或者是施术者呼唤我,我才能找到进去的途经。那个想杀你的人也知道这一点,因此才封闭了你的记忆,可能是你身上的桑树钉起到一种保护作用,也或者是那个人行动之间过于匆忙,封印记忆并不成功,所以,你才能想起我。”
祁宏点点头,就催促着他们继续说下去。黑楚文似乎没打算隐瞒什么,就从第一个死者周万里一直说到了李笑卧室地下的尸骨。祁宏听完后,一直没有说话,一旁的夏凌歌也是一头的雾水。
三个人沉默了能有十几分钟,祁宏突然问道:“你们怀疑谁?”
“李笑。但是,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光是那几具尸骨还不够。”黑楚文解释道。
“可我能确定是他,而且他还有个帮凶,就是苗兴元。别急,听我说完,你们刚才不是说那几具尸骨是一种让死者复生的法术吗,那么,极有可能是李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或者是他可以在某个时候杀了自己,然后再利用这种法术让自己复生。”
“说不过去,如果是李笑自己一手搞出这么多事,为什么不在他死之前做?还有,复生需要的容器呢,这种容器很特殊,必须与李笑的气场相吻合。我们所谓的气场很复杂,这种东西解释不好,但是修习法术的人都明白。”夏凌歌坐在椅子上懒散地态度对祁宏解释,不明白他一个半点灵力都没有的人,怎么会确定李笑是凶手。
祁宏放下杯子,面对夏凌歌道:“如果你们想要证据,也不难。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李笑这个人,他一辈子都在黑道上混,那我就要问了,黑道上的兄弟们是否与他的气场相合?”
“当然,因为你们这种人常年厮混在一起,就算不和,时间久了也会受到影响。”夏凌歌有点不耐烦地说。
“好。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来假设一下吧。首先,李笑和苗兴元之间肯定有某种合作的关系,也许苗兴元也是李笑复生术中的一颗棋子,我想,火飞帮的渔场肯定有问题,所以,他们的目标才会锁定我。”
“错了吧,要收渔场的也是你们三义会的老大宗云海,跟你斗有点说不过去。”夏凌歌看了一眼黑楚文,见他一直负责当个听客,样子总是那么淡漠。
“你们想错了。火飞帮的渔场很大,可惜,他们不会养鱼,也不肯请懂行的人来养,所以渔场一直不赚钱。如果渔场有个人来好好管理,绝对能赚大钱。所以,当时提出收购渔场的人,是我。而全权处理此事的人,也是我。他们盯上我,很正常。”
黑楚文听到这里,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么说,当初提出要收了火飞帮渔场的人是你,这事有多人知道?”
祁宏笑了,道:“只有云海一个人知道。你们似乎一直以为李笑是因为渔场的事才要杀我,我可不这么认为。”
“哦?说来听听。”夏凌歌来了精神,笑眯眯地看着祁宏。
“刚才我问过你们关于气场的问题,就是说,我也是黑道上的人,我的气场与李笑的相合。”
“你说李笑把你当成了容器?”夏凌歌惊讶的问,不止是他,就连黑楚文也有些吃惊。
“对,就这样。你们想想,李笑在黑道上混了一辈子,无帮无派,说得好听点,各帮派都给他点面子。可他真有什么难处的时候,还是要到处求人托关系。而他也非常熟悉黑道,那么,他要复生,他要带着几十年对黑道的了解和经验复生去做什么?总不会去做一个商人或者是学者吧?”
“他依然在黑道上混!”夏凌歌明白了。
祁宏打了一个响指,确定了夏凌歌的猜测,随后又继续说道:“我们来想想,黑道上有权有势的人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帮派的老大他不能动,若是动了肯定会被发现,就算奈何不了他,他也会惹得一身骚。所以,年轻的副手们就成了他的目标。不是我自夸,在黑道能成为帮派老大左右手的人,至今为止我是最年轻的一个。所以,李笑的目标就定在了我身上,他急于杀我,是要在我身上复生!”
黑楚文没说话,不知道他是否赞同祁宏的分析,而夏凌歌就说:“你说的这些只是猜测,虽然我们不需要所谓的真凭实据,可也要有一定的凭证才行。”
“这个简单。你们不是发现了尸骨吗,去查,去查查这些尸骨都是什么人。如果这些死者和李笑有关系,就代表我的猜测是对的。如果没有,那就说明,我们很有可能还在被真正的幕后者玩在手心里。”
黑楚文点点头,倒是对他的这个提议非常的赞同。随后,就对夏凌歌说:“当时也没时间问你,贾武到底怎么了?”